第一百二十七章病重
2024-06-10 10:01:14
作者: 六月六
他剛才只是在馬車上待的無聊,正好從窗口看到不遠的湖邊有一棵樹,這麼冷的天,別的樹葉子都掉光了光禿禿的,唯獨它竟然在最頂上開著一朵花,花還好看極了。他想著他娘從莊子出來後心情就不太好,想要他娘高興高興,就下了馬車,想要把那朵花摘下來送給他娘。
他想要親自摘下來送給他娘,就拒絕了旁邊護衛的幫忙,身上穿的厚重,不好上樹,他就把外頭的衣裳脫了,隨手扔在一旁的地上。等他從樹上下來,才發現他剛才扔下的衣裳落在了湖水裡,被湖水帶遠了。他還在擔心會被他娘罵,結果回來就發現,他娘不知道為什麼落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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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薛清安然無恙,唐氏眼中終於有了神采。紫蘇把馬車上所有的被褥都蓋到唐氏的身上,手爐也塞進她懷裡,馬車一路疾馳,終於回到了王府。
早有人先回來報信,慶王爺已經請來了大夫,心急如焚的在王府門口等著。馬車剛停下,慶王爺就從馬車上把人抱下來,匆匆回了院子。
回到院子用熱水沐浴,大夫把脈開了幾服藥,慶王爺讓人送大夫離開後,在院子裡把紫蘇和隨行的護衛一通罵,讓人打了他們一頓板子氣才略微消了些。
唐氏剛經歷了唐家倒下的打擊,整日憂思過度,身子骨本就有些不好了,前些日子又因為發現薛崇知曉了她謀害過沈靖婉的事情,一直處在精神緊繃中,這一落水,身子骨徹底垮了,纏綿病榻好些日都沒有好轉。
葉嵐來學士府看沈靖婉,兩人在暖閣說話,沈靖婉才得知唐氏落水病重的消息。
「落水?」沈靖婉聽完有些詫異,「這樣的天氣,好端端的王妃怎會落水?」
「這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她是在從城郊莊子回來的路上落的水。回來當晚就發起了高燒,第二日更嚴重了,大夫開的藥一點用都沒用,王爺都快把城裡的大夫請遍了,王妃也沒見好。」葉嵐搖搖頭,見暖閣里只有她們兩個人和身邊的丫鬟,說話大膽了些。
「哎呀你也知道,自從唐家跟著瑞王一起倒了後,王妃就消沉了,整日待在屋裡不出門,聽說還有些神思恍惚。有一次我在花園裡見到她,整個人都憔悴蒼白了好多,跟以前的王妃差了好多。我看呀,這次說不定就是她在湖邊散步的時候太過神思恍惚才落的水。」
沈靖婉問道:「沒請宮裡的御醫瞧瞧?」
「請了,我出門的時候才看到王爺進宮去了呢。」葉嵐說著上下打量了下她,「不說她了,你現在懷著身孕,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不過是比之前嗜睡了些,有些油膩的吃食挨不得,其他和平時一樣,沒什麼不適的地方。」沈靖婉笑著道。
葉嵐看著她暫時還平坦的小腹,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你懷孕都快三個月了,我還沒一點動靜。」
「我和世子成親比你們早,再等等,你也很快就會懷上身孕的。」沈靖婉安慰她道。
葉嵐仍是羨慕看著她,「我就算懷孕了也不可能像你一樣,你能回娘家養胎,是多少女兒家羨慕不來的。世子對你真好。」
沈靖婉笑著看她,「難道二公子和姨娘對你不好?你能嫁給自己的表哥,兩人感情又好,這也是多少女兒家羨慕不來的。你雖然家離平京城有些遠,但你想要回去看看,二公子也會陪著你。」
想起薛遠確實如她所說的那般對她好,葉嵐嘴角忍不住露出甜蜜的笑意。
沈靖婉現在懷著身孕,葉嵐不便多打擾,又在暖閣略坐了會兒,就起身告辭離開了。
葉嵐離開後,時辰還早,沈靖婉出了暖閣想著去她娘院子裡坐坐。
過去的時候,趙氏也在方氏的院子裡。見她來了,趙氏笑著把白晴要回平京城的消息跟她說了,又問她白彥和木蓉最近的情況。
沈靖婉把之前木蓉送白彥玉佩,還有她知道的一些白彥和木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早就看出來這兩個孩子互相有意,之前彥兒受了重傷的消息從漠北傳回來,我看木姑娘比我還著急呢。」趙氏聽完,喜滋滋地道。
「既如此,你不如探探木姑娘的口風,兩個孩子年紀都不小了,不如趁年前就把他們的親事定了。」方氏也替她高興,在一旁出主意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晴兒眼看明年開春就要生了,他這個做哥哥的親事要是還沒定下來,也太丟人了。」趙氏半是埋怨半是高興,一下子坐不住了,起身道:「我先探探彥兒的口風,我就先回去了。」
送趙氏出門,沈靖婉又在方氏院子裡待了會兒,才回去自己的院子。
晚上薛崇回來,兩人用了晚飯,洗漱完到床上歇息。想起白天葉嵐來的時候說的話,沈靖婉依偎在薛崇懷裡道:「今天葉嵐過來了,說起王妃因為前兩天落水現在病重。」
「是嗎?」薛崇一隻胳膊讓她枕著,一隻胳膊圈著她的腰,隨意地道。
「聽說是從城郊莊子回王府的路上落的水。你說好端端的,身邊還有護衛,她怎會突然落水?」沈靖婉好奇極了,忍不住問道。
「這我哪裡知道,她落水和我們又沒有關係,你這麼關心她做什麼?」薛崇漫不經心地問。
他之前是打算讓唐氏嘗嘗落水的滋味,特地讓人把柳兒放了,給了柳兒一個時間限制讓她做這件事。但是後來手下的人稟報說柳兒還沒來得及出手,唐氏就落了水,現在還病重,看起來,老天也想讓她為之前做過的壞事得到報應。
「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一點動靜?」薛崇手掌在她小腹上撫了撫,見還是一片平坦,忍不住掀開被子,趴在她身上細細的看她的小腹。
「哪有那麼快,三個月後才顯懷呢。」沈靖婉笑著看他。
「是嗎?」薛崇看了會兒什麼都沒看出來,又悻悻然躺下來拉過被子給兩人蓋好。
葉嵐來過以後,唐氏的消息斷斷續續傳進來,聽說宮裡好幾個御醫都去看過了,她的病還是沒見好。
這日到了郁大夫去學士府給沈靖婉診脈的日子,郁大夫剛從木雲家的宅子出來,馬車就被人攔了下來。
「你們攔我的路做什麼?」郁大夫從馬車裡出來,瞪著面前那幾個訓練有素,瞧著像是富貴人家護衛的人。
「我們王爺請你去一趟。」領頭的護衛朝他拱拱手,然後朝旁邊幾個人示意了下,幾個人就架起郁大夫,也不顧郁大夫反抗,就把人從馬車裡綁了帶走。
一直把人帶到慶王府的院子裡,幾個護衛才放開郁大夫。
慶王爺一直等在院子裡,見他來了,上前拱手道:「這位郁先生,本王救夫人心切,不得已才把先生這樣請過來,還請先生包涵。」
「我呸,你救誰心切與我何干?你還不得已,我被從大街上無緣無故綁過來,我才是不得已。」郁大夫得了自由,生氣的瞪著慶王爺,「我不管你是什麼王爺,快把我放了,我還要去學士府給世子夫人診脈。」
慶王爺充耳未聞,懇切的請求道:「郁先生,本王夫人的病不能再拖了,還請您給她看看,只要能把本王夫人的病治好,郁先生需要什麼,本王一定都給您找來。」
「不看不看。」郁大夫不耐煩看著他,「宮裡御醫多的是,你堂堂王爺,多請幾個御醫不就得了。有那些御醫在,什麼樣的病治不好。」
「就是宮裡的御醫也手足無措,本王才找到郁先生的。本王知道,之前學士府沈夫人的病就是郁先生治好的。郁先生醫術高超,比宮裡那些御醫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既然郁先生能給沈夫人治病,也能給本王夫人治病。還請郁先生進屋去瞧瞧本王夫人。」見郁大夫遲遲不答應,慶王爺眼中已然有了怒氣,但想起屋內唐氏纏綿病榻的模樣,生生把怒氣忍了下來,仍是懇求道。
郁大夫冷冷看他一眼,「我可不是什麼人的病都治的,就算你是王爺也不例外。之前給沈夫人治病是因為沈家有一個好女婿願意給我試藥。你想要我給你夫人治病,你打算拿什麼來交換?你也要來給我試藥?」
慶王爺面色緊繃,咬著牙道:「只要郁先生能給本王夫人瞧瞧,本王願意出當時沈家兩倍的銀子。如果郁先生不願意,那就不要從王府出去了。本王好歹是個王爺,是當今皇上的皇叔,就算沈家來要人,本王不願意給,他們也不能奈我何!」
「你!」郁大夫氣急瞪眼,沒想到他竟然憑著自己是王爺,還想把他關在這王府里。
兩人正在對峙,「吱呀」一聲房門開了,薛清從裡面出來,小跑到慶王爺身邊焦急地道:「爹你快去看看娘,娘又咳嗽了,還咳出了血……」
慶王爺面容肅穆,緊盯著郁大夫逼問道:「郁先生想好了沒有?是要去給本王夫人看病還是打算留在王府?府里正好有一處地牢,是關押那些犯了大錯的下人的,郁先生若是打算留下來,正好去地牢住一住。」
郁大夫磨了磨牙,伸出兩根手指,「說好我只是去瞧一瞧,不管我能不能治好你夫人的病,你都要給我兩倍的銀子。」
「好。郁先生跟我進來。」慶王爺一口答應,忙領著郁大夫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