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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平陽公主

2024-06-10 09:57:59 作者: 六月六

  木雲轉頭和薛崇說了什麼,薛崇轉頭看向她們這邊,白晴見了,急忙掀開了帷帽,朝薛崇微笑。

  薛崇目光在她身上掃過,又轉到沈靖婉身上頓了頓,略點了點頭,便轉回目光重新看向台下。

  

  「快戴上,小心被二皇子瞧見。」沈靖婉趕緊把帷帽重新戴回白晴頭上,不被二皇子看見還好,要是被他看見,少不了又是一頓糾纏。

  二皇子百無聊奈的坐著,這大冷的天,若不是為了看老三老四的熱鬧,他才不願意離開府里那些千嬌百媚的美人兒。他撐著頭看向一邊的女眷們,打量身段一個個猜帷帽後應是哪家的小姐。

  正打量著,忽然注意到女眷最後面位置的角落裡,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姐掀開了帷帽。

  沈靖婉無意看向二皇子的方向,就見他直直盯著白晴,忽而微微一笑,目光又游移到她的身上。

  被他瞧見了。沈靖婉蹙眉,不過看見前面的太子,又微微放下了心,她和太子還算熟悉,太子也知曉二皇子的品性,有太子在的話,二皇子應不至於太放肆。

  豈料剛過了會兒,便有一個御林軍進來到太子耳邊說了什麼,太子朝三皇子和四皇子說了什麼,便起身離開了。

  太子剛離開,二皇子便起身朝她們這邊走過來,在她們身邊站定,微笑道:「沈姑娘,白姑娘,我們有好久沒見了。」

  他是皇子,沈靖婉和白晴無奈,只能起身給他行禮,「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順勢在旁邊坐下,眼睛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既已認出兩位,何不取了帷帽說話?」

  白晴最是厭惡這位風流成性,見了美人便走不動路的二皇子,在帷帽底下翻了個白眼,不客氣道:「殿下,這裡是女眷坐的地方。」

  「我知這裡是女眷坐的地方,只是這比賽如此無聊,你們女兒家怎會喜歡看?不如和我說說話,也好打發打發時間。」見兩人沒有取下帷帽的打算,二皇子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扇子,在手上敲了敲,語氣淡淡道:「怎麼?兩位不願意取下帷帽,是不願意看見我?」

  二皇子的母妃是如今最得寵的惠妃娘娘,所有的皇子中,皇上也是最寵愛這個兒子,對他一向縱容的很。這位二皇子又是錙銖必較的性子,得罪了他沒有任何好處,沈靖婉取下帷帽,屈身行了個禮道:「殿下誤會了,只是天氣寒冷,這帷帽雖不頂用,但好歹還是能擋一些風。」

  二皇子看著沈靖婉露出的秀美面容,嘴角一勾,「是我大意了,沈姑娘前些日子剛大病了一場。這看台上又沒有個遮擋,沈姑娘和白姑娘不如去我馬車上坐一坐,也暖和些?」

  「不用了,我們是瞞著家裡人出來的,現下不早了,也該回去了。」沈靖婉拉起白晴,準備離開。

  「那正好,我送二位回家。」二皇子摺扇一擋,攔住了兩人的路。

  這個練武場隸屬軍營,每年朝廷選拔武狀元以及其他很多比武比賽都會在這裡,皇上偶爾也會來觀看,因而建造的看台很大。沈靖婉和白晴兩人為了避開二皇子本就坐在最後面的角落,周圍沒有別的人,離前面的人也有些距離。

  比武場上比賽正到最激烈的地方,前面的人都關注著比武場,沒人注意後面,白彥還不知道她們來了,正全神貫注在場上,沒有向身後的看台看上一眼。太子一走,二皇子便肆無忌憚無人敢管,偶爾有人回頭看上一眼,二皇子淡淡一瞥,那人很快轉過了頭。

  沈靖婉緊緊握住白晴的手,看二皇子的架勢,不達目的便會誓不罷休。正僵持著,「咻」的一聲,「小心!」一聲驚呼,一支箭破空而來,直直從二皇子的摺扇穿過,釘入身後的牆上。

  比武場上兩人手持弓箭愣在馬上,一人哆哆嗦嗦反應過來,手慌腳亂下馬,站都站不穩,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面色慘白大喊道:「二皇子饒命。」薛崇從馬上翻身而下,手持弓箭單膝跪地。

  三皇子和四皇子匆匆過來,面色慘白那人是江北軍營的人,三皇子面色也不太好,沉聲問道:「二哥,沒事吧?」

  「怎麼回事?!傷到了殿下你們擔待得起嗎?!」早有二皇子手下的近衛到比武場上兩人面前,向江北軍營的人胸口狠狠踹了一腳,轉身提起腳又想踹薛崇,薛崇抬頭淡淡看他一眼,近衛心一顫,腳不自覺軟了下來,連連後退幾步。

  「二哥,世子他們也是不小心,弓箭射過去他想阻擋誰知道卻偏離了方向,比武場上失誤是常有的事,就不要太責怪他們了。」四皇子看一眼被二皇子攔住去路的沈靖婉和白晴,心中瞭然,又轉頭看一眼台下跪著的薛崇,輕咳一聲,開口道。

  「失誤?莫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要謀害本殿下?!」二皇子額上青筋直露,氣的手抖,惡狠狠道。

  「二哥這話就過了。莫說這比賽是我和三哥起的頭,就說薛崇,堂堂慶王府世子,皇叔的親兒子,又怎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謀害二哥?三哥,你說是不是?」四皇子斂了面色,轉頭問三皇子道。

  「四弟說得對,謀害二哥這罪名可大了,我和老四可承擔不起。」三皇子板著面,老二和老四都是他的眼中釘,不過比起老四,老二要更礙眼也更棘手一些,謀害皇子這個帽子扣下來,他一人可兜不住,還是和老四一起的好。

  趁著三位皇子糾纏在一起,沈靖婉拉著白晴悄悄離開看台,白彥早就注意到了她們,見她們下來,急忙送她們去練武場門口,邊走邊氣急問道:「你們怎麼來了?又被二皇子糾纏了?算了,你們先回去,等我回去再說。」

  送她們上了馬車,見馬車走遠了,白彥才匆匆返回練武場內。

  「真是太險了,我正愁怎麼辦呢,那支箭就射過來了。」靠著馬車,白晴拍拍胸口,吁了口氣道。

  「不過世子是怎麼回事?我看他坐在台上還以為他不會上場比試呢,誰知道他還是去了,要不是他和別人比試的時候那支偏離了方向的箭,我們還在被二皇子糾纏,不得脫身。」白晴頓了頓,又開口道。

  「對呀,要不是世子,我們想離開,可不得大費一番工夫。」世子莫不是見她們被糾纏,為了救她們特地上場的?不可能吧,她們和世子並不太熟。沈靖婉搖搖頭,把這個念頭驅除腦海,伸手敲了一記白晴的腦門,「早叫你不要進去了,偏要進去,惹出這麼個大麻煩。」

  白晴摸摸額頭,委屈地嘀咕道:「誰知道二皇子這麼個只會泡在溫柔鄉里的人也會對區區一場比試感興趣。不過世子這次救了我們,下次我就有理由和他正大光明的搭話了。」說著,又高興起來。

  「不過……」白晴想了想,又憂愁起來,「二皇子囂張慣了,看他剛才的架勢,能輕易放過世子他們嗎?」

  「放心吧,沒事的。」沈靖婉略一思索,安慰她道:「他如果不放過世子,三皇子四皇子也脫不了干係。就算鬧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不會偏幫二皇子。更何況世子除了慶王府這個頭銜,還有永寧侯府做靠山,二皇子總得忌憚著些。」

  回到將軍府,又等到白彥回來,聽他說了二皇子沒有為難練武場內的人,沈靖婉才回了學士府。

  剛進院子,青竹就匆匆迎上來,「小姐,剛才平陽公主府來人了,說是公主府城外莊子的梅林開得正好,平陽公主邀請小姐明日一起去莊子裡品茶賞雪。」

  平陽公主是四皇子的妹妹,和她並不相熟,只不過見過一兩面而已,怎麼會來請她?

  沈靖婉心思電轉,四皇子最為寵愛和看重這個妹妹,上一世顧雲煙便是救過一次平陽公主,才能以庶女的身份直搖而上。現在平陽公主派人來邀請她,她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便道:「讓人去回復平陽公主,就說我明日會去。」

  「是,小姐。」青竹應了,便吩咐人去回復公主府了。

  第二日一早飄起了小雪,沈靖婉洗漱好,披上大氅,便坐上馬車往城外平陽公主的莊子去。

  平陽公主的莊子離平京城不算遠,出了城約莫一個時辰的路程,到了莊外,早有管家等在門口。碧巧扶她家小姐下了馬車,管家迎上來笑著行禮道:「沈大小姐,我們公主已經在莊裡等著了,請隨小人進來。」

  「多謝。」沈靖婉朝管家點點頭,便跟著他往莊子裡走。

  莊子背倚青山,進了大門,又轉過影壁,遊廊曲折,湖泊山石,一草一木都修剪的雅致得很。穿過後院,便見一片一片的梅林蔓延到山腳,枝頭紅梅怒放,在飄飄揚揚柳絮般落雪的映襯下,十分好看的緊。

  一個面容清麗的宮裝美人正斜倚在梅林中亭子下的軟榻上聽人吹奏樂曲,四周燃著炭盆,旁邊的爐子上烹煮著茶水,絲竹之聲不絕於耳,管家走到亭子外,拱手道:「公主,沈大小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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