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 相交摯友
2024-06-10 07:52:49
作者: 耳苟
「說,這令牌你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白圖突然將利刃橫上了顧洹的脖子,厲聲問道,仿佛之前那個溫聲細語的都不是他一般。
本章節來源於𝗯𝗮𝗻𝘅𝗶𝗮𝗯𝗮.𝗰𝗼𝗺
顧洹眉頭緊鎖,淡淡的開口問道:「白公子這是何意?」
「你肩胛骨的位置的確有印記,但不是我知道的那個!」白圖聲音十分冷漠。
顧洹倒是沒有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出,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只據實相告:「友人所贈,贈送之時只說了這本就是本官的東西。」
白圖心裡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但自己不能承認。
「還不承認是嗎?老闆娘的病是不是你動的手腳,你究竟對他們做了什麼?」他在顧洹的身後,表情十分凝重,他太過自負了,自以為拿著令牌過來便是要調查前朝之事,卻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本官沒做。」顧洹自是不會去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她不明白白圖的態度怎會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轉變。
「令牌交出來!」他將另一隻空著的手橫到了顧洹的面前,冷聲道。
「本官的東西,斷沒有給他人的道理。」顧洹的態度也變得冷淡了起來。
兩人僵持不下,久久沒有人言語。
顧洹清楚這件事肯定有隱情,不然按照白圖的性子,若是懷疑到了自己,而這枚令牌又是真的很重要的話,他定會直接殺了自己直接將令牌拿走,但他現在猶豫了。
她心裡出奇的冷靜,仔細的梳理著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思考著他轉變前後發生的事情。
在這之前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是自己不知道印記的存在嗎?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便直接開口道:「印記是不是真的,相信白公子心中有數,本官的確不知曉它的存在,但有關於顧兆的事情,本官倒是從都督那裡了解到了不少。」
「河南都督?」白圖問道,顯然是認識的。
「嗯。」
脖子上那抹已經被體溫捂熱了一些的利刃被拿了開來,顧洹不緊不慢的將衣服穿戴整齊,這才轉身面向白圖坐著。
「說吧,態度為何突然轉變?」她直接問道。
白圖收起手上的匕首,輕巧的藏了起來,輕佻道:「不如顧大人先與在下說說這話顧兆顧將軍的事跡?在下挺感興趣的。」
顧洹知曉這是試探,卻也不得不開口說出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就憑藉容縣這麼多年來對待朝廷的態度就足以說明他定然不是朝中任何一人的手下。
隨著顧洹敘述的深入,白圖漸漸坐直了身子。
「本官知曉的只有這些,其它的還在查探。」她終於說完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潤潤嗓子。
白圖的表情十分凝重,他大致猜到了現在的情況,抬頭看向顧洹,正色道:「顧大人當真想要繼續查下去,不怕這件事會毀了自己的光明前途?」
顧洹輕笑了一聲,道:「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已經不少了,與其讓人在本官完全不知道的時候突然曝光,打本官一個措手不及,倒不如本官現在查探清楚,至少能做些準備工作。再者說,我的父親定然不是會通敵叛國之人,這件事情定然有其它的隱情,我一定會將這件事情查探清楚,不讓犧牲的將士們寒心。」說到後來,顧洹的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因為這件事情枉死的不止是顧兆一人,還牽扯到了一直追隨著他的部分將領。
「既如此,那在下也不隱瞞了。」白圖做出了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顧洹淡淡道:「先別談,先說說剛剛的態度為何發生了那麼大的改變。」她總覺得這後面應當會有什麼事情。
白圖打量了一眼她的神情,見確實沒有什麼問題,這才開口道:「都督大人可能沒有跟你說,當初你身後的那個印記便是你的標誌。最開始的時候將軍夫人知曉將軍身死,誕下你之後怕你受牽連想將你送走,這才在你身後留下了印記。之後被都督勸服帶著你一起離開了,離開之時都督曾說明若是她想讓你長大之後去追查這件事情,便將你身後有印記的事情告知與你,再讓你去找都督大人;若是不願,便全當你就是個從山野間長大的孩子,無憂無慮的度過這一生。」
顧洹沉默了,她想起了自己溫柔慈愛的母親。她應當是不想讓她趟入這一攤渾水的吧,那畢竟是唯一一位知曉她女子身份的人。
「娘親從未與我提起過這些,她告訴我要成為一個心懷天下的人,告訴我要心懷感恩,唯獨沒有與我說過為父親翻案。」顧洹的聲音低沉,裡面還帶著些哽咽的意味。她似乎知道為何娘親總會用那種複雜的眼光看著自己了,因為一個母親的心中正在糾結著一個世間最難的決定。顧洹是被選中的,娘親到死都告訴她平平安安的便好,再無提及其它的事情。
白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顧洹,只能在一旁看著她,注意著她的狀況。
顧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再抬頭時嘴角仍微微向上勾起,問道:「說說其它的事情吧,白大人的故事,以及你的故事。」
白圖神色複雜的看著她,見她確實沒有什麼異樣了,這才開口道:「義父是顧將軍的好友,也可以說是亦敵亦友。他們在朝堂上針鋒相對,私下裡卻惺惺相惜。顧將軍出事那一陣子,義父到處去找人為顧將軍申冤,但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觸陛下的霉頭。義父本就在戰場上留下了舊傷,急火攻心臥病在床,昏迷不醒,待他醒來之時一切已成定局。」
「顧將軍死了,夫人與少爺被都督送走。他四處求情的事情被陛下得知,便被遷怒,令他帶人平定容縣的山匪。那時這裡還稱不上是一個縣,只是一個個互不相通的山頭子。他費勁千辛萬苦收服了所有的山匪。也幸好,大多山匪也已經厭倦了那樣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縣城的建立還是比較順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