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他跑不掉
2024-06-10 04:48:10
作者: 不會寫就亂寫
「不急,他跑不掉。」印闊語氣慢悠悠的,可姚大學士又怎麼知道太子的想法呢。
他只能在心裡嘆息自己倒霉,說道:「太子殿下,您既然查出了新寧街行刺的幕後指使,此事就沒有下文了麼?」
印闊都驚呆了,這個忘恩負義的老東西,剛剛是誰上奏廢太子的?還好意思問下文?
「你不會還想讓本宮幫你將幕後指使繩之以法吧?」
姚大學士的兒女也是受害者之一,他肯定不願意新寧街刺殺被輕飄飄揭過去。
姚大學士一噎,有種說不出來的憋悶感。
是不是太子對你來說重要麼,那你該張狂的時候不是依舊張狂麼。
他上奏廢太子一事對太子來說不會造成任何影響的好吧。
姚大學士最後只是道:「殿下既然在乎東宮之位,行事為何不妥帖一些?」
印闊眯著眸子十分不滿:「老東西,本宮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姚大學士被這句「老東西」說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他才四十一,正當壯年,哪裡老?啊?哪裡老?!
印闊見姚大學士臉色黑了,他的心情就愉悅起來。
原本打算等景止堂離開御書房他就放過姚大學士的,這會兒倒是來了興致,景止堂都從御書房離開半個時辰了他才放過姚大學士。
最後姚大學士是臉紅耳赤咬牙切齒的回到翰林院的。
——
朝中的事情景冉不知道,不過今日她回到家不久就有京兆府的官差來詢問行刺一事。
景冉只將刺客的身手和人數以及當晚場景講述了一遍,其他的並未多說。
她本來以為官差會詢問一下她在太子別院的事情,景冉都想好如何應對了。
但不知道是這個問題不重要,還是他們不敢問,反正官差只問了案子,有關太子的事情半個字沒提。
甚至連當晚太子是如何救下他們的都沒有問。
景止堂下職回家後就直接朝著景冉這邊過來。
本來是要直接去找景冉的,回來才聽見夏蟬的嚎叫聲,景止堂腳下頓了頓,就尋著聲去看望了夏蟬。
夏蟬痛的滿頭大汗,一臉的苦逼樣子:「老爺,奴婢傷口實在是太痛了忍不住。若是吵到您,奴婢去莊子上養好傷再回來吧。」
夏蟬自然沒有單獨的院子,以往是住在景冉院子裡,這不是她太吵了嗎,景冉便讓她自己住一處。
景止堂倒是不嫌夏蟬吵,主要是她叫的太慘烈了才嚇得他過來看看。看見夏蟬挺有精神的,囑咐她好生休養後就來了景冉院子。
景冉躺在搖椅上,看見景止堂進來她就要起身迎接,景止堂抬了抬手示意她繼續躺著。
「我看著好像夏蟬傷的還比你重些?」
「我這只是點皮外傷,再躺兩天就沒有大礙了。夏蟬拼命護著姚姐姐他們,差點丟了性命。」
景止堂看她臉色還好,確實沒什麼大礙,才在她旁邊另一把躺椅上坐下,問道:「這次你被行刺,是不是受到太子牽連?」
「是衛謙想除掉我,與太子並無瓜葛。爹怎麼會這麼問?」景冉滿臉的困惑。
景止堂沉吟了會兒:「皇上今日試探我,我還以為他懷疑你與太子有往來。」
景止堂本來想過,如果景冉是受到太子牽連,那八成是皇上察覺到景冉跟太子有來往,才讓衛謙去暗殺景冉。
既然不是這樣,皇上還來試探他,那說明皇上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寒王分明知道景冉跟太子之間的往來,這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給皇上啊。
景止堂自己琢磨著,應該是太子出手相救引起了皇上的主意,但皇上也不知道太子的目的,這才會試探他。
景止堂也沒隱瞞自己的想法,將這些都告訴景冉了。
景冉蹙眉:「皇上試探您?」
景止堂擺擺手表示那不是什麼大事:「皇上想將你賜給太子做側妃,無非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大事提前投靠新君。」
說到這裡景止堂不免露出嫌棄的表情:「便是太子妃之位為父都看不上,還側妃。放心,這不是什麼大事,為父應付過去了。」
就算皇家人高人一等,那也別覺得別人的女兒就卑賤好麼。
他閨女正兒八經的嫡女,還有豐厚的私產,自己當家做主都使得,誰稀罕皇家。
反正在景止堂心裡自己閨女是千好萬好的。
景冉:「……」
她沒敢說太子妃之位她是看得上的。
景止堂又問道:「那太子去安國公府鬧事,是為了給你出去還是他本就先收拾安國公?」
景冉想說安國公除了受到了點驚嚇外也沒其他事兒,這明顯沒有在收拾安國公啊。
嘴上她說道:「應該都有吧。女兒雖然沒為太子做多少事,但都幫了他大忙的。」
景止堂並未懷疑女兒的說辭,輕輕頷首,片刻後才皺眉問道:「那你有沒有察覺到太子到底想做什麼?」
他顯然也沒想等景冉的回答,問完後就自顧自道:「太子這人,若說他惡吧,可由他頒布的幾條政令都是對家國百姓有益的事情。」
可若說太子心繫家國百姓,這話又顯得有點可笑。
很多人憂心太子那般張狂,一旦登基天下危已。
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太子能那般張狂,說明他根本沒惦記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無欲才能無畏,他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繼承大統,行事自然沒了顧忌。
景冉也不好說太子的目的是什麼,景止堂也只是隨口一問。
他對太子的事情有點好奇,但也不至於有多關心。比起那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太子,景止堂這會兒比較在意的是——衛謙。
衛謙想殺他女兒,這事兒景止堂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
景止堂還有事情要忙,說了會兒話就離開了。
景冉養著傷就很清閒,百花奪魁的收益帳目都是李掌柜核算好了之後呈到她面前的。
六十多萬兩的收益,有五十萬都來自春鶯和明珠兩人。
當日景冉離開之後,陸礫給明珠砸了二十萬下去,一口氣趕超了春鶯的票數。
原本以為寧遠侯心悅自己的春鶯,當時那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不過,春鶯的幕後金主們也不是搞假的,眼見春鶯落了下成,他們紛紛慷慨解囊。
因為陸礫的行為,不少想巴結寧遠侯的也為明珠掏了錢。
李掌柜笑的滿臉皺紋都出來了:「本以為準備的票妥妥是夠的,沒想到到了最後會不夠,我便直接讓大家投票,以五兩銀子一票來統計。」
最後明珠以三千兩的差距輸給了春鶯。
沒辦法,寧遠侯投了銀子後就去跟七公主說話了,從這個差距就看得出春鶯身後的金主們也支撐不住了。
陸礫若是在場,這點錢他定然能壓過去。
或是光明正大的用財力壓制,或是用自己的身份威脅別人不敢支持春鶯,都可以。
但陸礫小看了春鶯的魅力,以為二十萬兩這數字能讓明珠奪魁,就放放心心的走了。
以至於明珠以微弱的差距輸給了春鶯。
「唉。」景冉同情的為明珠嘆了口氣,旋即興致盎然的決定,這個花魁選舉她每年都要辦!
景冉的傷勢恢復的很快,沒兩日她就可以下床活動了。
只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的假裝傷重,一直都在家裡呆著。
原本新寧街刺殺一事景冉沒有太在意,她心裡覺得這事情基本是要不了了之。
結果,就在她將重心放在那個臭道士身上的時候,大理寺的人上門來了。
「所以景小姐不知道幕後指使是誰,也沒覺得這次刺殺是安小公爺做的?」
景冉:「……」
景冉沉默了好半響才道:「這案子不是京兆府負責嗎?」
大理寺少卿臉上帶著溫和客氣的笑:「京兆府堆積的案子太多,忙不過來。而且,既然兇手指向了安小公爺,那將案子交給我們大理寺更合適。」
事情牽扯到了皇親國戚,那確實是大理寺來處理更合適。
景冉只道:「當日那些刺殺我們的刺客,我只隱約聽太子殿下說他們是黑甲軍,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大人是從何得知幕後指使是安小公爺?我和姚姐姐他們跟安小公爺之間,似乎並無這種生死仇怨啊。」
大理寺少卿聽見「太子」時,眉梢微不可查的蹙了下,便吩咐身後的官吏記下這條線索。
轉而才朝著她微微一笑:「是徐大人提供的線索。」
景冉一怔,旋即表示知道了。
大理寺少卿又問了些其他,沒得到更有用的線索後就請景冉安心養傷,說完便告辭了。
跑完了景冉這裡,少卿還得去安國公府調查,只不過他連國公府的門都沒能進去。
這也在少卿的意料之中,他沒有太在意,索性回了大理寺,找到了大理寺卿商量。
大理寺卿看著景冉提供的口供也皺了下眉頭:「行刺的人是黑甲軍?」
當時少卿也因為這條口供皺眉,不過他不是因為聽見了「太子」才皺眉,而是這行刺之人的身份。
「景小姐也只是隱約聽見,不排斥她聽錯的可能性。」少卿嚴肅的看著自己的上官:「所以大人,您要不要去找太子求證一下?」
大理寺卿淡淡抬起眼皮掃了少卿一眼:「確實需要求證既然這案子是你負責那就你去吧快去快回我們爭取儘早破案。」
似乎為了防止被少卿打斷,大理寺卿說這些的時候連錶帶符號都不帶。
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