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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質問

2024-06-10 04:43:36 作者: 喵喵叫的兔子

  誰知下一刻,寧晟打掉赫連都的手,冷然道:「別晃了,他勞累過度,已經暈死過去了。」

  赫連都雙眼猩紅的望上去,接著從胸中瘋狂翻找。

  「我記得我帶了回春丹,我的回春丹呢?!」

  接連而來的噩耗似乎將赫連都擊垮了,他滿臉皆是灰敗的神色,在寧晟的阻撓下,竟是將頭一歪,暈了過去。

  喬糖糖和赫連都在方才一刻鐘內的輪番打擊下,成了一對霜打的茄子。

  赫連都坐在桌前,背挺得筆直,看似在沉思,但他眸子裡滿是愧疚之色,平日裡總閃耀著喜悅的神采,唯有此刻沉靜的像深不可見底的大海。

  喬糖糖臉上滿是悲傷,可眼中卻怒火滿滿,看上去好似恨不得殺人泄憤一般。

  寧晟什麼也不敢問,生怕不小心便觸了這兩位大爺的霉頭。

  過了許久,喬糖糖突然重重的錘一下桌子:「豈有此理,燕國人簡直欺人太甚,赫連都,你跟我回草原國,我們把燕國人趕出草原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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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王上和王后都討厭她,但他們皆是無辜的,卻一朝慘死。喬糖糖雖不心疼,卻也唏噓。

  赫連都卻突然搖著頭:「不,糖糖,此事我要自己解決。」

  「可你是因為我才會離開草原國的。」

  赫連都不知想到了什麼,唇邊顯出一抹笑來,極清極淺,而後倏然消失:「糖糖,三哥四哥的仇,你去報,我的事情我來處理。」

  「可……」喬糖糖仍在堅持。

  方才一直沉默著的寧晟卻突然站起來,一邊把喬糖糖向門邊推去,一邊道:「糖糖,你就聽七弟的吧,我會留下幫他的。」

  話畢,他一把拉開門,將喬糖糖推出門外。

  連夜連日的奔走,讓喬糖糖渾身粘嗒嗒的,頭髮也粘在頭皮上,很不舒服,但她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休息的意思,到了落蒼國的京城之後,隨意在小攤上買了面紗,蒙住自己的面貌,便憑著記憶朝皇宮走去。

  皇宮威嚴森靜,身穿鉛筆灰鎧甲的守衛隊排著整齊的隊伍,來回巡邏。穿著鐵鞋的腳踏在青石板上,喚起數聲回音。

  喬糖糖走的是西門,此處面對著鬧市,也許是因為來往的人皆是百姓的人,這個門的守衛比別處都更少。

  那綢制的面紗因為喬糖糖皮膚光潔細膩,一直不住的往下面滑,她抬手將臉上的面紗往上拉,而後趁著守衛隊轉身背對著她的空擋,從原本藏身的樹後,飛身竄入宮牆。

  成功了!

  此處正是西門內,喬糖糖記得這裡有一個水池,過了水池,就離乾清宮不遠了。

  她環顧一回,便施展開輕功,這水池並不算寬闊,稍微使勁,便可一躍而過。

  月色下,女子的身形像精靈一般飄逸,身上雖穿著冬裝,顏色是溫暖的黃,但背迷離月色這麼一照,卻顯出了幾分輕盈感,仿佛她身上穿的並非厚重的冬裝,而是輕靈飄逸的紗衣。

  突然,喬糖糖感覺腳下一重,原本飛的很順利,水池已經越過了一半,此時整個身子卻不聽使喚地往下墜去。

  「誰?」

  拽住她的腳的人,武功高強,恐怕並非士兵,而是專門練過武的殺手。

  喬糖糖低頭一看,登時瞪大了眼睛。

  將她拽下來的人,分明是經常出入慕容衡沂書房的玉衡教暗衛!

  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肋骨明顯是斷了,喬糖糖勉強撐起沉重發昏的腦袋,往上一看。

  果然,河岸邊坐著慕容衡沂的身影!

  慕容衡沂就坐在河邊的一張貴妃椅上,手則搭在貴妃椅旁的茶几上,拈著一隻天青釉瓷盞。他意態閒閒,看上去像是在此處等了很久似的,身穿皮毛大衣,腿上還蓋著一條毛毯,看上去是皮毛鮮亮的狐狸毛,手上還拿著一個暖爐,瓷盞中茶香滿溢,熱氣騰騰,整個人愜意極了。

  和喬糖糖渾身的狼狽樣子形成的鮮明的對比。

  慕容衡沂的眼神很是曖昧,他看著自己面前跌倒在地的喬糖糖,似乎想笑,但眼中卻滿是悲哀,甚至盈著淚水。

  給喬糖糖一種錯覺,似乎慕容衡沂就快要哭出來一樣。

  而且是那種心疼的哭。

  她瞬間錯愕,心底生出了一種上前去幫慕容衡沂撫平眼淚的衝動。

  但隨即腦海中想起了那白鴿身上染血的書信。

  不行,三哥四哥都在慕容衡沂的手上慘死,自己怎麼能憐憫他?

  喬糖糖眸中划過一絲狠厲之色,袖中一把匕首滑落進手中,目光看嚮慕容衡沂的方向,輕輕地挑了挑眉,而後翹了下唇角:「慕容衡沂,你受死吧!」

  剛一說完,她足尖點地,飛身掠上半空之中,下一刻,喬糖糖手腕輕巧地旋轉,那匕首便穩穩噹噹地落在慕容衡沂的脖子上。

  她眼中含著嗜血的殺意:「慕容衡沂,你為何如此狠心,我三哥四哥犯了什麼錯,你為何要殺他們?」

  誰知,下一刻,慕容衡沂伸手,快如鬼魅,只一道殘影閃過,喬糖糖手中的匕首便被折斷。

  喬糖糖目光一凝。

  慕容衡沂這段時間的武功竟又變高了。

  慕容衡沂隨著喬糖糖退縮的這個瞬間,傾身向前,將喬糖糖的身子禁錮在他的懷抱中。

  時隔多月,溫香軟玉再次入懷,慕容衡沂的心臟忽然就撲通狂跳了起來。

  好似一顆心塵封許久,此刻終於重新被注入了鮮活生命。

  本想著狠狠地掐她一下,以示對喬糖糖當日不告而別離家出走的懲罰,但手伸到一半,卻停住了,只輕輕地搭在喬糖糖的腰間,連呼吸也輕緩著。

  開口的語氣也有些卑微:「你為何如此狠心,將我丟下,還送給赫連都和我一樣的玉雕?他和我能比嗎?根本沒有可比性的好不好?」

  喬糖糖頓時一驚。

  玉雕她分明沒來得及送出去,放在她房間的肚兜里裹著,慕容衡沂是怎麼知道的?

  莫非……

  喬糖糖臉一紅,心道,慕容衡沂這個變態!

  喬糖糖到底心虛,氣勢便沒一開始那麼浩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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