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我是見鬼了嗎
2024-06-10 04:43:38
作者: 喵喵叫的兔子
「……送赫連都玉雕,並非是我的主意,是寧晟出的主意。」
喬糖糖剛一說完,就開始唾棄自己。
呸呸呸,明明身後這人是殺害自己師兄的兇手,自己怎麼竟然還費這麼大力氣和他解釋?
但她實在不想讓慕容衡沂誤會自己喜歡赫連都。
慕容衡沂的聲音軟了下來,似乎含著點委屈:「可你還是送了。」
「送了就是送了。」
喬糖糖徹底忘記了自己是來給方如墨和葉燼報仇的。
慕容衡沂將頭靠在喬糖糖的頸窩,柔軟的頭髮被冬日晚風吹動,掃在她的皮膚上,微癢。
與此同時,喬糖糖感覺自己肩膀上突然多了些重量,低頭一看,自己身上多出來了一條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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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鼠毛做的,很是厚實,剛一圍上,喬糖糖便感覺渾身湧上一陣暖意。應該是從斗篷上傳出來的。
看樣子慕容衡沂應是提前將這斗篷放在火上烤熱了,等她出現便為她披上。
「你分明心愛我,連我的生日都能記得,可你為何就是不信我呢?我當時想選的,一直都是你和解藥,我從未想過要選皇位,喬糖糖,你聽好了,我想選的一直是你。」
聽聞此言,喬糖糖心緒震盪。
她曾經一直以為,自己在慕容衡沂心中並不重要,也是因為害怕聽到他親口說出自己不願聽到的答案。
似乎該怨夜色太過迷離,在一片清冷月光之中,慕容衡沂好似受了蠱惑,俯頭輕啄在喬糖糖的耳垂尖,而後趴在她肩頭開口:「糖糖,你分明也心繫於我,卻為何如此狠心,逃走了那麼久?」
「可你不也沒有去找我嗎?」
雖然是問句,但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是一句試探。
慕容衡沂清楚,以喬糖糖的聰明,不可能猜不出來自己去過草原國。更何況自己留下了那麼多線索。
當時慕容衡沂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喬糖糖看到自己留下的那些東西之後,能回頭來找自己。
如今喬糖糖就站在他的對面,面龐依舊如月色一般皎潔,雙眼散發著柔和而堅定的光芒。
他這麼想著,喉結動了動:「我去過。可惜你沒發現。」
喬糖糖此刻滿心都是:他承認了。
她有點心慌,臉不知為何變得滾燙,腦子一瞬間混混沌沌,只余那一個念頭。
喬糖糖不知所措的站了片刻,而後終於在臉紅成猴子屁股之前,轉身回頭。
逃跑的腳步有點踉蹌,頗有幾分奪路而逃的風範。
在喬糖糖沒有注意到的身後,慕容衡沂看著女子離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個愜意的笑,然後整理了一下方才被弄亂的衣服,重新半躺回貴妃椅上。
身旁的暗衛謹慎問道:「教主,需要去將太子妃拿下帶回嗎?」
慕容衡沂心情很好的樣子,手上把玩著那瓷盞,看上去運籌帷幄,信心十足:「不必。」
他將目光盯向喬糖糖逐漸遠去的背影,她肩上的銀鼠毛隨著她踉蹌的步伐,抖動著,活像一隻蹦蹦跳跳的多毛小動物。慕容衡沂笑道:「她自己會回來的。」
喬糖糖朝著遠處跑了好久,才終於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她一直都知道皇宮大,但也沒什麼概念,直到今天才理解為何皇上出門為何必要坐車輦。
因為自己走根本走不動啊!
她狠狠地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恨不得脫他個兩件衣服,但玉指觸到了身上仍有餘溫的斗篷的松綠色系帶,卻又猛然停住。
腦海中浮現出慕容衡沂獨坐河邊火堆旁,細心地將銀鼠斗篷架在火堆之上,用火一點點將斗篷烤暖的場景。
突然就有點不捨得這一點暖,手指在系帶上停了一瞬,接著便放下。
算了,熱就熱吧,銀鼠毛斗篷那麼貴,脫下來弄髒了,也挺可惜。
她這是珍惜貴重物品,不是給某人面子!
喬糖糖環顧四周,發現周圍沒什麼建築,到處皆是花圃,但因為時候是冬季的原因,花圃里光禿禿的,除了一些光杆樹木和掉落在地的枯葉,並無其他的顏色。
遠處有一處地方,卻滿是一片紅色,好似是紅梅一般,長得鬱鬱蔥蔥,繁華一片。但離得太遠,喬糖糖並不能確定。
她向前走去,因為人生地不熟,她並不知道此處離宮門有多遠。
此刻冷靜下來,喬糖糖忽然想起了先前赫連都說的話,心想,慕容衡沂此番舉動,說不定真的是詭計,想逼她回來。
雖然不知道慕容衡沂和絕雲峰為何突然這麼不對付,但喬糖糖知道,此時的首要任務,應是要逃走。
西門肯定是不能走了,慕容衡沂很有可能在那裡派了人手看守。
她決定先在御花園中找找突破口。
等等。
喬糖糖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我見鬼了嗎?」
喬糖糖瞪大了那雙杏眼,原本就圓潤飽滿的眼型,這麼一來就更加渾圓。
此時正是星光大盛的半夜,滿天星斗照亮著這一片園林,月色皎潔,與星光交纏,涼涼銀輝不要錢似的灑落在地上,雖然是夜晚,但無需照明,也能清楚地看見地面的亭台樓閣。
距離喬糖糖十米遠之外,赫然是兩個男子,在湖心亭中面對面坐著,對酌於月下。
喬糖糖甚至能時不時的聽見歡聲笑語從湖中傳來。
她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但不知不覺中,眼角竟然已經被濡濕。
「這不可能。他們死了。」
她心中有一個殘酷的聲音在告訴她這個經她的眼睛看到的事實,但不遠處的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太過真實,看上去好似真實的能夠觸碰到的樣子。
儘管心在叫囂著不可能,但喬糖糖的雙腿卻不聽使喚地,往前邁去。
萬一呢?
萬一確實就是他們呢?
喬糖糖沒有注意到她的腳步不自覺的越來越快,最終成了歇斯底里的奔跑。
「呼……」
那段通往湖心亭的路好似無比遙遠,喬糖糖在那張精緻的梨花木小几前停下,氣喘吁吁的,便先順了順氣。
誰知背後忽然被一股溫柔的力量拍了拍,像是溫柔的春雨拍打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