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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拉長脖子看熱鬧

2024-06-10 04:42:47 作者: 喵喵叫的兔子

  赫連都原本還算平靜的面色,忽然便帶著一絲愧疚,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想要繞到喬糖糖身旁,扶她一把,然而他在原地踟躕片刻,終是滯住了腳步,那雙腳像是被膠水黏在地上一般,死活也抬不起來。

  片刻,赫連都慘然一笑,自嘲般的將身子向後退了一步,心中自嘲的想:喬糖糖恐怕不想見我。

  寧晟在背後掐了赫連都一把——意思十分明確,你真是活該。

  但是此時若是沒人打破僵局,還不知道該怎麼了結這殘局了。

  

  寧晟想了想,看著喬糖糖那毫無血色還帶著幾分慍怒的臉,又看了看赫連都持續後退的身子,估計是輪到自己開口了,便挺身而出:「糖糖,先前我給你請了醫者,那老人家如今正在偏殿中休息,我幫你把他叫來吧?」

  誰知寧晟話音未落,便收到了喬糖糖的瞪視。

  雖然喬糖糖如今還是處在病中,身子骨很脆弱,但她骨子裡的那股勁卻絲毫沒有減弱分毫,那雙美目毫無一般女子的婉約,而是透著一股老鷹般的狠,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寧晟向來秉持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觀念,以前正是因為他的這個想法,他才會和狠心將自己視作治國工具人的慕容默和平相處了這麼多年。

  見混不過去,寧晟只得正色,瞄著喬糖糖的臉色,斟酌著道:「糖糖,你知道嗎,男人之間處理問題的方式就是打架。」

  喬糖糖峨眉一掃,無端便生出了排山倒海般的氣勢:「讓你打架,沒讓你往死里打。」

  寧晟頓時慫了,他將雙肩聳起,儘量將自己縮到最小,臉上帶著一種像是英勇就義一般的笑容:「糖糖說得對,赫連都他太衝動了。」

  喬糖糖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

  她略有些無語地看著寧晟,覺得此人這副慫樣,若是叫外人看見了,估計得覺得是她喬糖糖不仁不義,脾氣暴躁了。

  可她分明就什麼都沒做,是寧晟自己慫的不行!

  寧晟他慫,關她什麼事?

  喬糖糖咬緊了牙關:「你們倆一個炮仗打不響,肯定都有問題。」

  寧晟見狀,不說話了。他和赫連都確實沒什麼好狡辯的,兩個人都理虧,這事沒法去解釋,因此挨罵的姿態做的無比自然而且虔誠。

  幾人這麼一番鬧騰,早就過去了好幾個時辰。進門的時候還是明晃晃的白天,現在窗外已經是晚上了。那一層薄薄的紗窗隨風而動,原本就半透明的紗布,如今透過一層明澈的月光,依稀能看見外面那輪圓滾滾的月亮,還有近旁的樹叢和遠處的翠雲閣。

  喬糖糖出來的急,她幾乎是剛一醒來,向雲央了解過了情況,便急著下床到赫連都的寢宮來尋江若卿。因此她全身上下都只有一件淡紗中衣,雖然勉強能夠庇體,但要論避寒,這麼薄薄的一層,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她裹緊了身上這一層紗布,微風闖過窗柩,吹動她身上的罩衣,那一層紗布衣角紛飛,在和風中搖晃出了一片洶湧的悲意。

  「只不過,我很自責,」喬糖糖低垂下那顆圓乎乎的腦袋,頭頂的一撮睡在床上好幾日睡出來的呆毛隨著她垂首的動作輕輕晃了晃,那雙眼睛原本乘著細碎的月色,但此刻卻掩去了方才那般芳華,「是我連累了江姐姐,累她因此事受傷,還傷了她的心;她此刻原本應該在她的那片江湖上自在闖蕩,心裡盛著那片令她心動但卻不敢去靠近的那片白月光,逍遙又恣意。都是因為我的任性,才害她淪落到今日這般。」

  赫連都那臉上的表情似乎染上了一絲悲痛,將寬闊袖子下的手指抖露出來,伸向喬糖糖,樣子似乎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摸一摸喬糖糖的頭,但他的手卻沒有伸出去,只是停在了半空中,手指微微顫抖著。

  一束月光從那扇窗子的縫隙間漏進來,剎那芳華,恰好照過了赫連都的指尖,接著越過指尖,繼續向喬糖糖的頭頂髮絲上延申過去。

  月光清透,有那麼多類似吳剛伐桂一樣悲傷的故事藏在那輪月亮的背後,月色似乎無情,但卻又十分善解人意,一看便看穿了赫連都那一點小心思,於是便照進那一束光來,將赫連都瑟縮著不敢上前的指尖吁喬糖糖滿頭柔順的髮絲連在一起。

  就好像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間似的。

  赫連都咧嘴笑了笑,似乎心頭有個結,在此刻終於得以解開。他咬了咬牙,覺出牙齦間發出一陣痛意,他看著喬糖糖,此刻的話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糖糖,你別自責,都是師兄的錯,是我想法太偏執了,你別自責。」

  他似乎還是覺得自己不配見喬糖糖或是和她搭話,因此此刻即便是在說著安慰她的道歉的話,也依舊是毫無底氣,目光游移著,甚至不敢看向喬糖糖。

  誰知,喬糖糖卻活似個沒事人一樣,面對赫連都毫無扭捏,眼神里也坦坦蕩蕩,沒有怨恨的情緒,對赫連都那一番推心置腹的道歉似乎還覺得挺莫名其妙的。

  整個人仿佛便是兩個巨大的「抗拒」二字,好似赫連都的道歉對她來說是毫無必要的。

  就好像赫連都現在不過是多此一舉一樣。

  這位向來驕傲樂觀的草原國王子猝不及防地感受到一陣從未有過的心痛,面前那束將他和喬糖糖連接在一起的月光,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注意到了。

  喬糖糖的目光一直都平靜地直視著前方,完全沒有向上挪過。

  喬糖糖嘆了口氣,聲音輕輕的:「江姐姐今日不告而別了?」

  那束點頭:「是,你看過她留下來的信了吧?」

  喬糖糖點頭,嘆道:「江姐姐原是一個行俠仗義的豪情女子,敢愛敢恨,不論是愛還是憎恨,都表現的無比明顯,這一封信的字裡行間,倒是不像她了。」

  她嘆著氣,一副長於短嘆的樣子,哀婉的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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