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最後的堅持

  「放……放了……他！」

  靈魂深處的聲音，除了神秘人與本主，再無他人可以聽見，包括地上昏迷的姜余。

  求助蘇流螢無果，姜余做了破釜沉舟的準備，偷偷留在宮中，準備在晚間與害了哥哥的東西同歸於盡。

  

  可惜，與神秘人相比，他的力量不值一提，只一個照面，都不用神秘人動手，姜余就已經被制住，更是昏迷了過去。

  神秘人在落落那裡受了挫，心情自然不好，面對沒事找事的姜余，並未在意與姜立焉的合作，只想除之而後快。

  區區凡夫俗子，怎有資格同空間之主對抗，他的行為，在神秘人眼中，都談不上是不自量力，而只是螻蟻行為。

  「不……不要……」

  靈魂深處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比上一次要小了很多，應該是這樣的出現，對他的消耗很大，大到就快要耗盡他的最後一點力量。

  「你只是本主的傀儡，有什麼資格說話！」

  若不是本體的意志過于堅定，又怎會在神秘人的威壓之下，還能堅持到這般時候未消失，這樣的情況，神秘人也是只遇到過這麼一次。

  「放了……他，不然，我……毀了……我自己。」

  成為神秘人的傀儡，雖然會神智不清，仿若痴呆，可行動說話如常，並不會有任何不便，可若是體內的本主意識自我毀滅，那身體便不會再受任何控制，如同死人一般。

  「你威脅我？」

  神秘人不怒反笑，立刻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好，我成全你！我不殺他，可是你要答應我，立刻永遠消失。」

  只要本主消散，今後要怎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地上的小子殺了也可惜，留下他就當多了一個傀儡人選。

  「我……答應你！不過，我要……和他……說話。」

  眼看事成，神秘人無謂與他多費口舌，以他的如今僅存的這一點意志力，同地上的小子也說不了幾句話。

  眼神交換，一瞬間的功夫，神秘人便隱入身體，將身體的控制權還給本主的意識。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真正的姜驍已經沒有餘力再支撐身體，直接倒在了姜余身旁。

  「阿余……別再找我……好好……活著……活著……」

  靠著靈魂之力吐露出的最後的叮囑，即使姜余昏迷著，還是一字不漏地傳入了他的耳中。

  「哥……大哥……你去哪……你別走……別走……哥！」

  大叫一聲，姜余甦醒過來，剛剛同他說話的大哥仿佛只是出現在夢中的臆想，並未真實存在過。

  「哥……」

  再次抬頭觀瞧，姜余發現姜驍躺在不遠處的床上，睡得正酣，只是夢中那種親切的感覺，再也感受不到了。

  「他不是哥，再也不是！救他，對了，陛下……陛下可以救他！」

  經歷了一場夢境，看清了夢中悲苦的大哥，姜余更加不願放棄，想起今日蘇流螢的話，心中已然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試上一試。

  「綠浮，門外何人喧譁？」

  悅然那邊一夜無事，又有落落守著，蘇流螢同姬梧寒難得睡得安穩。

  可天剛剛亮起之時，門外突然傳來的打鬥之聲，驚醒了外側的蘇流螢，瞧見勞累的姬梧寒還未醒，她立刻喚來綠浮，問清楚究竟何事。

  「陛下，姜二公子不知何時私自進了宮，往這邊來時，遇上了劍一。因為實在是怎不清楚緣由，兩人才打了起來的，此事，不能怪劍一。」

  有人護著真好，劍一有綠浮幫著說話，姜余可沒有人護，情急之下，也不管什麼時辰，只能硬闖。

  「全都住手！有事情，進來說清楚。若是你們有誰吵醒了九千歲，朕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不願他們吵著姬梧寒休息，蘇流螢披衣出門，將人帶入了暖閣問話。

  「劍一，你出去守著，今日之事，並無你的責任，你做得很好！」

  言下之意，此事要是問責，只能姜餘一人擔著。

  「私自闖宮，驚擾聖駕，你還有什麼話說？一會，朕會讓姜大人過來，好好看看他的寶貝兒子，然後再由他送你去領罰，你可有不服？」

  誰知今日，姜余的態度好得令人難以置信，只見他立刻跪地磕頭，如此態度，反倒是嚇了蘇流螢一跳。

  「你……你要幹嘛？朕……朕……」

  蘇流螢還沒「朕」完，姜余便已經開了口，將自己所求盡數說出。

  「陛下，之前草民多有得罪，還請陛下贖罪！求陛下看在姜家為國多年的份上，盡力救救我大哥。至於代價，只要能救回我大哥，草民願肝腦塗地以報陛下。」

  事出非常必定有妖！這姜余前後兩日，態度變化如此之大，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此等八卦，蘇流螢怎能放過！

  「究竟發生了何事，讓姜二公子一夜之間，面對朕像換了個人一般。朕頗有興趣，很想知道詳情。」

  言明事實，才是求人的第一步態度。

  「我……我昨日並未出宮，而是躲在了冷宮之內，等待機會，準備……」

  後面的敘述，皆出自姜余之口，讓蘇流螢越聽越是心驚。

  沒想到宮中守衛如此嚴謹，竟然還會出現漏洞，讓人防不勝防。

  「我與那人一照面，就失去了意識，後面發生了何事，我都不知道。不過，我清楚記得，我大哥和我說了話，他讓我不要再找他，要好好活著。」

  話是這樣說，其實姜余自己心中也清楚，希望十分渺茫，可他潛意識裡就是強迫自己不願相信。

  「陛下，如此說來，我大哥一定還在的，求您救救他！」

  蘇流螢心中嘆息，真正的姜驍必定凶多吉少，昏迷之人都能聽見的，一定是精神力量。

  這樣的力量，並不是用之不竭的，按姜余的說法，只怕是真正的姜驍用盡了全力，才能向他示警。

  此刻再救人，怕是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陛下，求求您，救救我大哥！哪怕拿我的性命去換也可以。」

  「無論結果如何，你都不會後悔？」

  「姜余無悔！」

  「那好，朕可以幫你！眼下，需要你去辦一件事情，你可能做到？」

  只要能救姜驍，姜余此刻但憑蘇流螢吩咐。

  「找出姜家的琉璃鏡，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