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姜驍與神秘人

  「琉璃鏡！」

  

  連星閣中，景何從並未多給佳七面子，與被掌控的宗家不同，他獨立於外，從不受人挾制。

  「什麼琉璃鏡，說清楚！」

  「堂主大人，您不是年紀大，耳朵也不行了吧！我說得如此清楚，難道您沒聽清？」

  「你找死！」

  佳七最為忌諱別人提起他的年齡，景何從明知故犯，壞了他的規律。

  「有大人在，我如何，還輪不到堂主教訓，請走，不送！」

  聽他提起神秘之人，佳七仿若有所忌諱，強壓下火氣，面色不善，奪門而出。

  「在我這找不痛快，我可不是宗淳那般的蠢貨。」

  一時而起的氣勢，瞬間又收斂無形，屋中的景何從，還是那個市儈的商人，而非見不得光的一尊殺神。

  「女帝陛下，聖物將臨，你避無可避，掙扎也是無用，何必反抗呢！」

  眼中精光四射，期待之情溢於言表，景何從所期盼的，對蘇流螢來說，不知是何種的災難。

  「心兒，好好侍候，千萬別讓這傻子，壞了姜家的名聲。」

  姜余沒有立場久留宮中，吩咐隨侍的心兒，一定要將姜驍看緊，千萬不能讓他惹出什麼禍端。

  「你到底是什麼人？要做什麼事，為何要借了我大哥的身體？總有一日，我一定要弄清楚。」

  遙望宮門之內，和悅然玩得不亦樂乎的姜驍，姜余眼中，多有不舍，更多的，還是不知該安放在何處的恨意。

  一夜之間，自己尊敬的大哥，就變成了痴傻之人，同時間，那個東西，便在家中偶有出現，似夢似幻，不像真實存在的東西。

  姜余心中認定，是這東西害了大哥，而如今，每日面對的，到底是大哥，還是那個東西，他也無法認定。

  渾渾噩噩之中，姜余回到尚書府，還未進入大廳，便聽見姜尚書夫妻二人在房中，為了姜驍之事，大發雷霆。

  「快說，大少爺究竟去了何處！」

  下人跪了一地，可還是少有人知姜驍的去處。

  「父親，大哥……那傻子進宮了。」

  姜余直言他的去處，惹得姜立焉氣惱萬分。

  「他神智已失，你怎能任由宮中之人帶他離開？」

  「走就走了，反正……反正他也不是我大哥。」

  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今日，姜余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糾結之事。

  「胡說什麼！」

  姜立焉面露疾色，揮手屏退下人，更是喚了心腹，將姜夫人強制送回房中。此間，獨留下他們父子二人說話。

  「父親，你知道他不是大哥，對不對？」

  聯想到過往種種，姜余這才恍然大悟，只是他不知道，大哥的事情，父親有無牽涉其中。

  「孽子，你不用知道這麼多。只需牢記，無論他要做什麼，咱們姜家眾人，都要無條件配合，哪怕是……要了你我的性命。」

  其中種種，皆是姜家的宿命，無法抗拒，只能妥協接受，不然，當下就是同甄家一般的滅族之禍。

  「那大哥怎麼辦，他還能變回來嗎？」

  兄弟情深，在姜余看來，大哥的生死，與自己的一樣重要。

  「不知道！也許上天可憐，待事成之後，你我父子、兄弟，還有再相見的一日。」

  家族的興衰，全繫於自己一身，姜力焉有些後悔當年的選擇，可惜，後悔無路，為時晚矣！

  「你怎麼留他在宮中住下了？」

  傍晚時分，才從堆積如山的公文中抽出身來的姬梧寒，看著地上一大一小，玩得忘乎所以，不禁有些好笑。

  「還不是琉璃鏡鬧的，把他留在身邊，我也能安心一些，晚上就讓賈二看著他，好不好？」

  留誰用誰，還不是蘇流螢一句話的事，就算是九千歲，也得聽女帝陛下吩咐不是！

  「好啦，你看，難得悅然如此喜歡，就當給咱兒子找了個玩伴，不必如此擔心。」

  伸手抹平姬梧寒眉心的皺紋，蘇流螢頗為心疼。

  宮裡宮外，事事都要靠他，這段時日，他當真憔悴了不少。何時，一家人才能過上舒心的日子，總不至於，要到悅然長大，能夠繼承皇位的時候吧！

  「綠浮，時間差不多了，將皇子交給麽麽，帶回去休息。」

  誰曾想，悅然竟有些捨不得姜驍，好一頓哭鬧之後，才被奶娘抱走。

  「至於這位姜公子，安排他與貼身侍女一起，住在暖閣之中，吩咐下去，不可怠慢。」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蘇流螢的意料，特別是小悅然對姜驍的喜愛和依賴，在她看來，總有一些說不出的詭異。

  「怎麼了？」

  「沒什麼，歇下吧，我累了。」

  疲憊的姬梧寒復又起身，想要詢問究竟，卻被蘇流螢搪塞了過去，不想再給他徒增煩惱。

  夜深人靜，暖閣之中，原本酣睡的姜驍，直挺挺地站了起來，雙眼未睜，一步一步，準確無誤地走到了琉璃鏡的面前，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沒入鏡中，又從另一端緩緩浮出。

  「真好玩！小東西，你可太有意思了，不枉費我動了這樣多的心思。」

  臉還是一樣，可氣息、氣場一類卻是大相逕庭，姜驍儼然變成了之前的神秘人，整個宮中，包括姬梧寒在內，無人發現此事。

  他一伸手，悅然便出現在他手中，如同魔術一般。

  「小東西，你乖乖聽話，等身體裡的東西長出來，今後，就什麼都不用怕了，你不期待嗎？」

  悅然不過是個不到一歲的小娃娃，哪裡會有什麼期待。

  更奇怪的是，在神秘人懷中，悅然身上泛起點點金光，卻是未有半點不適，反而一副享受的模樣。

  「不錯，不錯！看來，你和它很是合拍，將來無論誰吞噬誰，你們的融合體，都一定能夠成為主人最完美的作品。」

  這一幕，若是被蘇流螢看見，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這種操作，乍看之下，與蠱術頗為相似，可仔細探查，便可發現，蠱術一途，遠遠達不到這般高度。

  此舉，也只有熟悉現代醫學的蘇流螢，才能看出，有可能是類似於現代的基因工程一般，將人從根本上進行重組，至於操作結果如何，那背後之人，也未必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