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藥引子
2024-06-10 04:25:22
作者: 城十六
木樨的一番話把鎮北侯說懵了,他見過的福字玉就有上百種,怎麼挑選?選錯了自己的病治不好怎麼辦?
浪費幾塊玉無所謂,治病最重要。
黑胖子好像看出了他的難處,湊上前道:「侯爺不必為福字玉佩的事煩惱,大不了把所有的福字玉佩送到客棧來,讓木公子親自挑選就是。」
為了表忠心繼續道:「我家裡有兩塊福字玉,稍後送過來給侯爺配藥。」
鎮北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點點說好。
「你說的不錯,把東冀州所有的福字玉佩都送到客棧來讓木公子挑選。賭場裡有很多抵押物,其中也有玉佩玉環之類的,也送到客棧來。」
黑胖子得到鎮北侯的認可,喜不自勝,認為自己飛黃騰達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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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不迭地點頭,說會親自督辦這件事。
配藥根本不需要玉佩做藥引子,木樨故意提到福字玉佩是想幫馨兒找回她的玉佩。
玉佩在賭場裡,想找到太難了。
以配藥為藉口,鎮北侯會自動把玉佩送上門來,到時候讓馨兒找回自己的那一塊就好。
鎮北侯還是不放心,又問了很多煉丹的細節,木樨都對答如流。
想到木仙藥鋪藥到病除的名聲,他略微放了一點心。
看著欣長玉立的木樨起了壞心思,說三天後是選舉花魁的大日子,邀請木樨到采春妓館觀看花魁選舉。
木樨不想去風月之地,委婉的拒絕了。
鎮北侯看治病的丹藥有著落了,心情大好也沒有計較。
笑道:「木公子難得到東冀州來一次,本候要盡地主之誼給你設宴接風,今晚咱們痛飲不醉不歸。」說著就去拉木樨的手。
木樨對他厭惡到了極致,側身躲過。
不急不緩地說道:「為了侯爺早日康復,我馬上去挑選藥材就不去侯府了。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
鎮北侯眼中閃過一抹狠毒,起身告辭。
他走了但官兵依然圍困著客棧,說是為了封鎖消息,守護客棧的安全。
木樨清楚配不出丹藥,鎮北侯是不會放她走的。守護客棧安全是騙人的鬼話,分明是監禁,不拿到丹藥不罷手。
馨兒看到客棧里到處都是官兵,嚇得直哆嗦。
木樨安慰她不用怕,稍後就可以拿回福字玉佩了,馨兒聽說娘親的玉佩要找回來了,連午飯都沒有吃,高興地在屋裡來回地轉。
傍晚時分黑胖子來了,送來了河馬和鹿茸,還有一箱子形態各異的福字玉佩。
這些玉佩顏色不同,材質迥異,唯一相同的就是上面都有一個「福」字。
巧珞收下東西,說木公子會按約定給鎮北侯配藥,官兵影響到客棧的生意了,要求把官兵撤走。
黑胖子臉一橫堅決不答應,還說從今晚開始他也要住在客棧了,等鎮北侯的病好了才會離開。
兩人話不投機便動了手,混亂中木樨披了寬大的斗篷去了東跨院。
她剛坐下,衡三郎便回來了。
不等木樨開口問道:「客棧里怎麼有許多官兵?」
木樨便把鎮北侯要求配藥的事說了。
衡三郎面無表情道:「如果你討厭鎮北侯府的官兵,我就設法讓他們離開。」
木樨手托下巴,軟軟地看著衡三郎。
衡三郎脾氣挺大,一句話就要趕官兵走,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他有這麼霸氣的一面。
她雖然討厭這群狗一樣的官兵,但暫時還不想打草驚蛇,先把馨兒的退婚文書拿到手再說,其他的可以暫緩。
木樨把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對衡三郎說了,她信任他無需隱瞞什麼。
「我給鎮北侯治療鼻痔,就是想為馨兒拿回福字玉佩,幫她退婚。鎮北侯一直對木仙藥鋪虎視眈眈,我不招惹他,他也會想方設法吞併藥鋪的。既然他蓄謀已久就隨了他的心愿,大不了把藥鋪的鋪面讓給他。」
聽木樨這麼說,衡三郎有些沉不住氣了。
「樨兒,藥鋪是你苦心經營起來的,丹藥是你一顆顆煉製的,怎麼能隨便拱手讓人呢?」
木樨笑了,「我只說把鋪面給他,又沒有說把丹藥給他。一間鋪子而已,換個地方重新開張就好。」
衡三郎琢磨出了她的鬼主意,嘴角微微上揚,「鎮北侯可不像你想像那麼簡單,他在東冀州盤踞十餘年,又有太后做靠山,方圓百里的買賣鋪戶幾乎都是鎮北侯府的。」
「刮地三尺的盤剝銀子,北部邊關的戰馬和糧草他都明目張胆的販賣,鎮北侯府的一舉一動都牽扯到邊關的戰事。」
「從朝堂到後宮再到州郡都有他織就的關係網,樹大根深想連根拔除不容易。」
木樨知道他在提醒自己,笑道:「大不了用我的命為馨兒退婚,我遲早要回虛無仙山的,也許死了魂魄就可以飛回去了。」
衡三郎兩眉擰到了一起,他的小童養媳又在想入非非了。想安慰幾句,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時門外傳來彭掌柜的聲音,「衡公子晚飯送來了。」
衡三郎回來的時候發現木樨在東歸閣,回手就把門插上了,他不想別人看到木樨在這裡。
疾步走了出去,不多時拎著食盒回來了。
他邊把飯菜擺在桌子上,邊繼續著剛才的話題,「馨兒的婚要退,你也要好好的,如果鎮北侯敢為難你,我就踏平東冀州。」
木樨拿筷子的手停住了,踏平東冀州,衡三郎借的兵馬至今沒有歸還,說話也硬氣。
看他說的嚴肅鄭重,便看著他笑。
衡三郎是她唯一的朋友,只有他會為她兩肋插刀,不管他能否做得到,有這句話已經很欣慰了。
木樨給衡三郎夾了一塊芙蓉雞塊給衡三郎,「道友,請用飯。」
衡三郎放下手裡的筷子,直直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木樨知道他不喜歡道友這個稱呼,又給他斟上一杯酒,變本加厲道:「道友,請喝酒。」
衡三郎臉上的冰凌茬子蒙上了一層又一層,屢教不改的小童養媳,打不得,罵不得故意氣人。
木樨擔心飯菜涼了,吃了傷胃,好言安慰道:「衡三郎,你沒必那么小心眼吧。今晚的飯菜是我特意吩咐大廚做了,你嘗嘗味道很好的。」說著又給他夾了一塊肉泥荸薺。
衡三郎看她改口了,臉色緩和了下來,拿起筷子開始用飯。
他本來就沒有生氣,只是心裡對道友這個稱呼不舒服。幾年前他就是中了玄天道士的毒險些喪了命,對道士零容忍。
都說食不語,但兩人卻一點沒有這方面的禁忌,說的話比吃的飯多。
突然,衡三郎丟下筷子到了門外,飛身上房。
木樨也跟著到了屋外,借著院子裡的燈籠和月色,看到衡三郎背著一個人從房上下來。
此人一件白袍,身上有血腥氣好像受了傷。
衡三郎把來人放到東屋的床上,喊道:「樨兒,快過來看一下。」
他向來都是四平八穩的,此時的聲音卻是異常的焦急。
木樨到了屋內,看到祁公子面色發黑嘴角帶著污血,應該是中毒了。
輕聲道:「他中毒了。」
衡三郎一把抓住木樨的手,眸子裡的焦灼能點燃一堆柴火:「救救他,樨兒。」
木樨上前給祁公子把了脈,又扒開眼皮看了看,聞了一下衣服上的血漬的味道。
「祁公子中了斷情迷散。」
衡三郎用手按了一下前額,「斷情迷散是什麼毒?」
木樨猶豫了一下道:「斷情散是女人給男人下的斷絕情慾的藥,斷情迷散是在斷情散里加了斷腸毒藥,少飲會昏迷不醒,多飲會丟了性命。」
衡三郎眼珠都快瞪出來了,「用最好的藥,一定醫好他,他絕對不能有事。」
木樨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失態,意識到祁公子的身份很特殊。
衡三郎又開口了,「祁兄是我的救命恩人。」
難怪他這麼緊張,原來祁公子對他有救命之恩呀。
木樨想了想,「我的藥箱裡有三顆解毒丹,給他服下去,只要毒素不擴散,他會沒事的。我這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