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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你不能走

2024-06-10 04:25:24 作者: 城十六

  衡三郎打斷了她的話,「你守著祁兄,我去拿醫箱。」話音未落一個健步就奔了出去。

  木樨又給祁公子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勢,還好,除了中毒沒有外傷。

  便拿了濕帕子給他擦拭臉上的血漬,兩個手拿利劍的黑衣人無聲無息地走到床前。

  黑影遮住了燈光,木樨手一抖,「啊——」帕子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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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一顫,糟了殺人滅口的刺客到了,衡三郎不在自己和祁公子小命不保了。

  她本能的張開雙臂擋在床前,顫聲道:「他是病人,你們不能殺一個沒有還擊之力的病人。」

  兩人同時用劍指著木樨,低吼道:「閃開!」

  兩柄寶劍離木樨的面門不過三寸,她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欣賞」寶劍,說不害怕是騙人的。

  心裡雖然怕,但還是強撐著:「你們殺人不過是為了錢財,說吧多少錢可以買他的命。」

  「……」

  黑衣人還沒有說話,衡三郎拿著醫箱走了進來,從腹腔里噴出一個字:「滾!」

  兩個黑衣人立馬收起寶劍,瞬間由凶神惡煞的大灰狼變成了乖順的小綿羊,低著頭退了出去。

  衡三郎面色溫和的把醫箱交給木樨,眼神裡帶著懇求:「無論如何要醫好他。」

  木樨心裡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看黑衣人敬畏的樣子,猜想他們是衡三郎的屬下,道友也有這麼粗暴的時候。

  接過醫箱,從裡面找出一顆用蜜蠟封起來的藥丸,碾碎給祁公子餵了下去。

  隨後用銀針刺破他的中指,擠出一些黑血。

  等她處理好這些發現衡三郎不見了,院子裡有人在低語。

  通過半掩的窗戶看出去,兩個黑衣人跪在地上,其中一個在說:「祁公子不讓我等跟著自己進去的,誰知道遭了暗算……」

  他的話音未落,衡三郎一腳踢了過去,黑衣人像塊黑布似的飛了出去。

  黑衣人沒有喊也沒有叫,爬起來仍然跪在原來的地方。

  另外一個黑衣人低頭道:「是我們大意了,沒想到劫匪如此猖狂,兩支馬隊都被劫到訓馬鎮了,請衡三郎責罰。」

  衡三郎吐出一個字,「滾!」

  黑衣人再也沒有敢多說一個字,扶起同伴飛身上房走了。

  木樨從他們的對話里猜測,祁公子糟人暗算,馬隊被劫持到訓馬鎮了。

  兩支馬隊兩三百匹馬,衡三郎的損失應該不小。

  他對馬匹的損失好像無所謂,對祁公子中毒非常重視,如果對面站的是敵人他就要大開殺戒了。

  這兩個黑衣人武功不錯,應該是馬隊的保鏢,他們對衡三郎的敬畏有些過頭,到了打不還手的地步。

  看著衡三郎彪悍的背影總有一種叱吒風雲的感覺,他發怒的樣子就像是一位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

  他平日裡溫和有加,偶爾欺負他一下也默不作聲,沒想到火爆起來真可怕。

  衡三郎轉身看到木樨的瞬間眸中的殺機瞬間沉了下去,恢復了溫和的模樣。

  在木樨面前發脾氣,嚇到她了吧。

  她通透輕靈的就像一輪清月,不能讓她看到自己殺伐果斷的一面。

  今晚實在壓制不住怒火了,如果祁兄有任何意外,整個朝堂將發生翻天覆的動亂。

  事情都安排好好的,最終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的一杯酒打亂了所有的計劃,祁兄被暗算了。

  衡三郎回到屋裡,看祁某人還沒有醒過來,不免又焦灼起來。

  「樨兒,祁兄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木樨看出了他的焦慮,「服用斷腸迷散後人會昏迷幾個時辰,他能跑回來武功已經很好了。我給他服了藥,不會有事的。」

  衡三郎聽說祁某人不會有事,長出一口氣。

  幸虧他的小童養媳在,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心中感激想說一句感謝的話,卻怎麼也張不開嘴。

  木樨雖然覺得不妥但還是問出了心裡的問題,「祁公子去了采春館對嗎?」

  衡三郎沒有隱瞞,坦誠地點點頭:「你怎麼知道祁兄從采春館來?」

  木樨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沒想到祁公子看似道貌岸然,內里也是好色之徒。

  他是衡三郎的大東家,這兩個人不會臭味相投同流合污吧。

  這樣一想,心裡便覺得很彆扭。

  「他身上有花魁胭脂的香味,還有其他的香味,花魁胭脂都被采春館的甜彩姑娘買走了……」

  木樨說著湊到衡三郎身邊,捏著鼻子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還好除了汗味沒有女人的脂粉味。

  衡三郎擰著眉看著木樨作怪,一副沒做虧心事心安理得的模樣:「我這兩天都在跑馬市,選好馬,除了汗味就是馬尿味兒。」

  木樨才不聽他解釋,挖苦道:「男人都是好色之徒,你去哪兒跟我有什麼關係。警告你,如果讓我聞到胭脂香味,就別再踏入虛無草堂。」

  衡三郎開始覺得她在說氣話,馬上察覺出小童養媳在嫉妒,在吃醋。

  他可不敢惹小童養媳生氣,要知道哄童養媳一笑,比指揮千軍萬馬打一個大勝仗難多了。

  他不是濫情的人,有一個木樨就心滿意足了,別的女人不值得他一瞥。

  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卻不敢明講,只是故技重施閉口不說話。

  木樨看他又變成了悶葫蘆,便不再說什麼,又查看了一下祁公子的傷勢便準備回去休息。

  不想衡三郎攔住了她,「樨兒,你不能走,我害怕……」

  「你害怕?」木樨以為聽錯了。

  第一次聽衡三郎說怕字,幾乎要笑噴。

  衡三郎憋得臉紅脖子粗,指著祁某人道:「我怕他會有意外,你不能走今晚要留在東歸閣。」

  木樨笑道:「祁公子性命無憂,天亮就會醒過來的。」

  衡三郎搖頭,「不行,祁兄醒來之前你不能走。」

  「你不相信我的丹藥能解了他的毒?」

  「我相信。」

  「你相信為什麼不讓我走?」

  衡三郎變得很嚴肅:「樨兒,跟你實話實說祁兄不是一般的人,我可以用我的命換他的命,他絕對不能有任何意外。」

  木樨看他很緊張,暗付男人比女人還婆婆媽媽,「我還有事……」

  衡三郎以為她要走,急了:「沒有什麼事比祁兄的命更重要!」

  「馨兒在挑選玉佩,我要去看一下,稍後……」她的意思是稍後回來。

  不想衡三郎伸出雙臂將她擁住,「哪裡都不許去。」

  肢體接觸的瞬間,木樨像觸電般打了一個激靈。

  她咬著下唇直直的看衡三郎,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嗎,這個馬販子要幹什麼?

  雖然他們是無話不談的道友,但也不能這麼親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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