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在劫難逃

  「太后娘娘，蘭芷宮那邊那個，到真讓人有些看不透了，若是個有心思的，早早就來您這兒獻殷勤了，可若說是個單純的，這樁樁件件的，是不是又太巧了些。」

  太后身邊的老嬤嬤都說看不透，也難怪太后遲遲沒動作了。

  「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若是一朵無害的花兒，就暫且由著她，若是狐狸，那就琢磨琢磨可用不可用，現在倒是沒必要去頭疼這麼個女子，先把肖家的事解決了再說吧，再拖下去，哀家怕皇帝沒了耐心，到時候他惱怒之下，哀家也攔不住的。」

  太后說著一臉無奈嘆了口氣。

  「那些個文官就愛瞎胡鬧，皇上是一國之君，如何判決，自有定數，怎的，還要皇上順著他們不成？」

  在老嬤嬤看來，皇上的話就是皇命，皇命所有人就都得聽著，那就得說什麼是什麼，哪弄得這些人左右？

  抬頭眉頭一皺，是啊，皇帝什麼時候能不用受制任何人才好，她這個太后也就能真正的隻手遮天了，哪用像現在這般為著這些事頭疼。

  「他們胡鬧，還不是程家在背後竄到的，不過，這件事對皇上和哀家也不是全然沒好處，罷了，差不多是可以結束了。」

  太后說著開始敲起了木魚，這是不欲再多說了。

  

  可是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趙子覺和太后的預料，他們不想麻煩，可是事情偏偏越來越麻煩。

  趙子覺聽了太后的話果真是去了桑月那兒。

  但是桑月卻什麼都沒多說，只說是皇后來看她了，還送了她一隻玉鐲，高興的拿給趙子覺看了，還當著趙子覺的面給帶上了，一副單純可人的模樣。

  「朕賞你那麼多東西，也沒見你高興，皇后一隻鐲子倒是讓你眉開眼笑的，不過，愛妃眼神倒是好，皇后這次可是大方了，愛妃算是得了個寶貝，這鐲子，一共就兩隻…」

  「對，對，皇后也是這般說的，皇上，您說這鐲子這麼貴重，臣妾就這樣收了合適嗎？要不要還給皇后？」

  有點不舍，又有點擔憂的樣子，抬手就要去摘。

  趙子覺看著她這樣子，忍不住笑著按住了，「給你你就收著，她都捨得，你怕什麼，她還跟你說什麼了？」

  「說了一些，說最近皇上為了肖家的事頭疼煩悶，若是皇上到這兒來了，讓臣妾好生陪陪皇上，給皇上解解悶，勸勸皇上不要因為一些不知輕重的人傷神啥的，皇后說了一堆，臣妾也記不全，有些…繞口，正好那會兒臣妾有犯困…」

  桑月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細聲回著話。

  趙子覺仔細打量著，見桑月這模樣，搖頭又是一笑。

  「你啊，有時候膽小如鼠，有時候又真是個膽大包天的，皇后說話你都敢走神，好在說得也都不是些什麼重要的事，你聽聽也就過了。」

  「臣妾知錯，下回一定認真聆聽皇后教誨，皇上，您可不能…跟皇后說，要不皇后生氣了，到時候把這鐲子要回去了…」

  「哈哈哈哈，小氣樣子，感情是嫌棄朕之前送你的東西都不夠寶貝啊！見著個好的就不捨得撒手了，還以為你是不稀罕這些玩意呢。」

  桑月瞪眼一本正經道：「皇上這話說的！女兒家，哪有不稀罕這些東西的，只是臣妾喜歡特別一些的，這個就沒怎麼見過，一見著就喜歡…皇上要笑話臣妾就笑話吧，反正臣妾如今這般也是皇上慣的，之前…臣妾哪有命見著這些好東西，更別說擁有了。」

  桑月說著就往趙子覺懷裡靠，就這麼一來二去的幾句話，將趙子覺的試探完美應付過去了。

  讓趙子覺覺得，皇后倒是有心來拉攏，奈何說得太隱晦，碰到個不解意的，白白浪費了個寶貝。

  這般想著，趙子覺還挺樂的。

  心裡有事，趙子覺也沒心思留宿，又怕皇后找他，在桑月這兒呆得晚些就去議政殿了，說是還有政務處理，難得的勤政，其實是去躲清閒去了。

  第二日晌午，趙子覺才收到肖玉舟哭訴求見的消息，刑部門口就有人雷鼓，有人狀告肖家通敵賣國。

  這一下可熱鬧了。

  「通敵賣國？何人狀告？」

  趙子覺聽得傳話，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又通敵賣國了？

  「回皇上，告狀的是……刑部門口現在擠滿了圍觀百姓，張大人只能接狀！但是事關重大，張大人暫時開未開審，特來請示皇上！」

  來的是刑部的侍郎，沒法子，張霖曦現在根本脫不開身。

  這事傳的太快了，想捂都捂不住。

  「狀告之人可是證據確鑿？」

  趙子覺突然頭疼不已，這次是真的頭疼，腦仁一跳一跳的。

  「回皇上，說是帶了證據，要等公開審問…」

  「混帳，當刑部大牢是什麼地方？任由他們說的算？刑部是怎麼辦事的？就任他們胡鬧，百姓聚眾，不會遣散嗎？鬧得這滿城風雨是要做什麼？」

  趙子覺正在發火，程國丈就帶著一群臣子來了，你一言我一語，什麼茲事體大，什麼慎重其事，什麼必須嚴查等等，總之，逼的趙子覺不得不點頭讓刑部公審，這是通敵賣國，就算是皇帝，也找不出任何理由阻攔公審，否則他這個皇帝真的就是明明白白的昏君了，連表面那點臉面都別要了，根本容不得他去跟太后商議。

  太后得知消息，也是嚇了一大跳，突然鬧出這麼一出，事情又有些沒法收場了。

  「太后娘娘，皇上不得已，只能鬆口公審，這可怎麼辦？」

  太后站在寢宮門口，抬頭看了看天，本想去見皇帝，突然又收住了腳轉身往回走。

  「罷了，肖家這次，怕是在劫難逃。」

  「那…」

  老嬤嬤是知道內幕的，有些擔心肖家魚死網破。

  「去給皇帝送句話，就說…事已至此，那就做得乾淨些吧，萬一真有什麼不利於皇帝和哀家的傳言，讓他也別緊張，誰還沒個難的時候呢？可國家大義面前，那也顧不得那麼多不是？到時候，哀家到百官和百姓面前抹幾滴淚，不要這張老臉就是了…」

  「太后…」

  「通敵賣國，程家這次真是高明了。」

  太后說著不由冷笑了一聲。

  而此刻蘭芷宮內，桑月一邊聽著香蓮匯報，一邊靜靜的煮著茶。

  這一杯茶，她等了許久了，雖然不能為姚家正大光明的審判肖家，但是肖家該付出的代價不會少。

  「這齣好戲，終於開始了，香蓮，宮外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娘娘放心，肖家這次必死無疑，另外，大將軍那邊的消息也到了。」

  桑月手輕輕停頓，隨即一笑輕道：「來得正是時候。」一切都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