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魏由：為了修出本命字，我要什麼臉？

  「他，他修出了本命字？」

  隨著虞清秋一語道破天機，人在天上的柳白原地不動，渾身氣勢卻節節攀升。

  他整個人凌空矗立，一身浩然氣融合劍意，自上而下，似要貫穿天地。

  那把長劍也停止飛舞，改為懸垂於身前，嗡鳴不止，聲音高亢。

  在此時的虞清秋感覺中，劍就是柳白，柳白就是劍。

  「人劍合一，本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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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清秋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她怎麼也沒想到，前一刻還劍心蒙塵，道心受損的柳白，下一刻就有如此造化！

  當真應了她那句「破而後立，不破不立」了。

  可當時她說這話，純粹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沒想到竟真的成了！

  這個蘇東甲，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僅憑一番言語就讓柳白差點跌境，再到造化加身？

  此時，

  天粟樓附近的動靜也引來了書院的其他夫子。

  魏由、方黎、青衫老者……

  原本眾人因為書院遭難、許源負傷而一片消沉。

  沒想此時此刻柳白竟然戰後有所悟，不僅劍道更進一步，甚至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修出了本命字！

  此舉對整個觀海書院來說，意義太重大了。

  率先趕到的眾位夫子振奮不已，竭力靜心凝神，細細感悟天地異象。

  接連的本命字出現的天地異象，讓這些夫子在連日來獲益良多。

  魏由第一時間出現在虞清秋跟前，面帶詢問。

  虞清秋微不可察地點頭又搖頭。

  魏由目中泛起驚容，倒吸一口涼氣，再也忍不住問了一句：「真的？」

  虞清秋點頭。

  魏由看向天粟樓餒，壓下現在就進去詢問的衝動。

  當務之急，是借柳白的「勢」穩住書院的人心。

  其餘夫子，都在細細感受柳白修出本命字的大道餘韻，希望能有所獲。

  直到柳白收攏一身劍意，又收起本命字顯化的異象，眾人這才來得及開口道喜。

  「恭喜文白兄，終於得償所願。」

  「文白兄劍道更上一層樓，又得本命字，羨煞我等。」

  「文白兄可是戰後有所悟？」

  「……」

  對於眾人恭賀，柳白略顯侷促。

  他雖有心以自己獲得本命字振奮人心，卻不擅長應對這種局面。

  好在有師傅青衫劍俠李萍舟替他應酬，這才應付過去。

  考慮到許老情況，柳白與魏由遞了個顏色，就此離去。

  他其實很想現在就跟蘇東甲當面道謝，但現在情況特殊，只能跟著迫不及待的李萍舟離去。

  魏由重返天粟樓，熱切看向虞清秋：「商素，文白破境，確是因為蘇東甲？」

  虞清秋沒好氣道：「這已是第三遍了！」

  魏由不以為意，轉而看向蘇東甲，滿臉希冀：「你能讓文白修出本命字，劍道更進一步，能否為我解字，何為射術？」

  他是大妖沒錯，卻也想修出本命字。

  就像……蜃妖城的那個存在一樣。

  蘇東甲直撓頭：「魏院長，學生真的只是誤打誤撞，還差點害得柳夫子跌境……」

  魏由哪肯相信？

  一個巧合，讓虞清秋修出「音」字。

  又一個巧合，讓柳白也秀出了本命字。

  更巧合的是你自己還有三個本命字？

  哪有這麼多的巧合？

  魏由搓了搓手：「大侄子啊，我跟雨亭私交關係其實很好的，不然你想啊，為何出了危險來救你的是我呢？」

  蘇東甲嘴一歪，好嘛，攀關係來了。

  虞清秋冷哼：「柳夫子好歹叫人家蘇小友，平輩論交，你叫他侄子？」

  柳白冷笑：「好一個鐵骨錚錚的柳文白！

  為了修出本命字，臉都不要了！

  這樣吧，東甲，你要是願意，喊我一聲兄長也是可以的，我受得起……」

  虞清秋提醒：「魏院長，臉呢？」

  魏由錯愕道：「臉，什麼臉？

  我是大妖，又不是你們人族，要什麼臉？」

  虞清秋無言以對。

  蘇東甲硬著頭皮說道：「魏院長，不是學生不願開口，實在是學生當真不知如何解『射』。

  況且剛才柳夫子剛才兇險，虞夫子也看在眼裡……

  這樣如何，容我回去之後好好思索，想明白其中關鍵一定當面告訴魏院長，如何？」

  虞清秋趁機將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

  魏由神色凝重。

  果真如此兇險的話，倒是必須得慎重了。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虞清秋一樣順遂。

  更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柳白一樣幸運。

  修道長生路，要想登高望遠，自然需要機緣。

  但更多的還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的水磨功夫。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正是此理。

  更何況蘇東甲也親口答應了，回去之後認真思索他的問題，也算給了承諾。

  魏由思索片刻，鄭重點頭。

  「既然如此，我就先行謝過了。」

  ……

  藏劍閣。

  李萍舟滿臉欣慰，看向柳白：「文白，你的本命字修出可是因為那個蘇東甲？

  他，到底有幾個本命字？」

  柳白思索片刻，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有些事，師傅不說，並不代表他不清楚。

  他深知李萍舟的為人，九品圓滿，隨時有可能破九入十。

  一旦踏入十品，在不藉助書院大陣的情況下，手握本命字的許源到時也未必是師傅的對手。

  李萍舟聽完之後，直接呆愣當場：「你是說，他有三個本命字？」

  「是。」

  「這……」

  李萍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

  一個三品儒修，有三個本命字？

  說出去誰敢信？

  他沉聲道：「文白，此事非同小可，由你始，到我止，明白嗎？」

  「是。」

  李萍舟忍不住看向天粟樓，重重呼出一口氣，壓下現在就去找蘇東甲的衝動。

  他看向柳白：「你的本命字是什麼？」

  柳白瞬間明白師傅的意思，心念一動，祭出一個字。

  丨。

  李萍舟愣了一下，疑惑道：「豎？」

  柳白搖頭：「滾。」

  「滾？」

  李萍舟皺眉，眼睛猛然一亮，「文白，你練成了？」

  柳白忍不住重重呼出一口氣，臉上卻泛起怎麼也壓不住的笑意：「成了！」

  丨，貫穿上下也。

  如果沒有他的本命飛劍，讀「豎」也沒錯。

  可這個本命字是由本命飛劍勾動天地異象，與他所修劍道相通，就只能是「滾」。

  丨，上入天，下及地。

  高山阻我，一劍破開。

  江河攔我，一劍貫穿。

  以劍為筆，書寫一個貫穿天地的「豎」字。

  也是日後躋身劍聖的根本所在。

  我柳白，此後名喚縱劍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