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你是我的

2024-06-10 03:28:34 作者: 一善

  江以舒抬起頭,正好對上陸洵之的目光。他沒吭聲,安安靜靜的看著她,眼神深邃淡漠而又隱晦不明。

  漆黑微冷的眉眼,星點的月光落在他的眼角,並沒有染出幾分柔和來。

  江以舒伸手抱緊了那個盒子,放在地上,一個又一個地拿出來看,打開裡頭的藥丸聞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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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確實是她外公的那些藥丸。

  她仔細翻,一個一個打開,箱子裡的藥全都是陸老爺子需要的藥。

  江以舒心頭一顫,抬頭看向了陸洵之,「什麼意思?這些是不是王姝苒給你的?她想要做什麼?提了什麼要求?讓你跟他結婚?」

  陸洵之緩慢地掀起眼皮,對上了她的目光。

  兩兩相望,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相視凝望根本望不到底。

  江以舒緊張地看著他,語氣里染上了幾分著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不是無意間得了一兩顆嗎?怎麼她手裡有這麼多藥?」

  「她又不懂醫,怎麼知道這是爺爺需要的藥?陸洵之你又沒啞巴,回答我的問題。」

  「你是在緊張我嗎?緊張這些藥,還是緊張,我會不會跟她結婚?」

  陸洵之俯身湊近了幾分,細長的睫毛下映著一層層密密的影子,深邃細密,更是透出了幾分清冷。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頃刻間拉得很近,男人熟悉的氣息壓了下來。

  陸洵之的鼻息縈繞在江以舒耳邊,沉重,急促,他的聲音很沙啞,嘴唇抵在她耳邊說話時,呼出的斷斷續續的熱氣全撒在她的脖子上。

  那一瞬間,江以舒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感受到他扣住自己的那隻手正在發燙。

  江以舒的一雙手死死揪著身上的衣衫,指尖一遍又一遍順著衣衫上的紋路划過,掌心裡浸出一層薄薄的汗。

  心中有一些燥悶不安,更多得是緊張,她推開了陸洵之,眉頭緊蹙。

  她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攥著,捏了一把,一時發酸,又柔軟著。

  不可思議,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加速流到心臟。她心口重重的一悸,從頭頂到指尖,如過電一般。

  陸洵之看著她有一些要生氣的模樣,突然伸手把她摟進了懷裡,「你放心,我不可能和她結婚的。」

  要說之前種種已是在江以舒緊繃的弦上挑撥式的亂撥動,如今的弦就這麼「啪」的一聲被崩斷了。

  她心思轉了幾千幾百道彎,腦海中的念頭一條一條出現,又一條一條的被否定。

  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握緊,她抬頭耐心地看著他,「好了,快說給我聽。」

  「她只有一個要求,要我們一起上一檔節目,你和我一起。」

  「不行,我不答應。」江以舒搖頭,一顆心漸漸地沉了下去,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你就拿上這些藥回家去救爺爺,剛好這是夠的。剩下的東西我不要了,你也不要強求了。」

  江以舒心弦一顫,細白手指不由自主地抬手,壓了壓鬢角的亂發。

  「你和她訂了婚約,滿城皆知,陸家要跟王家訂婚。」

  「結果呢,你又說不結婚了,你把王姝苒置於何地?」

  「雖然我不喜歡她,可我很了解女人的,她一定很恨你,連帶著也很恨我,她對我們提出來的要求,怎麼可能有好事。」

  「你是因為怕她對我們不懷好意,還是因為你著急要走?」

  陸洵之直接伸手把她拎到了懷裡,雙手捧著她的臉,托舉著與他對視。

  江以舒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掙脫,卻被他緊緊摁在牆邊,根本無力反抗,「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聽不懂,江醫生這麼聰明,怎麼可能聽不懂呢?」

  「這個周末你要帶伯母和小糰子一起回澳洲去,你這一次走了,就再也不打算回來了。」

  「所以什麼綜藝節目你也上不了,什麼要求也不能答應。」

  「小糰子剛剛哭得這麼傷心,是因為他再也見不到他的好朋友林子辰了,這個周末走,他就去不了周一的幼兒園了。」

  聽著陸洵之的話,江以舒瞳孔驟然一縮,內心驚疑不定,他怎麼會知道?

  江以舒的心頭掠過一陣巨浪,卻又在轉瞬之間醒悟過了,「你一直在調查我?」

  「你根本就知道我的一舉一動,然後像貓玩弄手中的老鼠一樣,任由我拼命的跑,你再隨手動一動爪子,就把我輕鬆的抓回來是不是?」

  江以舒的心臟停跳了一秒,一股涼氣竄到了天靈蓋。

  那個蟄伏在心裡的念頭漸漸清晰,浮出水面,讓她不寒而慄,輕輕的打了個哆嗦。

  「陸洵之,在你眼裡我究竟是什麼?你掌控在手心裡的玩具嗎?你懂不懂什麼叫尊重人?」

  陸洵之臉色緊繃,深濃的眼睫輕輕顫著,漆黑如墨的眸子徑直看向女人,仿佛燃著這兩團能濯盡世間一切的火焰。

  他伸出手,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

  「在你眼裡就是這樣想我的?」

  江以舒深吸了一口氣,鳳眸緊緊地闔上,不願意再多看他一眼。

  陸洵之鬆開了她,一言未發。

  身上的禁錮消失了,可江以舒心頭那一絲壓迫感卻一點都沒有消失。

  她抬眼望去,發現陸洵之就靜靜地站在那裡。

  兩兩相望那一剎那,江以舒感到有一股冰冷的寒流湧上心頭,男人的眼神如冰冷的刀鋒一般銳利,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她微微眨眼,試圖掩飾住內心的慌亂和不安。

  他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又變回了本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如果你不在乎你外公的藥方,我也沒什麼可在乎的。走吧,進去吃蛋糕吹蠟燭。」

  男人微微側頭,餘光寒冷如冰,嗓音中帶著壓迫。

  他本來就長得很高,鼻樑又高,一雙眼睛狹長幽深,臉上帶著恣肆的表情,居高臨下地望下了一眼,莫名的就會給她帶來一種壓迫感。

  走進房間裡,陸清衍趴在桌邊看著那個蛋糕,好像要流下口水,「媽媽你們終於談完了嗎?小糰子餓了。」

  「你會餓嗎?你這個小騙子,你下午吃了多少點心,你就是想吃蛋糕。」

  江以舒見到陸清衍,心情放鬆了許多,坐在他身邊把他抱了起來,「不過這個蛋糕是媽媽做的,不能和那些名貴蛋糕店比,味道嘛,也就不難吃。」,

  「不可能的,媽媽做的蛋糕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糕,我還記得去年那個蛋糕可好吃了。」

  江母抬頭,有一些奇怪,「舒舒,你每年都會給小糰子做蛋糕嗎?那是媽媽失職了,媽媽以前都沒有給你做過蛋糕,你會怪我嗎?」

  江以舒抱著陸清衍的手指緊了緊,裝作雲淡風輕地搖了搖頭,「當然沒有,我給他做蛋糕是因為那個時候他太小了,外面的蛋糕都不能吃,所以我才給他做了一個嬰兒可以吃的蛋糕。」

  「今年是我偷懶不想買禮物了,才做了個蛋糕,明年開始我們還是去買蛋糕店的蛋糕吃吧。」

  江以舒想要扯開話題,往蛋糕上插上了三根蠟燭,「來吧寶貝,我們吹蠟燭許願了。」

  「和媽媽一起許願。」陸洵之走上前來,用打火機點燃了蠟燭。

  江以舒心跳如鼓,不動聲色的和陸洵之拉開了距離,往後退了一步。

  「今天是小糰子的生日,媽媽不能許願,只有他可以。」

  「他的願望是上天給的,你的願望是我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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