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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小腹裡頭怎麼沒動靜

2024-06-10 03:19:06 作者: 林與舟

  路邊的燈要亮不亮,要滅不滅。

  車中人影交疊,搖晃。

  我們十指緊扣,額上細汗密布。

  發梢的汗珠甩落在他精瘦有力的脊背上。

  起起伏伏間汗水混雜,早已分不清是誰的。

  一場歡愛結束,雙方均是大汗淋漓。

  終於,路邊那盞昏燈徹底亮了。

  我半眯著眼睛,覺得自己終於熬到了頭。

  傅戎炡還未鬆開我,他攬著我濕漉漉的發,吻著我的下頜。

  燈光斜斜的照了一半在他臉上,歡愛的潮紅還未徹底散去,鼻尖上還附著一層薄汗。

  

  驀地,碩大的手掌忽然附上我的小腹。

  他道,「裡頭怎麼沒動靜。」

  我兩眼大睜,第一次覺得他這葷話說得夠厚臉皮。

  我用最後一點力氣將他的手扯開,冷冷道。

  「孩子投胎講緣分,如果一出生就註定沒爹沒媽,他是不會來受苦的。」

  傅戎炡本就沒有笑意的臉更加冰冷了,粗糙的手撫在我的臉上。

  「你現在是李青霜還是樓嘉玉?」

  我揚了揚脖子,果斷道,「樓嘉玉。」

  他鬆開擁抱,將地上的白襯衫撈來穿上。

  外頭冷風嘯嘯,我估計下車的張福都快凍成石雕了。

  而且方才傅戎炡毫無收斂,折騰出來的動靜極大。

  外頭若是有人路過,只需一點壞心思就能猜出來發生了什麼。

  剛這麼想完,我眼睛一挑,瞅見窗外似乎有一道影子閃過。

  傅戎炡赤裸著胸膛,猛地繃緊起身子去看。

  我隱隱約約瞧見那線條流暢的胸脯上,多了幾道狠厲的抓痕。

  他說,「飛檐走壁的貓,不是人。」

  這稀奇古怪的安慰,讓我心頭咯噔一下。

  身子不爽利,心情愉悅不到哪兒。

  就好像吃魚吃的太急,不小心吞了一根魚刺,以至於總是莫名其妙的微微發疼。

  我張口想說話,這才發現嗓子啞了。

  不是叫的,是哭的。

  我中途落了淚,用傅戎炡的話說,哭得還挺凶。

  可前後不過一個多小時,我已經忘了自己為什麼哭。

  大概是傅戎炡太粗魯,撕壞了我的衣裙。

  又或者是他不懂憐惜,疼得我心驚肉跳。

  總是,要麼是因為疼,要麼是因為丟臉。

  可能後者的意味多一點。

  畢竟當時我滿腦子想的都是為人師表的正派形象。

  若被學生知道她們的老師是這樣一個放蕩貨色,豈不是亂了套。

  【正人先正己,唯有自我約束之人才能約束他人。】

  這是前幾天我在辦公室里改期末考卷子時,瞧見一個國文老師學生卷子上寫的一句話。

  當時讀那話,我還能將唇角彎成好看的弧線,哪料現在想起來時卻是這光景。

  是,傅戎炡與我都不是正派,半斤八兩。

  他是色匪惡徒,我是狡狐黠狸。

  不過他今天確實過分了。

  就算是再心急的買春客也會找個屋子,哪會像他一樣將車子隨便停在路邊。

  不過傅戎炡雖是禽獸,卻也沒有不管不顧。

  我疼得顫慄,卻又被他吻去了淚水。

  他將我攬在懷裡,給我塞了一個手指,讓我咬著,別哭出聲。

  我沒敢咬,怕這一咬他小命不保,到時候又讓我賠償醫藥費。

  我哭累了,軟塌塌的伏在他的肩膀上,懨懨地咒罵著。

  罵的什麼也忘記了,反正就跟小貓撓人似的,對他沒有任何傷害。

  「還哭呢?」

  傅戎炡敞著穿襯衫,故意露的胸脯。

  他將軟呢西裝蓋在我肩上,忽然俯身啃了我的肩膀一口。

  狗也不像這樣。

  我回了他一記白眼,沒力氣說話。

  料子軟軟溜溜地滑了下去,又露出那個青紫的印記。

  可我沒力氣去拉。

  傅戎炡神秘兮兮地勾起唇角,露出個微笑。

  手一揚又替我拉回去,遮住了脖頸的春光。

  「我聽說你爸從江西帶回了幾張生子秘方。」

  他的消息總是走在最前頭,什麼都瞞不過他。

  我嘆息一聲,張口扯謊。

  「嗯,他打算……讓林巧兒生個孩子。」

  傅戎炡頂著一副不怎麼願意相信,卻又沒有辯駁的模樣。

  他不疾不徐地扣著襯衫,忽然又把臉移過來,興致勃勃地看著我。

  「五月的時候傅家有個牽頭的公辦同樂會,籌辦的規模很大,各路的首長,署長都要參加,你願不願意去?」

  同樂會適合有本事的人去顯擺特長,適合年齡適中,有婚嫁意願的千金少爺們交換名片,唯獨不適合我這樣不倫不類的。

  像我這樣的,難不成上去給人即興講一段英文?

  哦,忘了,這是傅家牽頭的,他想讓我去當翻譯?

  我側了側腦袋,動了動酸脹的脖子。

  「嗯,到時你把要翻譯的賓客名單提前給我,我去了解一下,免得到時候出岔子。」

  他臉色一變,像是被氣笑了。

  大手伸到西裝外套裡頭,狠狠地掐了我的腰一把。

  「我問的是你要不要去參加,不是讓你去當翻譯。」

  「那不去了,我沒有特長。」

  傅戎炡露出滿意的笑,「嗯,既然如此,那我就拒絕樓偉明那邊了。」

  什麼拒絕!

  我木楞反應過來,可他卻不允許開口了。

  「樓家不給帖子,但你想去可以再找我要,或者找張賀年。」

  說起張賀年,他忽然身子沉沉往後一靠,半個身子卻貼著我,眼睛半闔,露出一點格外虛弱可憐的樣子。

  「他去你家道歉了嗎?」

  「還沒。」我如實道。

  「他被人暗算著打斷了半條腿,現在還在醫院,我讓人過去照看著他戲樓的生意,現在消息還沒傳出去。」

  我和張賀年沒什麼交情,談不上同情,只是聽著有點震驚。

  聽不到我說話,傅戎炡又自言自語地嘀咕了起來。

  「往年的同知會是陳家籌辦的,陳皖然的父親總要回安徽祭一趟祖先才肯正式開始。

  今年的同知會是我哥提議,我媽承手的。

  一群官太太們早早籌備了準備的委員會,還說戲班子太落後,不肯搭戲台,跳來選去又覺得西洋樂器最合適,所以想讓我和周盈盈一起彈鋼琴。」

  所以今晚和周盈盈走在一起的,就是約定好了要一起籌備同知會的官太太?

  可傅家走的生意場,不走官道。

  現在突然與那麼多官場上的人密切來往,難道……局勢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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