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經典的水池問題

  「貪嗔痴恨，皆歸塵土，憐我手足，悲愁無數，憐我手足，悲愁無數！」

  司馬北低聲念誦完懸崖堡壘大廳右側牆壁上的幾行紅色刻字，皺眉道，「還挺順口的，聽著有些像魔教的口號，這種洗腦的東西，就不該存在……」抄起牆邊的一桶紅色油漆，隨意地潑向幾行刻字，而後又拿起一個掃帚，描畫一番，盯著自己臨場發揮的作品，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就別致多了。」

  率領好人村安保隊員在堡壘內搜尋一圈卻無功而返的光頭小五來到司馬北身旁，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滿臉焦愁道，「都空了，一根毛都沒剩下！」

  司馬北砸吧一下嘴巴，「不可能憑空消失的……在來這兒的路上，我沒發現什麼大規模搬遷的痕跡，該是還在這裡面，只是我們暫時還沒發現而已。」

  「這才是最煩躁的，明知道他們就在這裡，卻怎麼都找不到，就像明知道山洞裡有寶藏，可找遍所有地方都沒發現，讓人抓狂啊！」光頭小五舔了舔嘴唇，盯著司馬北創作的那幅巨型壁畫，表情怪異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也沒必要在別人家裡畫小雞啊！」

  「懂不懂欣賞！」司馬北面色一僵，翻了個白眼道，「我這是展翅高飛的雄鷹！你沒看見它爪子下面還抓著一隻大蟒蛇嗎？」

  光頭小五看著牆壁上那條歪歪扭扭的短線，眨了眨眼睛道，「這確實需要一定的鑑賞水平才行……我看著就是小雞捉青蟲，還真不像什麼老鷹斗蟒蛇。先別管這些了，咱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可不是為了幫他們刷牆的，兄弟們都看著呢，總不好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依我說咱們乾脆直接放把火，燒了這什麼堡壘！」

  司馬北冷冷地瞥了光頭小五一眼，「你這是想直接燒死十二天使團啊，他們當年燒死了你的母親，現在你就想燒死他們，那麼將來他們的家人是不是也可以燒死你呢？」

  「可以可以，也可以不可以，」光頭小五摸摸鼻子道，「原則上可以，不代表真的可以，原則上不可以，但不代表一定不可以……」

  「行啦，別跟我玩那種領導腔調，」司馬北不耐煩地哼了一聲，「法律存在的意義即是為了避免出現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的混亂……放火燒山牢底坐穿，這方面你就別想了，放水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根據水的流向，我們可以瞧得出那些人可能躲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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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頭小五一臉懵懂道，「放水就能找到他們？」

  「當然不是直接放水就行了，在這之前我們得先封閉所有排水管道，還有廁所廚房的地漏之類，確保沒有尋常那些快速排水口子之後，然後再往這座堡壘里78灌水，只要隨著水流而行，必定會找到那些人藏身的通道入口。」

  「這得需要很多水吧，一桶桶地提上來，就算全村的老少爺們一起幫忙，沒有七八個小時根本看不到半點效果……等找到那些人說不定天都亮了！」

  司馬北瞄了一眼大廳里養魚的水池，嘴角微微上揚道，「不用一桶桶地提水上來，把這池子的管道砸開就行了，這底下有活水，能省不少工夫。」

  「還真是……」光頭小五雙眼一亮，立即走到水池邊上，掃視四周，撈起水池底部一塊枕頭大小的石頭，猛然砸向水池的管道，一下又一下，直至管道徹底被砸爛為止。

  嘩嘩。

  清澈的地下泉水涌了上來。

  光頭小五側臉看向司馬北，興奮地說道，「我這就讓人把所有排水口堵住！看這水流速度，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那些人藏身的通道口了吧？」

  司馬北搖搖頭道，「不好說……這就是一道經典的小學數學題，整個堡壘就是一個水池，假設以現在這個水流的速度，單獨打開進水口，將整個水池放滿水，大概需要5小時。根據堡壘往年暴雨排水記錄所知，單獨打開出水口，排完所有的水需要6小時，現在的情況是同時打開了進水口和出水口……」

  光頭小五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歪著腦袋問道，「所有只需要一個小時？」

  司馬北癟了癟嘴，「你這數學真是體育老師教的……注水效率是五分之一，排水效率是六分之一，同時打開進水口和出水口，五分之一減去六分之一則是三十分之一，所以理論上是需要三十個小時……」

  光頭小五臉上的笑意瞬時凝固，「什麼玩意？三十個小時！這不比我號召全村老少爺們兒挑水還要慢嗎？」

  司馬北像看白痴一樣看了光頭小五一眼，淡淡道，「你就是挑水上來灌，會比這個時間更長，排水口打開這個條件是恆定的，挑水上來的效率肯定比不上泉水自流的效率，你要想縮短時間，就該打開更多的進水口，而不是用自行車替換摩托車……再說了，我們也不需要將整個堡壘都淹沒，只要能看到水流方向即可！」

  光頭小五輕輕噢了一聲，隨即叫來阿財和三兒等人，命其將堡壘內所有淨水管道都砸爛，提高注水的效率。

  司馬北瞟了一下忙碌的光頭小五，獨自走上二樓，尋到213號房間，推開房門，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又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殘餘的黑色粉末，雙眼微眯道，「應該就是這個房間……」閉上雙眼，腦中立刻組建出堡壘魔方的模型，迅速推演一番，鎖定三樓某個位置，忽地睜開眼睛，「找到了……212號房！」

  就在這時，指揮完放水工程的光頭小五推門走了進來，意味深長地盯著司馬北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有更快的法子。」

  司馬北輕咳一聲，面不改色道，「我不是故意撇開你們，放水雖然是笨辦法，但卻是最穩妥的法子……」

  「不用解釋，你自己也說過，咱倆就是互相利用，你想留一手也是正常的……」光頭小五掃視整個213號房間，一臉淡然道，「所以我打算從現在開始貼身保護你，這樣或許就能拉近一下咱們心與心的距離。交心的第一點，我想向你請教一下，這間屋子有什麼特別的嗎？」

  司馬北看著光頭小五手裡的那把獵槍，面色尷尬地笑了笑，「說請教可就生分了！這間屋子也沒什麼特別的，之前我和龍右他們進來過，當時有個女人渾身沾滿了一種能自燃的粉末，活活被燒死在這裡……可我後來認真思考了一下子，發現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覺著那個女人可能並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