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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山中遭遇極端天氣

2024-06-10 02:38:12 作者: 汀蘭青青

  君子素重衣冠之楚楚。

  若在平常,大家的頭髮皆梳得一絲不苟,發冠也束得整潔完善,不留一絲余發殘留在外。

  可是在深山老林之中呆了數日之久,誰還能做到衣冠楚楚,一絲不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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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全部人頭上那散亂的髮絲,無一例外的皆呈倒豎狀,就像是空中有一股神秘的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它,無法脫離,且一直在不停地微微顫抖。

  「哈哈哈哈哈……」

  翠柏剛驚異的叫嚷完,申無謂便逐一指著眾人的頭頂,繼續放縱的一通大笑,直到笑得肚痛方才罷手。

  李琬琰狠狠剜了他一眼,但眼見著眾人的髮型著實離奇古怪,也實在是忍無可忍,垂首莞爾。

  溫和禮眼都看直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伸手就去順就近小伍的頭髮。

  然而,那些炸了毛的髮絲,剛順下來一放手,又會再次倒豎直立,無一根會如平常乖乖服貼下垂的,溫和禮驚愕萬分,如見了鬼般地不停囔囔,「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子呢?」

  申無謂笑完剛直起腰來,便隨口接了一句:「天地不仁啊!以萬物為芻狗,你我,大家皆是一樣樣的,公平公正又好玩,太好玩了。」

  寧何苦沒心思聽他瞎咧咧,眼見著眾人的頭髮越飛越高,無風自舞,又看看沉寂無雲的天際,有隱隱黑雲陣陣,也來不及解釋,只吼了一聲:「大家快跑」,隨後便一把拽了狂笑不止的申無謂,往山坡的左側處狂奔而去。

  眾人不明所以然,自然也不太想聽他的話。可腳步卻很實誠,隨著他一道狂奔向前。

  申無謂地狂笑來不及剎住,就被寧何苦拖著,莫名其妙地一通狂奔,笑容被身體帶動地風給吹得七零八落,煙消雲散。

  他剛要發火,陡然又想起上一次寧何苦喊跑的情形來,鑑於前車之鑑,一把甩開寧何苦的手,腳下生風,一騎絕塵,一時間竟將眾人遠遠地甩於身後。

  跑了小半個時辰,他方敢停下,回首一看,居然不見眾人追來的身影。便納悶自問:「難道方才不是有猿猴追來嗎?他們怎生跑得如此之慢?難道只有我一人怕被猿猴追嗎?」

  鬱悶了好一陣後,方見著眾人相攜著,跌跌撞撞前來的身影,他方頓悟,不是他們不怕,而是自己實在是跑得太快了。

  他弓腰用手撐著膝蓋,喘著粗氣往眾人身後瞧。

  他瞧得清清楚楚,眾人身後,並沒有一絲一毫其他生物的影子。

  他方放下心來,迎過去,瞪眼看著寧何苦就鬼吼鬼叫:「好端端的,你喊快跑做甚,嚇死我了,還以為又有大猿猴追來呢?」

  寧何苦反手指指自己的一頭怒發,還有申無謂的,以及其餘人的,反問:「這叫好端端的?」

  申無謂:「……」

  他伸手順了順自己那毛毛躁躁的頭髮,蹙眉不快,「那你倒是說說,大傢伙的頭髮怎麼跟群魔亂舞似的?這又跟你喊『快跑』有何關係?」

  眾人皆幽怨地給了申無謂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申無謂被瞪的甚感委屈無辜,「你們瞪我作甚,難道我說得不對嗎?要不你們換個形容詞?」

  眾人:「……」

  此刻可沒人有心情同他鬥嘴。只想知道,寧何苦為何要帶著他們一通狂奔亂跑。

  寧何苦不說話,得理不饒人的申無謂一時得意,便拉扯著寧何苦咄咄逼問:「快說,你為什麼要我們跟著你瞎跑?還有,大家的頭髮到底是咋回事?跟個雞窩窩似的。」

  眾人又憂怨地瞪著申無謂看。他道:「你們瞪我作甚,換了個形容詞,你們還是不滿意嗎?」

  「……」

  寧何苦一直在東張西望地找尋可藏身之處,直到有了眉目了才顧得上說話。

  他道:「這是老天爺在提醒我們,不久之後就會是一場雷電交加,暴雨滂沱的極端惡劣天氣。要我們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若不然,就有會被雷劈中的危險。」

  申無謂雖不解髮絲倒豎同雷電有何關係,但聽清原來不過是一場暴雨雷電將至後,便大大鬆了口氣,抬頭看天,嘴裡嘀嘀咕咕的不滿,「什麼鬼,不就是要打雷下雨嗎?至於讓這頭髮立起像個鬼一樣嗎?」

  眾人再次憂怨的瞪了他一眼。

  溫和禮舔一舔乾澀的嘴唇,剛要說話,恰在此時,妖風大作,天際黑雲滾滾湧來,一瞬之間,原本萬里晴空便被黑暗侵吞占據,再無一絲光明泄露。

  申無謂圓了嘴望著被狂風吹得搖搖欲墜的眾人,嘶聲道:「臭小子,你的嘴是不是找高僧開過光?」

  溫和禮抓緊小伍才穩住身子,隔著數人看見被狂風吹得衣裙獵獵的李琬琰,心中著急四顧,依稀見著不遠處曠野之中,有一棵獨自成蔭的老榆樹,便雀躍大叫,「大家快去那樹下躲雨去。」

  寧何苦一把拉住了他,「不可。」

  溫和禮怔了怔:「為何不可?這四顧茫茫,那樹下是唯一可遮風擋雨之處。」

  申無謂跟著瞧了一眼,之後頓悟,幫著寧何苦說話,「別廢話了,趕緊跑,去那邊山崖下找個岩洞什麼的,才是最安全的。」

  狂風不息,黑暗不散,眾人相互攙扶著,逆風而行,艱難前行。

  好不容易的,終於在五里遠的一半山腰處,找到了一處淺淺的岩洞,半人多高,剛好可容六七人藏身。

  眾人便相繼進入,緊緊擠於其中。

  狂風繼續放肆的刮著,如墨的黑暗亦越來越濃。明明是午後時光,但卻猶如深夜,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如影隨形。

  風繼續一直呼呼的刮著,黑暗亦一直籠罩著,但雷電暴雨,卻遲遲未至,仿佛在考驗人的耐心一般。

  終於,遠處一道閃電劈開長空,將天際一分為二,隨後傳來響徹雲霄,震動天際的「轟隆隆」一聲巨響,仿佛就在眾人耳畔炸響開來,炸得人耳中嗡嗡作響,

  被眾人護在最裡面的李婉琰,早就捂緊了耳朵,緊閉雙眸。

  接著又是連聲巨響,不說膽小的溫和禮了,就算是申無謂,也不覺間捂了耳閉上眼,不敢直視那一道又一道,劃破長空的曲折閃電。

  巨雷一聲連著一聲,一下又一下的劈在荒野之中。

  乍然又是一聲巨響,申無謂睜眼一看,止不住一聲驚呼,「快看,方才那棵榆樹被雷劈了,攔腰截斷,燃起來了。」

  溫和禮伸手擦去額間的冷汗,低聲道:「好險好險!好在方才沒去那樹下躲避。」

  申無謂悠悠接道:「書呆子,在野外若遇著雷雨天氣,是絕對不可以在大樹下避雨的,隨時都有可能被雷劈的危險,懂嗎?」

  溫和禮繼續冒冷汗,「懂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雷公電母對凡界之地發足了淫威武力,方心滿意足地漸漸退去,換雨神出場。

  只聽得一陣陣急驟的雨聲,由遠及近,由弱至強,就如天河傾泄,河水倒灌而下,要將人間給淹沒一般。

  終於不用再聽到那可怕的雷聲了,雖大雨傾盆,雨水飄進了岸洞之中,但眾人還是全都鬆了一口氣。

  申無謂看著山下那被雷劈的老樹,又看看寧何苦那張若有所思的臉,伸手幫他撣了撣臉上的雨水,低聲道:「你又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

  「老無,今日這雷有點古怪,一下又一下的,全都劈在那棵大樹以及其周圍之處。仿佛就是針對那棵大樹而來的,你說怪不怪?」

  申無謂:「……」

  下一刻,他緊緊巴拉住寧何苦的手臂,神情古怪,神秘兮兮,「你可別告訴我,有人能控制這天上的雷公,其指向何處,雷公便劈向何處吧?」

  寧何苦水目閃耀如繁花盛開,「若我說,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你會相信嗎?」

  申無謂:「……」

  若在以前,他肯定會大大咧咧的譏笑著一口否定,可有了「含羞泉」的前車之鑑後,他再也不敢輕易否定寧何苦的任何推測之言了。

  他憋了半晌,終於憋出了一句自我安慰又能解釋的通地說詞,「或許是,那樹下藏著什麼山精怪物,才會招來雷公一直劈的~吧?」

  其餘眾人聽了他二人間的對話,先是驚愕驚恐,再是啼笑皆非,無言以對。

  寧何苦的話是詭異到令人難以置信,但申無謂的話,卻是荒謬又古怪,令人既想笑,又不敢笑,還莫名其妙的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道理。

  只是有點道理而已,但絕對不可信。

  半晌之後,溫和禮方小心翼翼的問:「寧兄,大叔,您們說的話不會是真的吧?」

  看來,只有單純的溫和禮,才會傻傻的將申無謂的戲謔之言給當成真話。申無謂忍不住剜了他一眼,搖頭無語。

  因為,就連他自己,都從來不相信自己說過的話。

  李婉琰瞧著前方的寧何苦,瞧著他長長眼睫上的那一滴將滴未滴的雨水,忽然就柔聲道:「其實,要引得雷電劈向固定的地點,也是有可能的,只要事先在固定的地方放置一些金屬物件,就比如銀子啊金錠什麼的,便可引得巨雷來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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