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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陰狠毒煞引雷劈人

2024-06-10 02:38:14 作者: 汀蘭青青

  李婉琰雖從未有過野外生存的經驗,但她平素涉獵廣泛,關於何物能引起雷霆萬鈞之怒,倒也還是知道一些的。

  申無謂僵了一張臉,一時無言以對,只見溫和禮驚恐地磨著牙齒,「這世間竟還有這種操作?雷霆萬鈞之勢亦可招之即來,也太可怕了吧!」

  寧何苦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和煦一笑安慰,「溫兄,也不必太過大驚失色,這世間一切難以解釋之事,當想明白了其中道理之後,便會一笑置之,嘆一聲不過如此爾爾!」

  溫和禮卻一點都笑不出來,也輕鬆不起來,只覺得萬分沮喪頹唐,「但是,小弟卻是一個都搞不明白,我是不是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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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無謂斜睨了他一眼,挖苦道:「呵!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書呆子,你就是書讀得太多了,讀死了,反而不通透伶俐了。還是那句老話,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你若繼續在外遊歷個三年五載的,見得多了,到時自然就會無師自通。這些個通過無數次實踐後所獲得的經驗之談,可比讀死書要強上一百倍的,懂不?」

  「嗯嗯,在下懂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多謝大叔教誨。」溫和禮彬彬有禮,誠惶誠恐,虛心受教。

  李婉琰忍無可忍地剜了他一眼,也板了臉挖苦說教:「醫怪有那麼顯老嗎?他似乎也大不了我們多少吧?你大叔大叔地叫著,不累得慌嗎?還有,子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這些個淺顯易懂的道理,你是都還給老師了嗎?又或是都還給書卷了?」

  還得是李姑娘的說教厲害,引經據典,旁徵博引,措辭端嚴,一語中的,正正敲中讀書人的名門所在。

  一語驚醒夢中人,溫和禮雙手一揖,正色言: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小可牢牢記住了。」

  溫和禮翻來覆去的,就是一句話,聽得李姑娘秀眉微蹙,別過身去不再理會。

  寧何苦則暗戳戳瞟了她一眼,心道:要拿捏住書呆子,還得是李姑娘。

  她雖然好似處處瞧不起書呆子的所作所為,但又是處處不自覺地會維護書呆子,真心為其設身處地地著想。

  恰好,書呆子雖表面懼怕於她,但實則上卻又並不十分討厭她。且時不時地,亦會發自內心地,自然而然地關心關懷予她。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又是世交之家,情分自然是與旁人不同的。

  總之,說不定這一趟回去,在不久的將來,書呆子就該去李府下聘了吧?

  一時無人言語,皆靜聽風雨之聲。

  暴雨如注,被狂風席捲著漸漸遠去,來得快亦去得快。雨勢漸弱後,天色也漸漸恢復了一些明亮。

  見風雨聲不再急促,且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申無謂實在是等得有些無聊,便開始躁動起來,不停扭動身體,向外張望。

  他等得不耐煩了,便繼續先前的話題:「小子,還是老問題,為何我們頭頂的髮絲飛起,便會有極端的雷電天氣呢?」

  「這個嘛?」寧何苦皺起鼻頭謙虛道:「要如何解釋呢?其實嘛,你要我說個原因究竟出來,我也是答不出的。正如你方才所說,這些都是通過無數次的實踐後,所獲得的經驗之談罷了。簡單,有一個詞叫什麼來著?」

  他裝模作樣的假意思考,溫和禮心無城府道:「見多識廣,博聞強識。」

  寧何苦衝著溫和禮直樂呵。

  申無謂看不慣他那得意揚揚的嘴臉,揶揄道:「你又何必謙虛?經驗之談罷了,你這麼多年在野外行走得出來的經驗,可太非同一般了!」

  「正是!寧兄知道的可太多了,小弟佩服。」溫和禮亦心悅誠服地附和。

  「過獎過獎!不過皆略懂一二罷了,皮毛矣!不足掛齒。」寧何苦繼續謙虛過度的樣子,讓申無謂看了真想打他一頓。

  他忍住手痒痒的衝動,眼見著洞外瞬那間風停雨駐,天清氣朗,便住了嘴,起身就往外沖,口中還直嚷嚷,「雨停了,老怪我倒是要瞧瞧去,這天雷是如何招之即來的?」

  原來,他一心惦記著方才寧何苦說過的,那一番「招雷劈」的推測之言,迫不及待地就要衝出去看個究竟。

  一馬當先,他朝著曠野中那棵孤零零的大榆樹跑去。不對,現在只是一截樹幹了。眾人亦步亦趨。

  隨後,便聽到先到達現場的申無謂一通哇哇鬼叫:「我去,這雷還真就對準了這棵樹猛劈啊!」

  寧何苦緊走兩步,一眼便見著那棵被攔腰劈斷的大榆樹橫亘在曠野之中,樹葉皆被雷火燒焦殆盡,只餘下一株偌大的樹杆和橫七豎八的枝枝丫丫。

  在其周圍,有好幾處被燒焦之所在。

  看情形,應該是被雷劈中後,至地上的野草燃燒所致。

  申無謂正圍著那些被燒焦之處轉圈圈,後又圍著那橫亘著的半截榆樹轉圈圈,口中還不停地嘀嘀咕咕。

  寧何苦拉住了他,「你轉了這半日,頭不暈嗎?我看都看暈了。」

  申無謂叉著腰回:「我在找李姑娘說的那啥?那能招引雷劈的東東。」

  寧何苦搖頭苦笑,便俯身在那燒焦的榆樹下用力地扒拉起來。扒拉走樹枝枯葉,扒拉走灰燼泥濘,不一會兒,他泥濘的手中,便多了一垛焦黑的物件。

  申無謂驚訝地將之接過來,用衣袖用力擦拭著其中一處,直到擦出一小片錚亮的顏色出來,再看清是何物體後又開始哇哇鬼叫:「這這,這不就是一錠元寶銀子嗎?」

  寧何苦沒理會申無謂的鬼吼鬼叫,繼續埋頭扒拉,其餘眾人皆圍上來,圍觀申無謂手中之物。

  「莫非,這元寶銀便是李姑娘所說的,可引雷劈之物。」溫和禮又圓了嘴眼,這次倒還算不笨,反應靈敏。

  「是的,銀制物件最容易招雷劈了。只要事先在樹上的高處放置上一些銀錠子,便九成九可引來雷擊。」李琬琰一邊心不在焉地答,一邊瞧著寧何苦忙碌的身影。

  此時,寧何苦又在那橫七豎八的樹枝之下,找到了兩塊焦黑的銀錠子,正看著它們在微微出神。

  看來,李姑娘說對了,還真有人在大榆樹的高處放置了銀錠子,且還不止一處。

  想來,是有心引雷之人心思慎密,生怕少了,引不來雷霆之怒。索性就在樹上的枝枝丫丫之間分開放置,以保萬無一失。

  申無謂引著眾人呼拉拉地圍到寧何苦身前,看著他手中之物,又看著他凝重之神色,知事態嚴重,便再也不叫嚷了,而是黑了臉,咬著牙,憂心忡忡地問:「這又是那毒煞的手筆,對吧!世人最陰毒不過是借刀殺人,他倒好,來個借雷劈人,死無對證,天衣無縫。真是好手段,好心機啊!」

  寧何苦一時無言以對,繼續沉思中。

  倒是李琬琰悠悠接道:「能布下這一引雷局之人,著實不簡單。他應該是同寧公子一般,先是預判到了即將會有一場極端的雷電天氣,還知曉可用銀錠引來雷擊,最後再選中了這一望無際的空曠之地來布局。

  因為,一般人如果走到這處地方,忽見狂風乍起,天色暗沉,暴雨將至,便會自然而然地於就近找躲避風雨之處。而此處四顧茫茫一片,無其他遮擋之物。最後,這棵老榆樹便是必然之選。

  但好在,寧公子反應快,帶咱們一路跑到山腳下,尋了一處岸洞躲避,才安全逃過此劫。想來,那布局之人定會大失所望吧!」

  溫和禮後怕得低下了頭。

  申無謂則繼續磨牙,「難道說,那惡人已經知道我們在背後追蹤於他,才故意在此處布下了殺局?」

  申無謂看向寧何苦,憤怒之餘,還有憂心忡忡,後者緩緩道:「應該不是。毒煞為人,素來心思慎密,不管身後有沒有人追蹤,他此舉,都是為了防患於未然。再說了,他肯定知道我們是不會放過他的,任何時候,他都會當身後有人,故而行事皆會萬般小心,千般謹慎。反正他挺有自信,覺得就算被人追著,他也能有法子應付。」

  申無謂鬆了口氣,繼而又恨聲道:「這惡人,居然知道這麼多,還自信。我呸!等捉到他,看老子不挖了他的雙眼,砍了他的雙手雙腳,看他還如何作惡?如何自信?」

  「對,砍了他的雙手雙腳,看他還如何作惡?」接申無謂話茬的,居然是從不輕易開口的小伍。

  還是和申無謂有小小嫌隙的小伍。

  溫和禮是了解小伍性格的,知道若不是有事發生,他是不可能輕易置喙評價的。

  然沒等溫和禮出聲,寧何苦便恍然大悟地冒了一句:「原來,這毒煞放在此處引雷的銀錠子,竟然是由小伍身上偷的啊!」

  眾人:「……」

  原來如此!

  小伍余怒未消,「正是,偷了我的荷包不說,還敢用我的銀錠子來引雷作惡。好在沒有傷到公子,若不然,小人定然是要將他給剁成肉餡的。哼哼!」

  毒煞真是天怒人怨,離死期也不遠了。

  只要當毒煞是仇人之人,便是申無謂的朋友。他早忘了和小伍之間的小小嫌隙,一心一意地同小伍一起同仇敵愾,「這種人,早該死了,就是死上一百次也不為過。」

  溫和禮趕緊安慰小伍,「錢財乃身外之物,丟了也就丟了,勿氣惱。只不過,這惡人心機甚毒,著實可惡,下次再見著他,你就算是要削他的手手腳腳,我也絕不攔著。」

  眾人皆為之莞爾。

  寧何苦邊笑邊插了一句:「小伍,你的荷包里一共有幾塊銀錠子呢?」

  「六塊!」小伍脫口而出。

  寧何苦笑而不語,便繼續去那泥地中扒拉起來,溫和禮連忙阻止,「寧兄,不用找了,錢財乃身外之物,一點都不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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