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村民雙眼失明的詭異真相(2)
2024-06-10 02:37:32
作者: 汀蘭青青
心思純正的溫和禮一言中的,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申無謂給予他一個讚賞的眼神繼續,「後來,我一打聽,才知道那頭黃牛的眼睛兩日前還好好的,是由昨日開始,便莫名其妙地瞎了牛眼。
老農說牛一沒生病,二沒有被人傷害過,反正莫名其妙就看不見了。他們家老老少少病病弱弱十幾口人,而那頭黃牛是他家如今唯一的勞動力,一大家子就靠著它來養活呢?你說那老農能不傷心欲絕嗎?
我見他可憐,便去他家幫其家人看了病開了藥方,隨道還看了看那頭黃牛。說來也是奇怪,以老怪我的醫術,居然也找不出來那牛眼變瞎的因由,便只得作罷。無獨有偶,後來我在其村中又碰到過好幾次同類事件,最終都不得其中真相。
直到昨日,我在虎牙嶼毒蜂巢附近幾個水坑裡,看到了一大群圍著坑裡腐爛的毒蛇屍身盤旋飛舞的細長黑蠅,又想到曾在九涌村牛欄附近,也看到過同樣的黑蠅,前後一聯繫,才終於想明白了其中玄機……」
申無謂一氣呵成,到最關鍵時刻,便倏然住了口,急得溫和禮一把拽住了身旁寧和苦的胳膊,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倒是老巫醫靜靜開了口,「煩請先生直言相告。」
申無謂看著那兩隻黑蠅,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的師傅曾經告誡過我,不要見到飛蟲就隨便將之一掌拍死。因為,有許多飛蟲的身體裡皆帶有毒液,那毒液能滲透到人體的皮膚里去。
哦,對了,他還說過,與其說這些飛蟲身體裡帶著毒液,還不如說那是一種我們人類肉眼無法看見的,一種極其微小的毒蟲。如今這種細長的黑蠅身體裡,便寄生著這一種毒微蟲,如果不小心被它叮到,其身體裡的寄生微蟲便會轉移到人的身上,從而寄生在人體的皮膚之上。」
申無謂所言,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眾人像是聽天方夜譚般的,不敢隨意接茬插話。
頓了頓,申無謂又嚴肅繼續:「當這種看不見的毒微蟲寄生在人體的皮膚里時,最多是生個膿瘡,以致皮膚瘙癢,用對應的草藥抹抹,一時三刻便會被煙消雲散。
但是,可怕就可怕在,這種寄生微蟲會寄宿在人體的眼眶裡。因為人的眼部尤為脆弱,且天生濕潤溫暖,特別適應這種寄生微蟲的生長。
所以,這種寄生微蟲一旦寄生在人體眼部內,不僅不會消亡,還會慢慢大量繁殖,從而侵蝕傷害到眼仁瞳孔。在此過程中,人卻始終無知無覺,最終的結果便是導致雙目失明,卻讓人完全不明究里根由。」
現場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申無謂自稱醫怪,醫術高明不說,行醫還常常劍走偏鋒,卻能收奇效。那他的師傅想必更是世外高人,擁有著超凡脫俗的遠見卓識,所知醫事就算是空前絕後,也令人無可厚非。
再加上申無謂引據舊事,有理有據,言之鑿鑿,最終道出的事實雖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之事,但卻又不得不讓人驚悚之餘,對真相細思恐極又將信將疑。
現場繼續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寧何苦便提出了心中的疑問:「老無,照你如此推斷的話,當初那個叫九涌的小村子,也曾出現過此種黑蠅飛蟲,導致了牛眼失明,可那裡的村民們卻相安無事,這又是為何?」
「因為啊!」申無謂提高了音量,「雖然同樣是可致人眼盲的黑蠅,但彼黑蠅卻非此黑蠅。九涌村是因為其處於正南方,不僅天氣炎熱,且村內溝渠水涌眾多,在此溫暖潮濕的自然環境下,才滋生了少量帶寄生微蟲的黑蠅。
而這些少量黑蠅,也多數只會去叮咬體型碩大的水牛黃牛。故那裡的村民們才沒有受到波及。」
現場繼續一片死寂中,落針可聞。
寧何苦又提出了第二個疑問:「老無,這種黑蠅隨處可見,你如何能確定,這帶寄生微蟲的黑蠅,是人為飼養繁殖出來的呢?」
若說寧何苦是在提出質疑,還不如他是在和申無謂一唱一和,默契配合,逐步逐步地揭開罪魁禍首,黑蠅的確鑿來源。
真相不僅殘酷,還如天方夜譚,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若不一一道明其中要點疑點,恐難令人徹底信服。
所以,一向脾氣和耐性皆不好的申無謂,才不得不按耐著性子,一一列舉說明自己所獲取的一些實質性的證據。
「昨日,我在虎牙嶼里的蜂巢樹旁,發現了好幾處天然的水坑,裡面堆滿了腐爛變質的野鼠毒蛇,以及銀環蛇的蛇蛋,簡直臭不可聞。虎牙嶼地勢深陷,常年密不透風,嶼中又水霧瀰漫,溫暖潮濕,如此氣候條件,正是黑蠅生長繁殖的絕佳之地。
原本,這種天然帶著寄生毒微蟲的細長黑蠅,在這裡也很是稀少。可那惡人自幼生長於南方煙嶂之地,想必是知曉這種黑蠅的箇中厲害和生活習性,於是便故意創造了一個最佳的環境,讓其能繁殖生存。從而,才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細長黑蠅。
最後,再借用這種天然的黑蠅來作惡,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而又因為這種作惡太過於純天然又無懈可擊,從而幕後真正的始作俑者,便能置身事外,逍遙法外。」
寧何苦一想到昨日虎牙嶼內那股又香且臭的混沌之味,忍受著噁心嘔吐又提出了第三個疑問:「那黑蠅既然生長在虎牙嶼內,離飛紗村尚有數里之遙,如此遙遠的距離,它又如何能飛到此地呢?」
申無謂乜了寧何苦一眼,故態復萌,「飛?你以為那些黑蠅似你這般,能飛天遁地的飛這麼遠來嗎?它們是來找食物的。因為那惡人在虎牙嶼內馴養的毒蛇毒蜂,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服務於這種黑蠅。」
寧何苦做恍然大悟狀,「原來如此。那惡人先是在嶼內馴養了天生便帶有劇毒的銀環蛇,然後用毒蛇之血澆灌墨蘭,再用墨蘭花餵養野蜂。而最終,野蜂變成了毒蜂,毒蜂產的蜂蜜,又再用於餵養臭水坑中天然生長的黑蠅。
最後的最後,這黑蠅便成了巨毒之蠅。而那惡人只要取下蜂巢,將之放置於飛紗村內的某棵樹上,便自然會引來大批的劇毒黑蠅,在村中肆意橫行,見人就叮。
最終的結果便是,這些黑蠅身上的有毒微蟲,便留在村民們的眼眶內肆意繁殖生長,終至人雙眼失明,而無知無覺。」
一物連著一物,一毒滋生另一毒,絲絲入扣,環環相連,心思陰險歹毒到駭人聽聞。
申無謂點頭讚賞寧何苦的總結陳詞,再進一步加以說明,「所以,素娘應該也是有所察覺,才百般囑咐我們,要保護好她孩子的眼睛。同時,她還提醒過我們,那是一種能飛的東西。」
「原來如此!」寧何苦繼續謂嘆。
「那惡人好歹毒陰狠的心思啊!」老巫咬牙切齒後又極感無助,聲嘶力竭,「可我們飛紗村民,世代皆安居於此,除非必要,亦很少出山,也從不招惹山外是非黑白。究竟是誰,要用如此陰狠歹毒的心思手段,來謀害我們呢?」
望著老巫醫咬牙切齒,含血怒詢,寧申二人雖清楚知道答案,但一時卻無言以對。
歹毒惡人就是異瞳毒煞華夜郎,但他究竟為何於十二年前竄入這深山小村,一出手便害了全體村民的雙眼,寧申二人還真是不知根由究里。
雖不知根由,然魔羅五煞,天生異相怪貌,心態扭曲,作惡多端,何時想殺人放火便殺人放火,何時想屠村便屠村,自然也是何時想害人失明便害人失明,根本勿須任何理由。
寧何苦沉重一嘆,「請老巫醫放心,在下一定會將那惡人繩之以法,同你們討回公道。」
溫和禮在旁激憤點頭,「寧兄言之有理,一定要抓到那惡人,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哼哼,可惡至極,該死該死。」
不過,眼下還不是激憤之時,寧何苦轉向申無謂,「老無,如今既查出了村民們失明的病由,那你可有辦法醫治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老巫醫立時壓縮激憤,小心翼翼又滿懷希冀附和,「對對,敢問神醫,我們的眼睛可還有復明的希望?」
自從申無謂幫李琬琰治好了手之後,他那「先生」的稱謂又升級成了「神醫。」
申無謂不悅的乜了寧何苦一眼,實話實說:「十二年了,老怪我又不是真正的神醫,可沒這通天徹地的醫術,可起死回生。」
老巫醫立時猶如身處冰窖,全身冰冰涼涼,良久方苦澀應:「是啊,我們都瞎了十二年了,又豈能輕易說醫就能醫得好呢?」
「老怪我雖沒有這本領,但我的師傅他卻定然是有的。」正在老巫醫絕望之際,申無謂又傲然來了一句。
在場眾人:「……」
寧何苦:「老無,你能不能說話別大喘氣,太嚇人了!」
溫和禮又點頭附和,隨後便被申無謂賞了一記白眼。
老巫醫此刻方才回過神來,遂大喜過望,又見申無謂不喜「神醫」稱呼,便立時改口,「老朽有個不請之請,能否請先生將尊師請來,為我村民治眼,我等定當結草銜環,以報先生師徒之大恩大德。」
所有人都將希冀的目光投向申無謂,只想著他能道一聲好,然後便是拍手稱快。
然而,只聽得後者悠悠一聲長嘆,帶著股可憐見的委屈勁,「老怪我倒是想啊!只可惜師傅他老人家雲遊四海去了,說起來我都五六年沒見到他老人家了。師傅啊!徒兒老想你了,您何時才能雲遊完,回來見見您這個不成器的徒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