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此仇必報

  黃老二戰戰兢兢地回答：「我沒有看清楚那姑娘是誰？因為她來的時候蒙著面紗。」

  「我問你今天來幹什麼？」李江明不耐煩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你們前天不是已經報過仇了嗎？」

  「我們今天來就是要踩點。」

  「踩什麼點？」

  「看看皮影戲班的人都在哪裡住，然後一鍋端。」

  李江明倒吸了一口涼氣：奶奶的，這啥時候惹上了仇人？

  「不是要找付家報仇嗎？又關王家班什麼事？」

  「說。」付老爺雙眉緊皺，憤怒地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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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只是聽老大的命令行事。這你們要問黃老大才行。」

  「前兩天殺了那麼多人，有沒有你的參與？」

  黃老二不敢做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沒有，那天我去辦年貨了。」

  「今天的事兒要想活命，幫我打聽到找黃老大的那個女人是誰？你回去怎樣說？」

  「就說我們在半路遇到仇家。仇家殺了黃老三，我一個人逃回去了。」

  「記住，說錯話了，小心你的腦袋，把他拖出去。」付老爺說完，就有兩個家丁過來。把黃老二扔出了門外。

  接著，付老爺讓家丁們該巡邏去，該休息的休息去。

  大廳里只剩王家班的人和李隊長。

  「如今只知道了動手的人，還不知道真正的仇家。」李江明有些失望地說。

  「外公。要不要替死去的兄弟報仇啊？」

  「報酬是必然的。不過日本鬼子最近雖然沒有輕舉妄動，但是攻打襄陽城勢在必行，我們必須要保存實力，針對外面的侵略者。」

  「可是失去的那麼多弟兄太冤了。」東子一瘸一拐地從外面走進來。

  「快，東子，坐下來。」李江明趕快給東子拖了一個凳子過來。

  家仇要報，國恥難忘啊！

  付老爺沉重地嘆氣。我會派人去調查。

  「外公，要想強大，必須手裡要有更多的槍。」李江明說道。

  「我當然知道了。可是現在的槍不好買。」

  「昨天我一個弟兄查清楚了日本鬼子的戰略。他們就是占領一個地方，過幾天就跑，然後再打回來。再跑。」

  「無恥到極點，或許他們也怕了中國的老百姓吧！」

  「唉，國家的事，我們還是不說了，國民政府現在有人駐守襄陽。我們多多支援提供錢糧就行了。」付老爺子十分無奈。

  「不知道黃老二還會不會來。」

  「暫時不會了，那黃老大也不是傻子。不過大家還是提高警惕為妙。」

  一直沒說話的李隊長，這時候站起身來非常嚴肅地說：「各位，目前形勢不妙，我們雖然救了一些老百姓，但也不敢太活躍。」

  「這話怎麼說？」大家一起看向李隊長。

  「鬼子向襄陽城周邊增加了兵力。並且一大堆的特務準備再次派進城來。」

  「天下要大亂了。過好這個春節再說。」付老爺若有所思地說。

  「天下大亂，人人自危。但亂世出英雄。李江明我給你弄了一箱子彈。」

  李江明高興地一跳三尺高：「真沒想到我竟然會打槍了？」

  「哈哈哈。」眾人一陣鬨笑。

  有人打趣道：「打槍難道比學皮影還難嗎？」

  「哈哈哈。」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時間不早了，該住下的住下，該出發的出發吧！」

  「付老爺，那我就不叨擾你們了。」

  付老爺吩咐家丁們從庫房裡取來一些槍枝彈藥，糧食和鹽。

  李隊長十分感動：「太感謝了，如果襄陽城裡的有錢人都能像付老爺一樣愛國為民，那就好了。」

  「國難當頭，匹夫有責。李隊長以後還望多多聯繫。」

  「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組織，也不敢跟任何人取得聯繫。要保存實力。」

  最後大家一一握手告別。

  李江明跟李隊長握手的時候還使勁地狠狠捏了一下。

  等眾人都休息了。

  李山敏和李江明被付老爺叫了過來。

  兩個人從床上爬起來，凍得直打哆嗦。

  李山敏抱怨道：「不知道老爺叫我們幹什麼？這麼冷的天，又大半夜。」

  「噓，別說話。」

  兩個人冒著寒風來到了付老爺的臥室。

  才發現東子也在屋裡，眼睛紅腫，好像剛才還哭過。

  「外公，大半夜的你把我們叫起來幹什麼？」李江明疑惑地趕緊蹲到火盆旁問。

  「我沒有把你們當外人。你看東子想念他那些弟兄。二位有什麼良策說一說吧。」

  「外公，這個好辦。暫時也不知道是誰找黃老大的。但是殺人的畢竟是黃老大。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說了半天都是廢話。」李山敏一句話，把李江明懟的停住了。

  「我要實際的。」東子不高興的說，「弟兄們跟著我出生入死，如今就這樣被冤殺了。」

  「不就想報仇嘛，外公，你家裡有沒有手榴彈？」李江明突發奇想，把一雙手都插進頭髮里搓了搓。

  「說，要手榴彈幹什麼？」

  「趁著春節拿手榴彈把黃老大的家給炸了。」李江明眼露凶光嚴然像一位將軍。

  「那他們再回過來炸我們怎麼辦？」東子反問道。

  「好像也是不妥！」

  「我想起一個人，明天我去找他幫忙。」

  李山敏拍了一下李江明的肩膀，眼睛裡閃著光：「我差點忘。」

  東子不解的看著二人。

  「你們兩個想到誰了？」付老爺問道。

  「付老爺，你放心，這個人絕對可靠，明天我去求他出手，來個一不做二不休。」

  「算了，這大過年的。見了血腥有損財運。給他個警告就行了。」

  「好。東子，你放心的去睡吧！」

  「李江明，那我就信你這一回。」東子站起身來，彎腰鞠了一個躬。

  「大家都是兄弟，何故如此？」李江明已經完全融入了封建社會的俠義之人的行列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李江明和李山敏便偷偷的去了胡師傅家。

  「胡師傅開門。」李江明為了防備門裡有壞人，老早就提高了嗓音。

  李山敏過去敲了敲門，然後躲到一邊，這是李江明教他的。

  怕的是萬一出來個人，拿個槍對著敲門人的腦袋就麻煩了。

  半晌沒有人來開門。

  「別是胡師傅出去過年了吧？」

  「難道回少林寺了？」

  兩個人正在猜測，就聽牆頭上有個人呵呵笑道：「兩個臭小子，你們來幹什麼？」

  「胡師傅，你怎麼站到牆頭上了？」

  「日日防火，夜夜防賊啊！」胡師傅說完，跳下牆頭，從裡面打開了門。

  兩個人進來又把門拴好。

  這才跟著胡師傅進到小屋裡。

  「胡師傅，你看這是什麼？」李江明從手裡打開一個油紙包。

  露出黃燦燦的一隻鴨。

  「這是哪來的？」胡師傅，按耐不住，拿手就去扯鴨腿。

  「胡師傅，你可是從少林寺來的。怎麼能吃鴨子呢？」李江明開玩笑的說。

  「臭小子，少貧嘴。」胡師傅，不管三七二十一拽了一個鴨腿，放在嘴裡津津有味的啃起來，吃的滿嘴冒油。

  「胡師傅，你只管自己吃，過年你這裡難道什麼都沒有嗎？」

  「別打岔，快說，找我什麼事？」胡師傅啃完一隻鴨腿又去拿另外一個。

  兩人看著胡師傅津津有味的把兩隻鴨腿啃完。

  李江明才開口說話：「胡師傅，你認識黃老大嗎？」

  「你們要找黃老大的事？把你的鴨子拿走吧！」胡師傅把油紙包往李江明旁邊推過去。

  「胡師傅，不要為難。我找你絕對是不讓你太費力氣的活。」

  「怎麼回事？」

  李江明把來龍去脈簡要的說了一遍。

  「該死的黃老大，心狠手辣。平時惡搶霸道就算了。這次竟然動了付老爺家的人。」胡師傅罵道。

  「胡師傅，我外公那人是民族英雄。他把錢糧都捐給游擊隊。這樣的大善人，我們要保護啊！」李江明趕緊火上澆油。

  「你要我怎麼做？」

  「先教訓，不聽了，再殺。」

  「何不一下子把他解決了算了？」胡師傅喜歡痛快的。

  「付老爺說，大過年的，不想要人命，不忍心。」李山敏可惜的說。

  「好。你們先回去，明天再給我送一隻鴨子來。今天晚上我就去解決。」

  「謝謝胡師傅。不過你自己千萬要小心，他那裡肯定也有高手。」李江明暗暗佩服胡師傅的魄力。

  「是陳志厚付老爺說有重謝。」

  「重謝不必了。多給我帶幾隻鴨子就行了。」

  「好！我們兩個先告辭。」

  胡師傅送二人出了屋子，先跳上院牆頭看看四下無人，才又跳下來開了院子門，送二人出去。

  李江明和李山敏興高采烈的回到付家。

  付成英和諸葛林夕正著急的滿院子找人。

  「你們兩個跑哪去了？到處都是壞人，儘量少出去。」諸葛林夕白了一眼李江明。

  「找我們什麼事？一會兒不見就想了嗎？」

  「少給我貧嘴。王師傅喊你練習鑼鼓。」

  「你怎麼不練？」

  「別管我好不好？」

  「你們兩個在這鬥嘴，我先去找王師傅。」李山敏和付成英一起去找王金山。

  王玉香在不遠處，看到兩對妙人心裡像吞了醋，全身都酸了。

  李顯軍像狗皮膏藥似的粘了上來：「師妹。」

  「滾。」王玉香罵完，自顧自的也去找王金山。

  「師妹，等一下。看我給你買的簪子。」李顯軍依舊死皮賴臉的攔在王玉香的前面。

  王玉香接過簪子，吧嗒一聲，扔在地上。

  「師妹，你不要也不用扔了吧？」

  「我看著你就來氣。我是姑娘家，頭髮都是編辮子的。要簪子做甚？一點眼力見也沒有。」

  李顯軍一聽，愣住了，大嘴巴往下歪，小眼睛上的兩個八字眉皺成了川字。

  許氏遠遠的看著又是惋惜，又是無語：「年輕人，一代一代都不一樣了。」想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來這大過年的，李山敏那麼喜歡付成英不應該有所表示嗎？

  於是許氏回到自己住的客房，翻箱倒櫃找了一番，沒有一件禮物是合心的。

  累了半天，什麼都沒找到。便坐到桌子旁歇息，手腕碰到桌子。

  聽到＂當＂的一聲，許氏低頭一看，眼睛一亮：手腕上的這一對玉鐲子送給她得了。

  但是，李山敏喜歡付成英雖然是眾所周知的，付老爺答應不答應還是兩回事。

  誰願意把姑娘嫁給一個唱戲的啊？

  無論如何，許氏都準備試一試，他想在吃午飯的時候，跟付老爺提一下兩個孩子的事兒，探一探付老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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