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師

  李江明得到要被接納的消息，興奮極了。

  他這次改雙手捋頭上的捲毛了，眼睛裡放著亮光。

  隨後把李山敏抱起來轉了一個大圓圈才放在地上，嘴裡呵呵：「爸爸，爸爸，謝謝你。」

  

  李山敏被整的有點蒙了：「完了，這小子又開始喊我爸了。」

  周邊的師兄弟和師姐師妹們，一陣哄堂大笑。

  李江明顧不上別人的嘲笑。他不停的搓著雙手，還用手捋頭髮。

  「李江明，你再抓頭髮，都把你那洋人頭髮卷抓掉了。」李顯軍打著哈哈說。

  「爸爸，我現在要去找諸葛林夕，告訴她這一好消息。」

  李山敏無奈的說道：「又犯病了，快去吧，明天我們要舉行拜師儀式。你可別忘。」

  「知道了，知道了。」李江明一溜煙兒的向穿來時的破房子裡跑去。

  他跑的飛快！

  穿過好幾條街道，終於來到破房子前，聞到一股米飯香。

  推門進去，諸葛林夕正在破灶邊做飯。

  李江明看到諸葛林夕，一個箭步衝上前，摟住了她的腰，在地上轉了一圈。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諸葛林夕紅著臉說道。

  「好消息，我爸爸幫我說服了王金山，明天收我為徒。」李江明高興的說。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我以為你想到穿回去的辦法了。」諸葛林夕失望的說。

  「沒有穿回去的辦法。我只要成功進到皮影戲班裡。阻止我爸爸學皮影戲，將來他就不會逼我學了。」

  「哼！你還是快點想辦法穿回去才好。」諸葛林夕氣不打一處來。

  李江明故意不看諸葛林夕的眼睛，他看著收拾的井井有條的屋子，又用手摸了摸床上的新被褥。心裡一陣感動。

  「你從哪裡弄來的錢？還有了新鍋，還有新被子。連牆和門都修了。」

  諸葛林夕得意的瞟了一眼李江明：「你以為我像你那麼笨？我找了一個賣大頭菜的店鋪，在那裡當師傅。」

  「這麼能幹？」李江明趁諸葛林夕不注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李江明，你越來越放肆了。」諸葛林夕用手指拉了一下李江明的捲毛笑道：「早知道在這裡還要弄大頭菜，還不如跟我媽好好干呢。」

  「別生氣了，我明天拜師，你去不去？」李江明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諸葛林夕。

  「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心意相通？我今天還帶了一兜子大頭菜回來。明天你給你師傅拿去。就當拜師禮。我是沒有時間過去。」諸葛林夕拿出一個網兜。

  網兜里裝著醃製好的十幾個大頭菜。

  「謝謝老婆。我能不能晚上回來住？」李江明說完不好意思的捋了捋頭上的捲毛。

  「你想多了吧？誰是你老婆？你晚上還去你戲班裡住。」

  「可是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這裡可是兵荒馬亂的。」

  「沒事兒，左右鄰居都是好人。有事叫一聲。」諸葛林夕不准李江明回來住。因為只有一鋪床。

  「可是我今天晚上不想走。」李江明把門反鎖上，脫了鞋子就鑽進被子裡去。

  「李江明，你快滾。我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我知道你誤會了。我也不是隨便的人，好不好？現在太晚了，你就讓我在這將就一晚吧。」

  ………………

  說著話天已經黑了，兩人各吃了一碗米飯拌鹹菜，穿著衣服相擁著鑽進被子裡。

  諸葛林夕說的最多的話，還是怎麼穿回去？

  「唉。要是能夠穿回去，我一定把醃製大頭菜的技藝傳承下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李江明笑道！

  諸葛林夕伸出手來狠狠的擰著李江明的耳朵：「還不是怪你？要不是你跟你爸吵架，我們肯定都不會穿過來。一定是老天懲罰我們。」

  「疼疼疼！」李江明連著叫了好幾聲，「放心，一定有辦法穿回去的。」

  聽到這話，諸葛林夕趴在李江明的懷裡哭了起來。

  「好想我媽和我爸啊，我怎麼才能穿回去？」

  …………………

  李江明摟著諸葛林夕，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像哄小孩一樣的安慰道：「我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悔。你說是不是我們不想傳承老年人的手藝才被懲罰到這兒來的。」

  「我也後悔了，早知道就把做鹹菜的技術好好的學了。」諸葛林夕抽泣著說。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既然能穿來，也能穿回去。說不定咱倆都被帶到夢中了。」李江明繼續安慰道。

  「在夢中也要好好的活，回不回去先過好眼前再說吧！」

  兩人說著話相擁著沉沉睡去。

  ………………

  第二天舉行拜師儀式。

  這是一座四合院，房子雖然有些陳舊，但上面雕樑畫棟。這房子古色古香，應該有幾百年的歷史。

  院子裡大家正在忙碌著。

  正院的前方，搭著一個皮影戲台。三米寬，兩米高的幕布上擺著祖師爺的皮影雕像。

  台子前面一張八仙桌上放著兩爐香，香碗裡香菸繚繞。

  兩個香爐中間擺放著瓜果貢品。

  王金山帶著禮帽，穿著灰色長衫，正襟危坐在八仙桌前。

  他的腳下放著一個蒲團。

  其餘師兄弟們拿著看戲的板凳，擺好了兩排。

  這一切都為李江明拜師做備的。

  「時間好了嗎？」王金山問李山敏！

  「時辰到了。」李山敏恭恭敬敬的端來了一盆溫水，盆沿上面放著新的毛巾。

  王金山站起身在盆里淨了手，又重回到座位上：「拜師儀式現在開始。」

  李江明趕緊從人群里出來，跪在蒲團上：「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不由自主自己偷笑，感覺自己還是在做夢。拍電影，拍電視劇。

  「李江明嚴肅點。」師兄李顯軍發話。

  「是是是。」李江明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王金山的閨女王玉香，端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兩根竹棍，一把刻刀，還有一小塊兒牛皮。把托盤裡的東西給了李江明。

  李江明也沖懷裡掏出了拜師禮，一大包鹹菜。

  眾人面面相覷，這算什麼拜師禮。有人偷笑出了聲。

  李江明沒有東西送給師傅，李根柱特意為他準備了一捆菸葉：「臭小子，把這捆菸葉送給王師傅。」

  「謝謝爺爺。」李江明接過菸葉趕緊道謝！

  接著他在地上給王金山磕了三個頭，把李根柱給的菸葉恭恭敬敬的捧給師傅：「師傅在上，這是爺爺給我的拜師禮。」

  王金山接過菸葉噗嗤一聲笑了：「你的爺爺真夠年輕。」

  眾人一陣鬨笑，剛才嚴肅的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

  接著王金山帶領李江明給祖師爺上了三柱香。

  又分別介紹了師兄，師弟，排大小，李山敏是李江明的師兄。

  班裡的師兄李顯軍送給他一個皮影人物，作為禮物。

  其他師兄也有送衣服的，也有送帽子的。

  就這樣李江明正式成了王家班的一員了。

  晚上李江明當了手錶，在外面弄了幾隻燒雞來。

  李根柱又拿來一些熟地瓜。師兄弟們坐在一起邊吃邊談。

  吃過夜宵，大家開始雕「大山」。

  五六個人一起幫忙，削皮子的，磨刻刀的，著顏色的………大家忙得不亦樂乎。

  李江明什麼都不會，手裡拿著李顯軍送給他的那個皮影人物，呆呆的盯著看。希望能夠穿回去。

  果然腦袋一暈，李江明以為自己穿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