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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10 02:13:55
作者: 白色電話
那些人極有默契,一人受傷另一人立刻補上。臉上的面具在清冷的月光下更是慎人,猶如那些從餓鬼道中爬出的鬼魅一般。黑色的衣服籠罩全身,每一個動作都是置人於死地的殺招。如此拼命的打法,我是第一次瞧見。
蘇已歌對我恨之入骨,這個我明白,所以她用盡辦法也想將我殺掉。這次看來,她是下了血本……
我緊緊的將凝兒抱在懷裡,即使我死也不能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車外如同風雨陣陣,樹林裡飛葉無數,單末蕭雙目冰冷,猶如冰天雪地里的一個無情之神。刺客拼命的攻向他,他那手裡的長劍如同死神利刃,一個個划過那些鮮活生命的喉,割走他們所剩下的日子。
「先殺車裡的人。」
不知是哪個人提起這句話,那些刺客一同放棄了對單末蕭的圍攻。飛身朝著馬車這裡撲過來,我心裡一陣寒涼,看來這次恐怕凶多吉少。
愣神之間,一把鋒利的長刀已經朝著我砍了過來。我狼狽側身,刀鋒貼著我的臉頰砍了過去。對方似乎沒想到我會武功,錯愕的愣了一下。我趁機朝他胸前踢了一腳,順勢滾到馬車的另一邊。
誰知,恰在這時,另一個刺客卻也撲了過來。手裡的刀泛著寒光,深深的冰了我的雙眼。我緊緊將凝兒護在懷中,用後背來面對他的刀鋒。
此時單末蕭如同黑色巨鷹,雙腳用力一蹬,以樹為媒滑了過來。長劍猶如一條靈蛇般的吐著信子,朝著那人面門便攻了過去。為了自救,那人不得不收回砍向我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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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聲,兩兵相撞,擦出一道火花來。
「好險……」我輕拍胸脯,心裡一陣狂跳。若是再差一步,恐怕我的命就留在這片樹林中了。
單末蕭回頭望了我一眼,「快走。」
我點頭,然後將凝兒用布綁在胸前,快速爬到駕車的位置,一把拉起韁繩。我用力喊了一聲「駕」。馬兒嘶鳴一聲,揚起蹄子便朝著前面跑去。
單末蕭劍如風,行如雨,一把將刺客全部籠罩在劍光之內。他身影如風,徘徊周圍。那些刺客似乎被他弄得有些惱怒了,剎那間一個個眼睛通紅猶如修羅惡鬼。
只瞧那些刺客似乎有了改變,攻擊變得更加凌厲起來。單末蕭長劍舞的飛快,然似乎越來越難以困住他們。
馬車順著樹林直往深處跑,我拉扯了一下卻根本不管用。顛簸的路程,我只能儘量穩住自己不要被甩出去。凝兒撕心裂肺般的哭,讓我的心如同揪起來似的。
然即使如此,仍舊感覺車上一沉。我回頭,恰見一個刺客在車頂上盤旋。隨後,單末蕭似乎也趕了過來,直接與他在車頂上打了起來。我心底一陣寒,恐怕這些人是服用了什麼藥物,所以才會突然功力大漲。
正出神,一道寒光照了過來,我只感覺眼前一晃,抬手便去阻擋。割肉的刺痛,讓我忍不住叫了一聲。一名刺客手裡的刀刃上留下一抹殷紅血痕,他臉上那饕餮的面具冰冷無情,好似一瞬間他真的成為了一頭嗜血的饕餮一般。
他抬手便將刀朝著我的面門砍了過來,我驚慌向後退去。此時,單末蕭一掌擊退與他打鬥的刺客,翻個跟頭落到我面前,抬手一劍刺入那人胸口。那人一雙通紅眼睛恨恨的盯著他,反手一刀劃在了他的身上。
「單末蕭……」我呼喊了一聲。
他眉頭微皺,一腳將那人屍體踢開。「我沒事……」
我剛想再說什麼,一個黑影又撲了上來,單末蕭沉哼一聲,長劍再次舞動了起來。
恰在這時,原本被我們拋到後面的刺客已經全部追了上來。我心裡一陣緊張,總感覺這次恐怕不會那麼容易活下來。我望著那群冰冷麵具,倘若我慕容輕絮大難不死還活著的話,蘇已歌我一定要將你們全部剷除一個不留。
眾人圍困,只能以死相搏。
我抱緊凝兒,死死的盯著那群人。然而,他們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感覺,就像飢餓很久的狼,一次次的撲上來。
馬車一路狂顛的跑著,車上單末蕭已經受了傷。雖然他武功極高,可依舊難以對付那麼多人。我心底開始漸漸的絕望,望著懷裡哭喊不停的凝兒,若是能活的話,我願意用我的性命來換她的。
打鬥扔在繼續,對方絲毫沒有疲憊的意思。單末蕭一人敵眾已經開始累了,動作也漸漸的遲緩了下來。
忽然,只感覺對方眼睛一亮,一把飛鏢朝著我飛了過來。單末蕭長劍格擋,然卻依舊有一支透過了劍網插入他的手臂之上。
我尖叫一聲,用身體緊緊護著寧兒。對方似乎看準了這點,不住的朝著我們偷襲。單末蕭倒掛飛起,頭朝下而落,臉色一沉,用力一掌劈在車頂上。只聽見幾聲碎裂聲,車廂頓時四面散落。刺客不防有這樣變化,一個個飛快的離開了馬車。然,只是一時,那刺客再次匯聚之上。
看來,他們的確是想要我的命。正望著,又是一波飛鏢散開。單末蕭一人不擋,恰有一支正中拉車的馬兒身上。
一聲痛苦嘶鳴,馬兒飛快揚蹄奔跑。原本山路就不平整,如此一來更加顛簸起來。我一手緊緊抱著凝兒,一手用力的拉著韁繩。然而,那馬兒受驚根本停不下來。
單末蕭一群人仍舊在身後的馬車上打著,車板之上已經有了很多血跡,恐怕兩方傷勢都不輕。
刺客似乎感覺這次行動有些太過於艱難,然而卻打算賭一把。數個刺客一起圍攻單末蕭,另一個刺客卻朝著我撲了過來。我緊緊將凝兒護在懷中,用背來擋他的刀。然而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只有溫熱的液體滴在我的悲傷。我回過頭,恰見單末蕭拿劍的右手被砍了一個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染紅了我的眼睛。
他輕吭一聲,對著我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我愣住了,淚眼模糊的朝著他笑了笑。然而,對方正尋找他的空隙,如此一見正是偷襲時刻。數把長刀一起起落,而他卻不再阻擋。也許,是絕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