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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10 02:13:51
作者: 白色電話
慕容輕絮洒然一笑,原本就是空穴來風讓她自危罷了。然而,她卻真的上當願意同自己妥協卻不去選擇相信七哥。若是真的想要將太子位奪過來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讓她知道,更不會那麼大意的將奏摺落到她的手裡。女人,原來真的會為了自己的孩子而盲目的看不清格局。
「該走了。」單末蕭從陰影中走出來,全身蕭殺籠罩在黑色的斗篷下面。
慕容輕絮點頭,用手輕輕撫摸著一旁放著的黑色斗篷。今夜便是離開的日子,蘇已歌已經買通了朱雀門的守衛,子時她便可以帶著凝兒離開這裡,永遠不用再回來。此時,她似乎都能想到出宮後的日子,一定十分的愉快自在。
「子時已經快到了,尉遲夫人也已經準備妥了一切。」單末蕭催促道,聳立的劍眉微微有些皺起。不知為何,他的心底總是有著一種不安。這是一個死士的直覺,似乎映照著今晚可能並不會順利。
「我知道了。」慕容輕絮說,然後一把將那黑色的斗篷披在了身上。屋內的燈燭噼啪一聲熄滅了,只有清冷的月光由窗外照射進來。她拿起包袱,同單末蕭一起出了門。
琴音小築依水而建,而映湖閣恰巧是在小築的另一面。若是想要快些且無聲無息的便到映湖閣內,除了划船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羅湖水層層疊疊,慕容輕絮焦急的站在船頭。手裡的包袱抓得緊緊的,臉上卻帶著一抹不經意流露出的喜悅。月色明亮,天空無雲,正是一個好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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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湖閣外,僩兮抱著凝兒正在等著。遠處的小船一點點的靠近過來,僩兮抱著懷裡的小女孩嘴角卻掛著一絲笑容。她早已經知道今夜是個怎麼樣的日子,也知道自家小姐會離開。雖然以後可能再也無法相見,可她仍舊為小姐開心。眺望整個皇宮,總是冷冷清清的。她將懷中的女嬰抱的緊緊的,輕輕用面頰貼了貼孩子的額頭。抱養了數月,如今即將分離她的確有些不舍。可是……若不讓她同小姐離開,恐怕小姐今生都不會開心。僩兮無奈的笑了笑,緩緩的搖了搖頭,「希望你跟隨母親離開後也會乖乖的,若是僩兮今後還能苟活一定會想盡辦法再見你的。」
風捲殘雲,月躲羞,幾時夢醒多憂愁……
轉眼間,船劃到映湖閣後院。慕容輕絮跳上岸,一把接過僩兮懷中的小人兒。「僩兮……謝謝你。」她笑著說道,眼裡滿是感激。
「小姐,今日一別恐怕再也見不到了,僩兮……僩兮……」說著說著,聲音哽咽了起來,眼裡的淚水如同珠子般滑落,「僩兮是捨不得小姐的。」
慕容輕絮緩緩探出手輕輕擦拭掉她臉上的淚水,眼中瞬間升起一團霧氣,「僩兮,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如今你幫我,恐怕七哥回來一定會懲罰你。」她緩緩低下頭,雙腿一彎跪倒在地上。「如今,我同凝兒謝謝你。」
僩兮一瞧,滿臉驚慌,忙跪到在慕容輕絮面前,「小姐,你這是在折煞奴婢啊!」
慕容輕絮笑了笑,「不是折煞,是真心的想要謝謝你。謝你照顧我那麼多年,謝你幫我照顧凝兒,謝你冒死來幫我。這一切,難道還不能抵得過我這驕傲的雙膝麼?即使是金子鑄成,如今也該為你彎下來了。」
僩兮擦拭掉臉上的淚水,勉強笑著將慕容輕絮攙扶起來。「小姐,快走吧,時間不早了。」
慕容輕絮仰頭望了望天,深深的嘆了口氣,「那,希望我們會後會有期。」說罷,從新登上小船,緩緩的離去了。
碧波湖水清,明月出開萌。照華一日散,挽留不住卿……
離宮朱雀門外此時已經暗藏多個身影,目標無非是主子下達的一個命令。尾隨子時外出車輛,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將車內人全部殺死。鐵質的饕餮面具在夜色下猶如鬼魅,讓人一瞧便生出恐懼。玄色夜行衣將每個人緊緊包圍,腰間彎刀更是收藏的妥妥噹噹。這單生意,可是個大數目,只要做成了一定會得到獎賞。
子時將至,門內守衛已經開始換班。一輛車緩緩的行使出來,趕車的人一件黑色斗篷遮擋,可卻難以擋住滿身的蕭殺之氣。
上面有過交代,讓放行。侍衛雖然疑惑可依舊是遠遠的站開讓路,直至馬車行出宮門才小聲議論。
「不知道是什麼人,竟然這麼晚出宮。」侍衛甲低聲道。
「不要多說,我們裝作沒看見就是了。小心點,宮裡哪個主子咱們都得罪不起。」另一個侍衛道。
「你說的是,可是那埋伏在外的人似乎已經跟上去了。」侍衛甲手指著由黑暗中出現的人影,嘴張得大大的,「鬼……」說著,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
另一個比較穩重的侍衛一聽忙望了過去,只見數到身影緊緊尾隨馬車,一個個身穿夜行衣,臉上統一帶著一個醜陋的饕餮面具。饕餮面具,他似乎聽人提起過。豁然想起,心裡滿是驚訝,「是冥殿。」
地上摔倒的人剛爬了起來,一聽這三個字再次瞪大了眼睛。「你說的可是殺手雲集的冥殿?看來,那馬車裡的人似乎要死了。」他嘆息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比較穩重的侍衛轉過頭來,眉頭微微皺了皺。心中暗道,這可說不定,剛剛駕車過去的人他見過,正是二十八近身死士中的單末蕭。傳言他功夫深不可測,比皇上還要高上幾分。由他保護,鹿死誰手還未知。
京城內的客棧內,朴蘭璟滿頭月華般的白髮被風輕輕吹動著。他站在窗前,望著不遠的那條通往皇宮的大道,心中憂鬱是該何時去宮裡救她出來。
「咕咕……咕咕」
朴蘭璟抬眼望去,恰瞧一隻白色信鴿飛了過來。他腳尖輕點,飛身上了屋頂一把將其抓住。信鴿乖乖的在他手中,任由他將腳上捆綁的信筒拿了下來。信筒入手,他鬆開信鴿任其自由,轉身回到屋內坐到桌前。
打開信箋,一行字落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