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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10 02:08:18 作者: 白色電話

  孤獨軒拉著我的手,言語間的真誠我不是聽不出來:「絮兒,我會把他當做自己兒子一樣看待,這點你放心。」

  可是,我如今是否能夠這樣做呢?

  我原本便是殘花敗柳之身,又帶著身懷別人的孩子,雖然他可能真有點喜歡我,可是我也不能夠如此自私。

  

  自己的命,只能自己來承受。

  「謝謝,只是,我不能這樣做。」

  他拉著我的手,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臉頰上。細微的鬍鬚扎的手痒痒的,摸索著似乎看到了一個憔悴的孤獨軒。我頓時哽咽了,聲音也變的有些哭泣聲,「你……你為什麼?」

  他笑了笑,臉上的紋痕很是清晰。「絮兒,你會為我哭,會替我擔憂。所以,你更加應該做我的皇后。還有孩子,只要朕不說,自然也不會有人質疑。你放心,朕會讓他好好的。」

  我聽了他的話,心裡忽然亂了。

  如此的孤獨軒,我究竟應該怎麼做?

  一陣腳步聲由遠傳來,帶著一陣輕聲的閒聊。我輕咳了一聲,忙對孤獨軒說道:「孤獨軒,抱我上車上吧,感覺似乎有風了。」

  孤獨軒應了一聲,站起身來,然後將我緩緩抱起。躺在他的懷抱中,我似乎很是貪婪。聞著他身上的味道,似乎特別安心。

  我猶豫了,實在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樣。

  北國的幽州與南朝相鄰最近的一個州城,是北國防禦的其中一個軍事點。

  另外還有兩個軍事點分別駐守十萬鐵騎,五萬步兵。

  孤獨軒每次攻打離國定然會由幽州進攻,這裡地勢要可攻可守不像令兩個地方顯然是守勢。

  幽州城中毅然發達,就如同曲國的浙州一般。雖然如今孤獨軒正與朴蘭碩在冷戰時期,可是貿易卻依舊來往如常。這點,我很欣賞,至少孤獨軒不會去亂殺無辜,連那些做生意的商人都不放過。不過再想想的話,毅然覺得他很聰明,用貿易來帶動北國的經濟。若是一個國家經濟富裕的話,那麼軍事自然也就跟上了腳步。

  北國山比較多,很多百姓都是獵戶出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打獵對於那些孤獨軒帶來的侍衛自然是小菜一碟般的簡單。常常會有很多野味被帶回,若是遇見有水的地方還有幾尾魚嘗鮮。

  孤獨軒的手藝自然是不錯,我很奇怪身為一國之君的他為何會做這樣的事。莫說朴蘭碩,即使七哥也未必會下廚房。他細心的為我做每一餐,讓我放寬心的養著身子。

  車裡並非沒有乾糧,而是他覺得吃乾糧不好,而我正是要進補的時候。於是,便有了打獵為食的方法。

  到幽州連夜趕路的話原本應該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可孤獨軒每次該用飯的時候都會派人去狩獵,且夜間不再趕路,如此一來反而花了四天。

  尉遲韓林早了一步離開,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沒有多問,怕問多了不好。不是孤獨軒不告訴我,而是我應該做自己的本分。我畢竟是個離國人,自然不能過問太多北國的軍事。

  到了幽州的第一天,孤獨軒帶著我住入了一所新買的院子。聽那些下人的口音,是熟悉的離國人。

  我們沒有住入孤獨軒在幽州的驛站行館,而是住這樣的一個地方,顯然是他事先安排的。

  尉遲韓林提前一步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將這院子由商人手上買下來。後來,我方才知道其中還費了不少勁,經了不少的周折。

  武興帝七年二月初五,我到了幽州,從此開始了我在北國的生活。心中雖然有著恨意,然而卻不能表達出來,我怕孤獨軒一氣之下便是離國血流成河的慘劇。

  朴蘭氏的錯當有朴蘭氏自己來承擔,且離國還有七哥,他如今在這邊陲軍營里,雖然不可能拿到什麼兵權,但是卻可以握著軍心。軍心所向,自然比兵權更有利。七哥,他有這個能力,我相信他。

  晚宴後孤獨軒叫來了醫女,準備照顧我的日常生活。僩兮不在,我只能如此,想著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可以再見到僩兮,我心裡便有了著落。我謝絕了孤獨軒的好意,則是讓他隨便在這院子裡挑兩個丫頭讓我用便可。他知道我心裡繫著僩兮瑟兮,於是便沒有勉強。

  住在幽州我反而感覺十分輕鬆,每日無聊便會同孤獨軒一起去街上逛逛,順便看看當地的風土人情。這樣的日子,一晃便是一個多月。

  這日,我正在院內坐著,心裡十分焦躁不安,算算日子僩兮早應該到了,可是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孤獨軒見我如此,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叨叨著:「絮兒,你不要著急,你要好好地養著,否則對孩子不好。」

  我收扶著小腹,如今他還是平坦如初,不久的將來他會慢慢的長大,然後離開我的身體,嗷嗷直哭,開始他的命運轉動。我恨他的父親,可是卻不恨他,他是一個生命,一切都與他無關。聽得孤獨軒的話,我依舊靜不下心來,又開口問了一遍,「孤獨軒,僩兮還沒有消息麼?」

  孤獨軒道:「你不要這樣著急,僩兮會來的。」他將我扶至到院中的藤椅上坐了下來,厚厚的墊子被太陽曬得溫溫熱熱的。他掰開我的手,將一把乾果塞入我的手中。然後緩緩的說道:「僩兮說會找到藥材回來,所以你不用擔心她。」

  我點了點頭,可心裡依舊有些不寧。正在我想繼續問孤獨軒能否派人去尋得時候尉遲韓林卻走了過來,如今我聽他們的腳步很是準確,老遠便知道來人是誰。

  他走的有些急切,腳步沉重又帶著虛浮,儘量讓自己鎮定卻一步步的快走。尉遲韓林向來穩重,這顯然是出了什麼事,否則他不會是這樣。未到近前我便先開了口,「可是有僩兮的消息了?還是她出了什麼事?」

  孤獨軒聽見我問,先輕咳了一聲。尉遲韓林似乎跪在了地上,他聲音不大卻每一個字都能讓人聽的清清楚楚:「皇上,皇后娘娘,離國宮廷政變,朴蘭碩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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