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地下王國
2024-06-10 01:56:59
作者: 一天一包薯片
每個團隊都需要一個領頭羊,哪怕只是名義上的主導,也好過一盤散沙。
而作為城主府的直系繼承者,向晚顯然比在場的任何人都具備這個資格。
因而艾辰的提議得到她的應允後,在場的人都不再發聲,哪怕是先前叫喚得最凶的海潮幫三人,也只能乖乖閉上自己的嘴。
他們都不是傻子,知道在這裡得罪了向晚會是什麼下場。
姑且不論後者背後龐大的勢力,單是城主府為她準備的底牌,都不是被艾辰重創後的他們可以抗衡的。
見手下的人沒了聲音,張樺也自然不便說些什麼,他就像被拔掉利齒的毒蛇,一時間陷入了冰冷的沉默。
畢竟他再看不爽艾辰,名義上也是向晚手下的隊員,不可能去違抗隊長的決定,更何況小柔和小可一定不會站在他這邊。
迷彩服袖口的拳頭緊緊攥住,偏黑的皮膚上青筋暴露,張樺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成為了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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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能倚仗的可靠手下被艾辰以一敵三,輕鬆擊敗,現如今戰力大減。而隊內原本待他和善的隊友們也紛紛將笑臉收回,與之替代的是冷淡與隔絕。
而這一切,全是眼前這個穿著一身破爛的傢伙造成的。
張樺心裡對艾辰的恨意達到了一個頂峰,邪惡的計劃在他狹窄的心中醞釀著。
「獸潮嗎?雜碎,你這麼喜歡獸潮,那就乾脆被獸潮撕裂得了......」
在場的眾人自然不知道張樺心裡在想什麼,甚至有不少路人對城主府這位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很有好感,甚至某種意義上,這種好感也加速了向晚說服他們的助力。
很快,在簡短而有效的排兵布陣下,整個營地的鎮守任務便被劃分得井然有序。
小隊們站到自己所鎮守的方位,各司其職,一時間倒也像那麼回事。
艾辰不由讚嘆一聲,他可沒想到看上去像個搗蛋鬼的向晚還有這般能力,以至於被她分配任務時,精神還有些恍惚。
「喂!聽到沒?走神了?」
向晚抱著冰藍色的水喵,瞪著大眼睛問道。
艾辰立在旁邊,像根杵在原地的柱子,火喵蹲在他肩頭,慵懶的打著盹。
眼見心上喵就在眼前,水喵激動的在主人懷裡亂動,伸出被修剪整齊的小爪子,盡力想往火苗那兒探,不過被向晚面無表情的擊落了。
「喂!你現在如果告訴我,什麼龍呀,獸潮呀,全是你憑空想像的,我可要殺人哦!」
向晚露出小虎牙,帶著一絲威脅意味的說道。
艾辰一愣,隨即露出一抹苦笑:「很遺憾,我也希望自己想錯了,然而這卻是實實在在即將發生的事。」
「這麼肯定,你不是說頂多七成把握嗎?」
向晚皺了皺眉頭,她顯然也不想面對險惡的獸潮。
艾辰嘆了口氣,解釋道:「先前的七成把握是因為我沒發現這個。」
說完,他立刻俯下身子,將耳朵貼在地面上,樣子仿佛一個進行地質考察的狂熱學者。
唐突的動作嚇了向晚一跳,她眼瞅著艾辰奇怪的行為,似乎在疑惑後者是不是突然抽風了。
「聽,地下深層的地面在動。」
艾辰認真的說道,不過如果他知道自己在向晚面前已經成為了一個羊癲瘋患者,不知道心裡會怎麼想。
「喂,你也聽聽吧,會有不同感觸的。」
艾辰如是建議道,向晚則是一臉懵逼。
我?也聽聽?
她瞥了一眼談不上乾淨的泥土,又看了一眼自己相對整潔的衣服,有些猶豫。
不過好在她也不是拘泥於小節的人,只是存在一些女孩子愛美的天性罷了,於是便橫下心來,學著艾辰的樣子,將秀氣的小耳朵貼在地面上。
土壤的柔軟夾雜著芳草的清香包圍著她的感官,向晚覺得自己仿佛真的進入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裡是地底的王國,是蚯蚓、螞蟻以及密密麻麻樹根的家園。
然而,向晚驚訝的發現,這裡似乎有了新的主人。
那似乎是一個龐然大物,以至於在地底穿梭時,土壤用顫抖將自身的恐懼訴諸語言。
這份恐懼跨越遙遠的空間深切的傳遞在向晚的腦海里,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精緻的小臉上浮現一抹蒼白。
「那是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這樣問道。
艾辰輕輕嘆了口氣:「龍,那是一條地龍。」
地龍......
真是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詞語,在向晚出生不久,舉辦滿月酒的那個夜晚,一條地龍悄無聲息的潛入魔都,並造成毀滅性的破壞。
而她記得,那條地龍已然被城主府束縛,並充當魔都的地鐵二十年之久。
雖然向晚出門向來不坐地鐵,但她也清楚的知道,就在魔都的地底,有一條罪劣深重的地龍,正在揮灑辛勤的汗水與懊悔的淚水,為多年前鑄成的大錯贖罪。
然而,這號稱高階魔獸不敢踏足的落日森林,又怎麼會也有條地龍呢?
難不成是魔都市內的地龍跑出來了?
不可能。
向晚當即否定這種情況,她相信城主府的實力,更何況如果出現了突發事件,肯定會有人前終止比賽,來保護她的安全。
現在比賽照常進行,也就是說不是魔都那邊出了問題,謎底應該就在落日森林。
這個神隕之地,存在另一條地龍。
而這條地龍,將會導致有史以來最為精彩的一場獵魔大比。
選手們不僅要面對突如其來的獸潮,更要提防不要遇上正主。
如果哪個倒霉蛋一不小心碰上了正在進食的野生地龍,那可就不像在魔都市內乘坐地鐵一樣輕鬆寫意了。
向晚意識到,這或許是她成長以來面臨的最大挑戰,也許落日森林之外的主辦方們還不知道其中發生的突變,因而,某種層面上來說,這是她自己的戰鬥。
所以,就讓她獨立的活一回吧,畢竟不能永遠躲在父親和那個人的後面。
「潼汐,我會超過你的,一定。」
向晚低聲說著。
耳旁的風輕輕吹過,這一刻,女孩的呢喃仿若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