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按摩

  蕕花雖豪言壯語聲稱要睡個三天三夜，但最後還是在次日晌午就醒了。

  她是被熱醒的。

  吃了飯，她終於意識到自己身上發酵出的味道有多難聞了。被達達羨慕著去了附近山澗洗澡。

  也是了，在這暑熱天生孩子，生下來還好，這月子卻更煎熬。接生的女大夫就不同了，她愛這山裡的水，這水是她的靈氣，不管再苦再累，事後在這水裡玩耍片刻，她就能夠活回來。

  只她洗澡洗了一半，天公卻不作美，她這正玩得開心呢，竟然迎頭下起了一陣太陽雨。好在這雨來得快去的也快，不一會兒就消停了。山谷和山谷之間亮起了一道美麗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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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蕕花趴在石頭上看著那道彩虹，身子是舒坦的，表情十分怡然，又因做成了一件大事，因而現在回味起來又覺得自己有著幾分了不起。

  她本打算達達生完孩子就回龍息堡，沒她在，玉岫不知會忙成什麼模樣。但她在這荒山野嶺住了這一陣，漸漸地習慣起了這山裡的日落晨昏，覺得美了，便盤算著再賴幾天。達達養的雞也好吃，雖然是給產婦補身體的，可她多少能在邊上趁到幾口。

  「蜜蜜啊蜜蜜，誰讓你和那臭書生進京的，活該你吃不到達達的雞。」她自得其樂地遐想了一番，回頭若是和壇蜜碰面，她得好好描述一下那雞的美味，饞死她！後悔死她！

  如是這般，仗著自己女大夫的身份，蕕花又在達達家賴了四五天。當然，為了把陳來訓練合格，她也沒閒著，畢竟月子很重要，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閒暇之餘，她還有個打發時間的小玩意兒呢。陳來還沒想好給孩子起什麼名，因而大家只好給他起了個乳名，叫小山。

  小傢伙生下來的時候渾身皺巴巴的，隔了一天，竟神奇地細皮嫩肉起來，現在五天了，小胳膊小腿上的肉也結實了起來，不再那麼軟塌塌的了。這孩子長得可愛，可是吧，就是太能哭了，離開他娘一會兒都不行，誰抱都不依，夜裡還愛哭，可把這四個大人給折騰壞了。

  「息夫，要麼我們下山吧。」

  正在劈材的男人看了眼捧著西瓜啃著的女人，擦擦汗，不置可否。

  蕕花指著自己的黑眼圈，「你看看哇，我這幾天夜裡都沒睡，眼皮都青成這樣了！」

  男人高高的掄起斧頭，「跨擦」一聲，重重落下，老粗的一塊木材，瞬間被劈成兩半，可憐地倒向一邊。蕕花咬了一口自己的西瓜，縮了縮脖子，嚇得噤了聲。

  只她還是不吃他孔武有力仗勢欺人的這一套，一邊啃著西瓜一邊跟著嘟囔：「不就是長了一身力氣嗎，了不起哦……」

  她話音才落，耳尖的男人立時投來一道銳利視線，她覷了他一眼，心虛氣短地轉了個身子，繼續啃她的西瓜。

  這天夜裡吃完晚飯，蕕花鬨了一會兒孩子，又給達達擦了身，末了搬了椅子在院子納涼看月亮。

  這是一天中天氣最舒服的時候，星星很亮，又漂亮又舒服，總能叫她很舒服。

  她進屋睡覺的時候，地上的男人已經睡熟了。她惡劣地踢了他一腳，沒反應。

  「豬！」她抹黑朝他做了個鬼臉。

  因了屋子裡睡著一個大老爺們，她也不好涼快地睡覺，合衣睡又有些熱，對面屋裡的孩子又總不時醒來吵鬧，因而這天夜裡她折騰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

  可她好不容易才睡著，卻在半夢半醒間被人推醒，一睜眼，剛想出聲，嘴巴卻被男人粗糙的手掌捂住。她在微弱的光線中瞪大雙眼朝他眨眨眼，身上也掙動了起來。「嗚嗚嗚？？！」

  男人不為所動，只拿食指在唇邊比了一下，叫她息聲。

  她被他半壓在床上，休提姿勢有多尷尬，只他這龐大的身軀壓下來，也叫她夠嗆的。

  「唔嗚嗚！」（放開我）

  男人捂著她，豎著耳朵聽外頭的動靜。

  夜黑風高，一片寂靜。

  蕕花有些明白他為何這樣了，雙手抓住他腰間的衣服拽了拽，眨眨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腰窩。

  男人初時還不明白她的意思，等她伸手捏住了他的腰窩，他出了個聲音，他愣了片刻，這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他緩緩鬆開她的嘴唇，雙手往她腰窩而去。

  蕕花及時地做了個反應：「啊——」

  她一聲幾近呻吟的長嘆。

  男人怔住，她本就是個聲音好聽的女子，因了是個女大夫，哄病人吃苦藥的時候拿聲音總是特別管用，可是男人沒料到她會出此一招。

  蕕花見他呆了，氣得拼命朝他使眼色，嘴巴一張一合：（你倒繼續捏啊！）

  男人這才又捏了她一下，她照例發出一聲魅人的怪叫。

  「……啊…………這裡…………嗯…………相公…………好舒服…………嗯………………重一點…………」

  男人無語地看著她在他指下一陣亂扭，為了掩人耳目，她竟想出這樣的招數……

  「……嗯…………再重一點…………啊…………好舒服的…………笨蛋…………不是那裡啦…………上面一點…………」

  男人看著她一臉舒爽地胡言亂語著，雖然這和行房差別甚大，可她這若有若無的叫聲，卻叫人十分…………

  黑暗裡，男人黝黑的臉微微紅著，他不是不諳世事的男子，自然知道她想營造什麼效果，她這叫聲，甚至比辦真事更為逼真。

  這個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