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一個吻,十萬塊
2024-05-01 13:47:32
作者: 蘇小絨
夏如雪帶著襯衣回到包廂的時候,一屋子的人都用玩味的眼神看過來。
韓其臻已經換了一件藏藍色的襯衣,深沉的色澤卻襯的他氣質輕浮油滑。
夏如雪鼓起勇氣把襯衣遞到韓其臻面前,語氣恭敬,態度卑微:「韓少,你的襯衣。」
不等韓其臻接過,已經有人搶過襯衫,「讓我好好檢查一下,你看著襯衫上有個……誒……」
原本破了洞的領口,被人用絲線繡了一朵月白色的小花,精緻小巧,看起來一點也不違和,反而多了些雅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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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其臻搶過襯衫,拿在手裡把玩片刻,朝夏如雪睨過去,女人緊張的捏著手指,半垂著頭,視線不時朝身側某個位置偷偷看過去,明明很委屈,韓其臻卻硬是在女人的微表情里看出,她正在罵人。
劉明碩起鬨道:「這麼名貴的襯衫,你不會以為補個亂七八糟的玩意就算了吧。」
有人推了夏如雪一把:「還不快坐到韓大少懷裡賠禮道歉,沒點眼力勁兒的。」
夏如雪被推的一個踉蹌,用力撐著桌角,才沒有跌倒再韓其臻的懷裡。
聽到周圍人的鬨笑聲,她忍不住開口辯解:「明明是這位先生趁著我剛才出門的時候,故意劃破了襯衫,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
喲,挺聰明的嘛。
可惜,看到了也沒用,劉明碩冷笑:「居然敢誣陷本大少,我看你是不想在金冠里混了,去把你們經理叫過來。」
不能叫經理,否則的話,她會倒霉,金姨也會跟著被連累。
夏如雪被這些人的無恥驚呆了,只能哀求的看向韓其臻。
方婉柔說過,這個男人雖然花心,但心腸很好。
韓其臻也不負夏如雪所望的開口了,他指著自己的殷紅的薄唇:「不如這樣吧,你親我一下,這事就這麼算了。」
「啊?」夏如雪呆愣再原地。
她覺得自己是腦子進水了,才會覺得韓其臻這種花花大少會是什麼好人。
不知道是誰按著她的腦袋,朝韓其臻的臉上壓過去,夏如雪用力掙紮起來。
「放開我!」
她這輩子只親過墨祁年一個男人,還被打了耳光。
看她如此抗拒,臉頰和耳根都紅的跟蝦子一樣,韓其臻福至心靈:「你這不會是初吻吧,那要加一點彩頭了,不如這樣好了,吻一下,十萬塊,你吻多少下,就給你多少錢。」
韓其臻一向認為,這世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是錢不夠。
他從包里摸出一張卡放在桌上。
十萬塊!!!
夏如雪腦子裡浮現出躺在醫院裡的房東大叔,做化療的小玲瓏,還有小俊寶的學費,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動搖了,不想再堅持那些所謂的底線。
如果放縱自己墮落了,就不用再這麼辛苦了吧。
反正韓其臻是小玲瓏的生父,就當是韓其臻給小玲瓏的醫藥費。
可是,如果真的放棄了這些堅持,那她曾經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咬牙支撐的日子,又算的了什麼。
她眼神劇烈的掙扎著,整個人好像踩在鋼絲上一樣,搖搖欲墜,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半低著頭,露出了肩上繃帶的一角,韓其臻看到那滲血的繃帶,神色一驚,她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咬牙支撐著。
是什麼樣的力量,讓她還能站的穩。
「算了,你……」
「好吵!」
喧鬧聲中,一道冷漠沉著的聲音傳過來,透出的不悅讓整個包廂霎時間安靜下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夏如雪整個人都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睜圓了雙眼。
為什麼會有墨祁年的聲音?
為什麼墨祁年會在這裡?
他一定看到了,看到了她醜態百出的狼狽,看到她卑微可笑的模樣。
他一定會對她更加不屑吧。
夏如雪自虐的回過頭去,想要看清楚那人的模樣。
墨祁年就坐在包廂的角落裡,夏如雪記得,剛進來的時候,那裡是沒人的,可現在墨祁年就坐在那裡。
他慵懶的靠著,儀態優雅,氣質矜貴,跟周圍的浮華格格不入,像是誤入這裡的王子一樣,神色不明的朝這邊看過來。
對上他滿是鄙夷的目光,夏如雪忽然覺得,心裡扎的慌,像是有人拿著針,在她的心臟用力戳著,來來回回,血肉模糊。
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想了想,又閉上嘴巴,解釋什麼呢?
她不是自願來這裡的?
來都來了,結果都一樣。
在墨祁年的眼裡,她就是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
「呀,妹妹,你怎麼在這裡?」
看了一場好戲的夏如媚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她好似才認出夏如雪一樣,充滿擔憂地走過來,又是嘆氣又是難過。
「你真的決定在這裡上班?其實……外面有很多工作可以做的,只要你肯吃苦,未必不能養活自己……」
夏如媚的開口,讓夏如雪的難堪到達了一個頂點。
她知道夏如媚是故意這麼說的,故意讓大家覺得,她是個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做的女人。
「妹妹?」韓其臻看向夏如媚。
夏如媚無奈一笑。
「韓少,你不是聽說過嗎,我家還有一個妹妹,你家不是還有很多。」
韓其臻父親有四個老婆,為了合法娶這些老婆,他移民到了一個國度,因此,韓其臻有很多本來是私生子的兄弟姐妹。
知道夏如雪的身份,他臉上浮現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後就是厭惡。
豪門圈子裡都知道,韓其臻最討厭的就是私生子。
他臉上的憐惜一掃而光,翹著腿叼起一支煙,冷笑道:「既然沒走,那咱們就繼續剛才的事情吧,你還有十秒的時間可以考慮,若是不願意親,那你賠我五十萬也可以。」
「韓少!」夏如媚幫忙求情:「我妹妹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哪裡來的五十萬,你就不要為難她了。」
兩句話就把夏如雪的底交代的清清楚楚,韓其臻厭惡的神色更加明顯:「少爺我倒是看走了眼。」他看看腕錶:「你還有五分鐘。」
一時間,夏如雪臉上的血色褪的乾乾淨淨。
她看到夏如媚眼底隱含的得意,看到周圍人看好戲的眼神,最後,是墨祁年轉身的側臉,他像是看到了什麼難以入眼的髒東西,以不願意再看第二眼,擰眉轉身。
那一轉身,讓夏如雪腦子裡的弦整個斷掉了,她自暴自棄的湊上去,雙手環住韓其臻的脖子,朝那雙唇上印下去。
尊嚴算什麼?自尊算什麼?
有誰在意,有誰在乎?
就在這個時候,墨祁年又轉過身來,他清冷的嗓音,不急不緩的開口:「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骯髒玩意,韓少真下的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