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九
2024-06-10 01:10:55
作者: 奶蓋暴擊
煙柳視線只是冷冷划過了那賊人,並不做理睬。
想要涉及別人,最起碼要演技好一些,隱藏住自己真實的想法吧?這傢伙就差把「幸災樂禍」四個字寫在臉上了,煙柳要是看不出這其中必然有蹊蹺,那她也不用被派出去當臥底了。
只不過,煙柳對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她也算是萬人之中磨練出來的,要是連去闖闖看的膽量都沒有,豈不是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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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一翻,長劍又重新化作柔軟,乖乖的蟄伏在衣袖之下。
這賊人已經重傷,煙柳便從馬車上找來繩子將人捆住,又把其餘幾個還有口氣的賊人通通一起打包,能走的就拴在馬車後,不能走的就塞進了馬車裡。
「我先去看看情況,他們大多是烏合之眾,對付他們,我也有自保之力。可是帶上你們,我只怕不能保你們兩個周全。」
安頓好那群賊人,煙柳轉身拉住白芷與香藥,仔細叮囑。
兩人一開始被嚇蒙了,大腦一片空白,可沒想到煙柳突然出手,以一己之力,應對一群賊人也不落下風。
要說從前對煙柳只不過是敬佩,現在就已經變成了崇拜。香藥眼睛亮亮的,恨不得對煙柳言聽計從,只是礙於主人還在,不好明目張胆的進行那種狗腿行為。
白芷自然看得出香藥的崇拜,心裡卻一點沒有嫉妒的想法,甚至恰恰相反。剛剛她也被嚇壞了,這會兒也已經把煙柳當做自己的依靠,恨不得與她寸步不離。只是煙柳說的有道理,她就算是想陪著她一起,也不敢去冒那個險。
「那、那我們兩個去哪裡?」
白芷強作鎮定,握住明顯因為煙柳的話變了表情的香藥的手,將人護在身後。
「我已經把那幾個賊人都捆好了,他們身上也還有傷,我把刀留給你們,你們儘管放心。一會兒我走了之後,你們就駕車回之前的村鎮,去找縣令衙門。你身上有王府的令牌,他們就算認不出來你究竟是誰,也會看在令牌上對你們多加照顧。」
香藥有些膽怯,弱弱開口:「可是、可是要是他們半路醒過來,我們又該怎麼辦啊?」
畢竟不久之前還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現在讓兩人獨自面對賊人,的確是有些牽強了。
煙柳有些遲疑,白芷卻站了出來
「沒事,你若是著急處理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你已經做了許多了,我們、我會照顧好香藥的。」
白芷臉色還有些不好,卻努力扯起一個笑容。
「我們以後總不能什麼都依靠你,也得拿出些勇氣,應對那些我們能應對的……」
香藥聽了白芷的話,雖然心裡還是害怕,卻也強忍著沒有出聲。她悄悄抬頭看向煙柳,只見煙柳眼中閃過讚賞之色,這讓她的心裡稍微安定了些。
煙柳走上前,拍了拍白芷的肩膀,聲音堅定地說:「你們一定要小心,那些賊人雖然被我制住,但也不能大意。記得,如果有什麼不對,立刻駕車離開,不要猶豫。」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白芷,「這是迷藥,若是他們醒來,就灑一些在他們身上,可以暫時讓他們失去意識。」
白芷接過瓷瓶,緊緊握住,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知道,這是她們必須面對的挑戰,也是她們成長的必經之路。她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香藥,眼中滿是鼓勵:「我們可以的,香藥,咱們走吧。」
香藥看著白芷,也下定了決心。她不能躲在小姐身後,小姐金尊玉貴,也該是她保護小姐。
三人分道揚鑣,白芷與香藥一前一後爬上了馬車,即使在煙柳面前打了包票,心中該緊張還是緊張的。
白芷坐在馬車廂,臉色凝珠,如臨大敵。
面前只有一個敵人,是那賊人首領,但也夠叫人膽戰心驚了。
馬車一路顛簸,一路似乎都是平安無事。
白芷警惕了一路,此時卻不由自主地有些開始走神。
馬上就要到鎮上,她終於可以把這些危險的傢伙交出去,回到安全的地方。她的心跳漸漸平穩,緊繃的神經也開始放鬆。
突然,車廂猛地一晃,白芷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去。
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只見原本應該安靜躺在地上的賊人首領,此刻竟然坐了起來,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他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的繩索,借著顛簸,已經調整好了姿勢,正朝著白芷狠狠撲來。
白芷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想要躲避,但身體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越來越近,心中充滿了絕望。
不能、不能放棄!
渾身的僵硬被硬生生壓了下去,白芷眼中漸漸凝聚起堅定。
又是一個顛簸,白芷一腳踹過去,正好踹中那賊人的傷口。賊人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回縮,白芷借勢逃出他的限制。
卻不想那賊人眼看白芷就要逃走,硬是忍下劇痛,又伸手抓過來。
白芷咬緊牙關,努力抵抗。
突然,她感受到懷裡似乎硌到什麼硬硬的東西。
是煙柳給的藥。
白芷猛地想起煙柳給她的迷藥,心中一喜,迅速掏出瓷瓶,拔開瓶塞,朝著那賊人首領的臉上狠狠一灑。
迷藥在空中劃出一道白色的弧線,瞬間落在那賊人的臉上。他眼中的兇狠之色瞬間凝固,隨後變得迷茫起來。他抬手想要抹去臉上的藥粉,卻已經來不及了。
白芷趁機掙脫了他的束縛,踉蹌著後退幾步,靠在車廂壁上大口喘著氣。她的心跳如擂鼓般狂跳不止,汗水順著額頭滑落,與心中的恐懼交織在一起。
那賊人首領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雙眼緊閉,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白芷這才敢稍微放鬆一些警惕,但心中的緊張感卻並未完全消散。
終於,馬車緩緩停下,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刺耳。白芷渾身顫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車廂中逃了出來。她的臉色蒼白,衣衫凌亂,頭髮也散亂地貼在額頭上,看上去狼狽不堪。
香藥剛剛將馬車停穩,一回頭就看見白芷這幅模樣,頓時驚得心跳幾乎驟停。她連忙迎了上去,緊緊抱住白芷,聲音帶著哭腔:「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白芷埋在香藥的懷裡,身體還在止不住地顫抖。她努力平復著呼吸,想要說出話來,卻發現喉嚨里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的餘光瞥見了不遠處「衙門」二字,心中只湧起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開口時帶著一股哭腔,臉上卻帶了幾分虛無縹緲笑意。
「香藥,以後我也能保護你、保護自己了……」
即使沒有辦法保護家族,保護父母,可……終究會一點一點,逐漸強大起來,而不是像之前那樣,用背叛來二次傷害。
與白芷香藥兩人分開之後,煙柳便翻身上馬。
她並不擔心那兩人的安危,畢竟白芷足夠冷靜聰明,還有香藥從旁幫助,即使有什麼情況,也必定會化險為夷,安穩到達目的地。
煙柳一路疾馳,卻敏銳的發現,一路上有不少盯梢。似乎對於自己的突然出現,他們也很驚訝,沒有想到會有人走到這裡。
畢竟只有一人一騎,要說武藝高強,也畢竟只有一個人。可要是說小看,這女子平平安安,一路無驚無險的出現在這裡,也已經說明了必然是有問題。
樹林中有不少人影突然閃現,恐怕是前去報信,煙柳也只當沒看見。
大約又騎了一刻鐘,兩側的樹木已經減少許多,也逐漸沒了盯梢的人。煙柳卻反倒提高警惕,嚴陣以待。
她騎在馬背上,目光如炬。
掃視著前方逐漸顯現的村落。遠處,村落的輪廓在夕陽的餘暉中若隱若現,房屋錯落有致,炊煙裊裊升起,看似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然而,煙柳卻知道這平靜之下隱藏著怎樣的暗流涌動。
她輕拉韁繩,放緩了馬步,小心翼翼地接近村落。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只有馬蹄聲在空曠的田野上迴蕩。煙柳的感官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敏銳,她能夠捕捉到任何一絲細微的動靜。
突然,一陣輕微的響動從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煙柳立刻警覺地握緊了手中的馬鞭,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掃向那片草叢。
「你是何人,怎麼闖到這裡來的?!」
伴隨一聲厲喝,面前便拉起來一道絆馬索。好在煙柳早早慢下速度來,因此並不是很慌張。她微微一側身,便避開了絆馬索。
可煙柳卻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她清楚,這只是個開始。果然,話音剛落,耳畔便傳來一陣風聲。煙柳眼神一凜,迅速判斷出攻擊的來源,她身形一矮,靈活地避開了攻擊。
幾乎在同一瞬間,煙柳已經從馬背上躍下,穩穩地站在地上。她手腕一抖,手中便出現了一把軟劍。劍身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她緊握劍柄,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煙柳舞劍擋開速發的箭矢,緊隨其後而來的,是一群黑衣大漢。這群人比之前埋伏的那一小隊還要多的多。
可煙柳並不緊張,目光炯炯,一個翻身繞挽,便抽身殺入人群。
煙柳身形靈動,猶如一隻穿梭在叢林中的獵豹。她手中的軟劍化作一道銀色的閃電,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每一次劍鋒揮出,都伴隨著一陣破空之聲,令人心悸。
黑衣大漢們手持兵器,圍攻而來。他們的攻勢兇猛,但煙柳卻絲毫不亂。她時而低身躲避,時而躍起攻擊,每一次動作都精準而有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果敢,仿佛無論面對多大的困難,她都不會退縮。
戰鬥激烈而緊張,周圍的氣氛仿佛被點燃了一般。黑衣大漢們的攻勢雖然猛烈,但卻始終無法突破煙柳的防線。她的劍法精妙絕倫,每一次揮劍都能準確地擊中對手的破綻,讓對手措手不及。
很快,煙柳便發現了這些黑衣人的破綻。他們雖然人數眾多,但攻勢散亂,明顯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煙柳抓住一個破綻,身形一閃,便繞到了一名黑衣人的身後。她手中的軟劍迅速揮出,一道寒光閃過,那名黑衣人的手臂上便多了一道血痕。
黑衣人吃痛,慘叫一聲,手中的兵器也掉落在地。煙柳趁勢而上,一腳將他踢倒在地。緊接著,她又迅速轉向另一名黑衣人,手中的軟劍如同靈蛇一般,靈活地穿梭在敵人之間。每一次劍鋒划過,都會有一名黑衣人倒下。
「你們沒有一個人是我的對手。」
收割掉一半的人之後,煙柳終於逼退了圍攻上來的人,冷冷開口,手腕一翻,將劍收了起來。
「現在,能跟我好好談談了嗎?」
剩下的黑衣人面面相覷,互相對視一眼,卻還不願意放棄,又要攻上來。
煙柳也不跟他們廢話,一腳踹開第一個衝過來的,又一個背手將第二個掀翻,一腳踩在他身上。
「如果你們的命都不想要了的話,我可以陪你們打到天黑。就是你們的主人,恐怕明天見不到你們了。」
餘暉灑落在煙柳身上,給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環。她站在那裡,身姿挺拔,目光冷冽,仿佛一位不可一世的戰神。
她腳下踩著的黑衣人痛苦地呻吟著,而周圍的同夥則面露懼色,猶豫不決。煙柳微微揚起下巴,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再重申一次,你們沒有一個人是我的對手。現在,能跟我好好談談了嗎?」
她的話音剛落,一陣風吹過,帶動著樹葉沙沙作響。黑衣人們仿佛被這聲音驚醒,互相對視一眼,最終低下了頭。他們知道,繼續抵抗下去只會是徒勞無功。
「你到底是什麼人?」
隨著這聲厲喝,一陣風颳過,帶動著樹葉沙沙作響。黑衣人們紛紛後退,如同潮水般讓出一條道路。在道路的盡頭,一個略顯蒼老的身影緩緩走來。
那是一個老婆婆,頭髮已經花白,臉上布滿了歲月的溝壑。她步履蹣跚,每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她的眼神卻異常犀利,猶如兩把利劍,直刺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