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
2024-06-10 01:10:23
作者: 奶蓋暴擊
正如煙柳所料那般,屋外此時風平浪靜,她輕手輕腳的落了地,並未驚起一絲聲響。
抬頭看了一眼月亮,月光被雲霧稀釋,能看得清腳下的路,可模模糊糊的遠處卻是一片朦朧。
這天氣也是正好,天時地利人和,一切就像是專門為她設計好的一樣。
煙柳還記得路怎樣走,她輕手輕腳的半攏上窗戶。沒有把窗戶關全,也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要是真的情況對自己不利,再回來翻窗戶進去也是來得及的。
月色如銀,淡淡的雲霧在夜空中繚繞,為這片靜謐的夜色增添了一抹神秘。
煙柳如一隻靈動的灰貓,沿著她前些日子精心規劃好的路線潛行。她的心跳如同鼓點,雖輕卻堅定,每一步都精準地踩在靜謐的夜色中。
她微微低頭,眼神銳利如鷹,時刻注意著四周的動靜。月光下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與周圍的樹木、草叢融為一體,仿佛她也成為了這夜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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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路上有著不少的視野盲區,那是她潛行的最佳庇護所。於是,她像一隻靈巧的狐狸,巧妙地利用這些盲區,一路避開了可能的危險。
夜色中,煙柳的腳步愈發謹慎。她已經通過了那些熟悉的、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眼前是她從未涉足過的前院。月光斑駁,透過稀疏的雲層,為這神秘之地勾勒出朦朧的輪廓。
雖然從未有人主動說過她能去哪裡不能去哪裡,但每每即將要走到前院時,都突然出現幾個丫鬟侍女,擋住她前進的步伐。
煙柳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成功。
她微微屏息,耳朵豎起,試圖捕捉任何可能泄露的聲音。心臟在胸膛里疾速跳動,但她的步伐卻未有絲毫慌亂。她繞過一叢灌木,緊貼著牆壁,像一隻靈敏的豹子,尋找著前進的時機。
就在她即將踏入前院的一剎那,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寂靜。煙柳身形一僵,幾乎停滯在原地。她迅速環顧四周,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月光下,一個模糊的身影在轉角處閃現,她心中一緊,知道自己已無處可躲。
她沒有愚蠢的學貓叫,或者學其他什麼動物叫聲,而是一個扭身,翻入茂密樹叢。
枝葉在她身邊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她儘量壓制住自己的呼吸,讓自己與夜色融為一體。
那腳步聲漸近,卻在即將觸及她藏身之地時,被另一個人喚住:「阿碧,你看那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這聲音如同一道閃電,瞬間劃破了煙柳心中的黑暗。她緊緊貼著樹幹,心跳如雷鳴般疾馳,每一個細胞都在緊張地等待。她知道,自己此刻絕不能有任何動靜,否則便會暴露無遺。
但這聲音很耳熟,是從前伺候她的那個侍女,但自從那日晏玉來過之後,煙柳就沒見過了。
她還記得,這侍女從始至終沒告訴過自己她的名字。
她微微眯起眼睛,透過樹葉的縫隙窺視著那兩人。月光下,兩人的身影逐漸清晰,其中一個正是她熟悉的那個侍女——雖然她從未被告知名字,現在也以背影相對。但煙柳認得那身形和步態。
而另一個身影,雖略顯陌生,但根據剛才那侍女的稱呼,恐怕就是所謂的阿碧了。
「可是……」
阿碧顯然很猶豫,她明明是聽見了聲音來自這邊,可開口說話的那女子是她的上司,她也不好直接開口反駁。
「我聽著那動靜是那兒傳過來的,我傷了腿,你替我去看看。我在這兒看著,不會有事的。」
那侍女不知有意無意,引導著阿碧遠離了煙柳。
煙柳安靜地看著,直到那阿碧身影消失。那侍女背對著煙柳,若是煙柳敢冒這個險,便能三步並作兩步邁入前院。
可兩人之間距離並不多遠,要是那侍女耳朵尖,或者是警惕心稍微重一點,煙柳恐怕就要栽在這裡了。
煙柳不敢賭。
那侍女似乎注意到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發現,便是邁著受傷的腿一點一點地向前挪。
地上緩緩飄落一個黑色面罩。
月光如水,靜靜灑在青石板上,映出那侍女蹣跚前行的身影。她的步履雖緩,卻堅定無比,每一步都仿佛承載著沉重的秘密。煙柳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是感激,又是困惑。她不明白這侍女為何會幫助自己,更不知道她是如何發現自己逃跑的計劃的。
那侍女越走越遠,月光下的面容逐漸模糊。當她遠遠地走過煙柳藏身的樹叢旁時,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向前,仿佛是在告訴煙柳快走吧,不要回頭。
難不成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要逃走這件事,卻陪著自己演戲?難不成這是個現金有?
一瞬間煙柳大腦混亂得很,幾乎捋不清一切。
但已經走到這裡了,無論前路如何,她也不會停止。
煙柳的內心如同被投進了一顆石子,湖面泛起層層漣漪。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放棄。她輕手輕腳地從樹叢中鑽出來,仿佛一隻靈敏的豹子,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挑戰而緊繃。
順手摸起那黑色的面罩,將面容覆蓋,只將雙眼露在外面。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月光,貼著牆壁,一步步向前挪動。她的心跳如同懸在嗓子眼的鼓點,每一次跳動都讓她感到一陣緊張。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不能回頭。
當她終於踏入了前院的那一刻,她仿佛鬆了一口氣。環顧四周,只見月光下的前院靜謐而神秘,每一片葉子都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在這樹葉的遮掩之間,煙柳的目光銳利如鷹,她敏銳地察覺到,這靜謐的夜色中隱藏著不少危機。弓弩的寒光在月光下若隱若現,暗器的利刃仿佛能刺破這寧靜的黑暗。她的心跳在胸膛里疾速跳動,但她的步伐卻未有絲毫慌亂。
煙柳深吸一口氣,凝聚起全身的力氣。她一個提氣,身體輕盈地躍起,雙手緊緊攀住矮牆的邊緣。她的動作輕盈而迅疾,如同一隻矯健的豹子,瞬間便越上了矮牆。
俯身在矮牆之上,煙柳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與刺激。她清楚,此刻的自己就如同一隻暴露在獵人視線中的獵物,任何一絲疏忽都可能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在牆上行走,目標非常明顯,但已經走到了這裡,加快速度,說不定能在他們發現並且包圍過來之前,搶先一步出去。
如今不但要搶時間,還要搶速度。
在牆上行走,每一步都需要極其小心。煙柳如同一隻靈敏的貓兒,將身子緊貼在矮牆上,四肢並用,快速而穩健地向前挪動。
她的心跳如鼓點般急促,但她的呼吸卻控制得極其平穩,仿佛怕驚擾了這靜謐的夜色。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她身上,給她在這黑暗中前行的勇氣,也為她指引著方向。她緊盯著前方,目光如炬,尋找著每一個可以落腳的支點。矮牆上的每一塊磚瓦,每一道裂痕,都成為了她前行的助力。
畢竟院子並不大,前院後院相距不遠,這樣小的宅院,估計前後院的布置也相差不了多少。
雖然心中緊張至極,但煙柳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她清楚地知道,一旦失足,後果將不堪設想。因此,她將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雙腳上,感受著每一塊磚瓦的紋理,聆聽著每一道裂痕的呼喚。
月光如練,靜靜鋪灑在前院的矮牆上,煙柳的身形在其中若隱若現。她的心跳與急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緊張而充滿期待的樂章。
根據通過後院的經驗,再加上月光的輔助,煙柳沒有費多少力,就看見了近在咫尺的緊閉的大門。
眼前的大門緊閉,仿佛是通往自由的最後一道屏障。
煙柳握緊了拳頭,指尖傳來微微的刺痛感,提醒著她必須保持清醒和冷靜。她輕輕調整了自己的姿勢,準備做出最後的衝刺。
可下一秒,一聲厲喝如驚雷般炸響在夜空中:「什麼人在那裡!」
煙柳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原本已經觸手可及的自由,仿佛在一瞬間變得遙不可及。她的身體瞬間緊繃,每一個細胞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危機做準備。
她目光冷冽,如同寒冬中的冰霜,快速掃視四周。月光下,她看見了幾道黑影迅速向她逼近,那是守衛,他們的臉上寫滿了警惕和狠辣。
煙柳深吸一口氣,心中快速權衡著局勢。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只能奮力一搏。
翻身下了矮牆,她與那大門不過四五步距離。
蓄足力氣,煙柳正欲一個前撲沖向大門,寒光已至。那是一道凌厲的刀光,伴隨著守衛的怒吼,劃破了夜空的寧靜。煙柳心中一緊,身體瞬間做出了反應。她一個敏捷的翻滾,巧妙地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落地的瞬間,她迅速觀察了周圍的情況。三名守衛呈扇形將她圍住,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狠意。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隨時都會落下。
煙柳深吸一口氣,身體緊繃如弦。她知道,現在必須做出最快的決策。她不能讓他們有機會再次發動攻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要對付的不只是這三個人,剛才那一聲怒吼足以吸引其他的守衛過來,到時候支援越來越多,她必定是撐不住的。
可現在沒有武器,她無法搶占先機把三人拿下。
環視一圈,突然心中閃過一絲微妙的不對勁。
但此時時間緊急,她來不及細想心中的那一抹怪異,中間的那個守衛便揮刀斬來。煙柳側身躲過去,她此刻只能防守,等待對方露出破綻。
月光下,刀光閃爍,映照著煙柳冷峻的臉龐。她身形靈動,如同一隻在叢林中穿梭的豹子,巧妙地躲避著守衛的攻擊。她的目光銳利如鷹,緊緊盯著中間的守衛,尋找著破綻。
三個守衛的攻勢交錯,得出來他們默契十足,仿佛一張密集的網,將煙柳圍得水泄不通。
但在這看似無懈可擊的攻擊中,煙柳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弱點。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身形突然一變,猶如一道幽靈般穿梭在刀光劍影之間。
其中有一人武功顯然不及另外兩個,只是被另外兩個遮掩,一時半會兒察覺不出來。
已經聽見遠處有腳步聲靠近。
她看準時機,猛地撲向那個武功稍弱的守衛。這一撲,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拼著受傷的可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一刻。她的雙手猶如鐵鉗一般,狠狠地拽住了那個守衛的衣襟,而她的身體則與他緊緊貼在一起。
這一剎那,兩人的身體仿佛融為一體,共同承受著周圍刀光劍影的攻擊。煙柳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不顧一切地用盡全身力氣,將那個守衛猛地往前一推。
那守衛被嚇了一跳,猝不及防,手腕受到攻擊,就直接鬆了手,手中的長刀落入煙柳手中。
月光下,長刀在手,煙柳的眼神變得堅定而冷酷。她緊握刀柄,刀鋒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猶如一條銀色的蛇,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凌厲的軌跡。
她的動作迅猛而精準,每一刀都直擊要害。三名守衛瞬間陷入混亂,他們原本嚴密的攻勢被煙柳巧妙地破解。其中一人試圖搶回自己的兵器,卻被煙柳一刀揮開,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狠狠地劈在他的肩膀上。
另一名守衛見狀,急忙揮刀來救,卻被煙柳一個側身躲過,隨後她長刀反手一劈,正中他的手腕。那守衛慘叫一聲,手中的兵器飛落在地。
在援兵趕來之前,煙柳已經解決了三個人。她站在滿地的狼藉之中,長刀在手,月光映照下,她的身影顯得愈發孤獨而堅韌。
當那援兵終於氣喘吁吁地趕來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瞬間愣住。三名守衛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血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