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白芷又正色起來，她看著煙柳，眼裡滿是認真。她起身走到煙柳的身邊，輕輕地問：「煙柳，你需要我幫忙嗎？」

  煙柳抬起頭，看著白芷，她知道白芷是真心想要幫助自己。她的心裡充滿了感激，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

  「謝謝你，白芷。」煙柳微笑著說，「但是，這件事情很危險，我不想拖累你。」

  白芷看著煙柳堅定的眼神，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有能力，也知道你有勇氣。」煙柳看著白芷，眼神里充滿了信任，「但是，這件事情真的很危險，我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白芷輕輕地笑了笑，她知道煙柳是關心自己的。她搖了搖頭，認真地說：「煙柳，我不怕危險，也不怕困難。我只想為你出一份力，幫你度過這個難關。你不需要擔心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你。」

  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支撐著她。煙柳定定地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沉思許久，煙柳點了點頭，答應了白芷：「既然如此，那就把這件事情交給你。你幫我去打聽打聽十八年前京郊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白芷聽後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她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會儘快去打聽清楚，回來告訴你的。你放心，我會小心行事，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煙柳看著白芷興致勃勃的樣子，心中卻沒抱什麼希望。這事畢竟是陳年舊事，她也沒說是火災，只怕白芷找不到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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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半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白芷那邊果然遲遲沒有傳來任何消息。煙柳的心裡瞭然，也不叫人去催。

  玲娘因為表現出眾，被調進了花齋，成為了煙柳的灑掃嬤嬤。

  玲娘手腳麻利，做事有條不紊，深得管家的賞識，說了她不少好話。因著管家的緣故，煙柳也對她頗有好感。

  只是小泉不知怎麼了，卻對玲娘沒什麼好氣，雖然當面不表現出來，卻總是安排她去做一些又累又苦的事情。

  煙柳看在眼裡，心中有些不忍。她知道玲娘命苦，卻做事勤快，為人本分，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她悄悄過問了幾句，小泉卻有些不樂意，淡淡地回答道：「我知道玲娘人好，姨娘喜歡她。但她畢竟是新來的，需要好好磨練一下。不過是個丫鬟婆子，只有這樣練練規矩，她才能更好地適應這裡的生活。」

  煙柳聽後也沒說什麼，只暗暗記在了心裡，暗地裡賜了不少好東西給玲娘做安慰。

  沒想到過了幾天，小泉臉色難看地衝進來，手裡拿著大包小包的，嘴裡嚷嚷個沒完。

  「我早就說，那個玲娘不一定就是個老實的，姨娘不聽我的話，現在不就吃了個大虧！」

  「要不是我眼尖，看她偷偷摸摸地藏東西，我都不知道，她居然做了這麼齷齪的事情。」

  「姨娘護著她，卻養出來一個白眼狼，居然開始偷主人的東西了！」

  小泉氣得不行，把手裡的東西全扔在了地上，包裹里的東西散落滿地。煙柳一眼就認出來，那都是自己賜給玲娘的。

  煙柳一個頭兩個大，還不等開口就被小泉又一次打斷，小泉鬧著要煙柳處置了玲娘。

  「這種事情有一有二就有三，姨娘這次別想著包庇她，這種人不能留，一定要按家法處置！」

  煙柳心中煩躁的不行，看著小泉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她冷下臉。

  東西是自己賞下的，自己早知道玲娘不是那種人，也知道小泉素來喜歡鬧事，但此時此刻，她實在不想再和小泉多說什麼。

  從前還能說是小泉為了自己好，操心微生淮的事情，現在怎麼還管上房中下人的獎懲了？

  煙柳皺緊眉頭。看來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她，讓小泉最起碼收斂一些。要不然以後惹了旁人，自己未必能收拾得了爛攤子。

  她冷冷地瞥了小泉一眼，沉聲問道：「你想要我怎麼處置她？」

  小泉似乎沒想到煙柳會這麼問，她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卻被煙柳抬手打斷了。

  「我問你，你想要我怎麼處置她？」煙柳的聲音更加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我、我……」

  煙柳突然冷淡，嚇了小泉一跳。她支支吾吾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只聽門外一聲響，玲娘被人架了進來，渾身是傷，嘴角掛著血跡，奄奄一息，面色慘白。

  煙柳臉色瞬變，連忙去看過玲娘，看她只是昏過去才鬆了口氣。

  小泉見此，剛要開口，卻被煙柳抬手制止。

  她冷冷地看著地上的人，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既然你想處置她，那就由你來做這個姨娘，做這個主子。」

  小泉臉色一白，沒想到煙柳居然會這麼說。她求助地看向旁邊的人，卻只看到了一張張避開自己視線的臉。

  煙柳讓開半步，讓人把玲娘送到床上，又叫人去找了大夫來，替她看看身上的傷。

  玲娘被人扶了起來，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煙柳看著昏迷不醒的玲娘，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玲娘是個好姑娘，也知道小泉素來喜歡鬧事，但她沒有想到，小泉居然會鬧到這個地步。

  大夫被匆匆叫來，診過脈，臉色驚疑不定。

  「這、這打的實在是有點狠了，少說也得養上一兩個月，這位……」

  他心中猜測種種，卻沒說明。煙柳只當是沒看出他打探的意思，叫他開了藥，又叫人熬好餵給玲娘。

  等她呼吸平穩了，才放那大夫走。

  直到做完這一切，她都沒有理小泉，等到回過神來，卻已經不見了小泉蹤影。

  煙柳皺了皺眉，她知道小泉是個沒規矩的，但沒想到她居然這麼不懂事。

  整窩著火氣，就聽到外面一陣喧譁，接著就見小泉被人架了進來，五花大綁地扔在了地上。

  「你們這是做什麼！」

  煙柳一愣，竟是有些看不懂了。

  小泉一臉倔強，跪在地上。

  「我已經懲罰了自己。」

  她聲音裡帶著哭腔。

  「雖然不知道姨娘為什麼要包庇玲娘，但我知道姨娘素來是個心軟的人，希望姨娘能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