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還需要老夫人幫我，才好實現。」

  煙柳表情嚴肅，等老夫人收拾好心情，才繼續開口。

  「始作俑者只不過是想要渾水摸魚，也許她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

  「原本她想的，可能只是針對於我，如今這個情況，芷兒也沒辦法獨善其身。我猜，那個生出事端的人，當初一定不想牽扯到芷兒。」

  

  老夫人點點頭，附上耳朵。

  煙柳輕聲說：「我的計劃是這樣……」

  聽完煙柳的計劃，老夫人的神情變得若有所思，她看著煙柳，眼中的光芒閃爍。

  「好，那就按你說的去做。只是……」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你怕是得受委屈了。」

  煙柳笑著搖搖頭，語氣堅定：「哪裡委屈了，能幫芷兒一把，我心裡也就滿足了。」

  老夫人點了點頭，見狀，煙柳才起身告辭。

  她的身影消失在長長的走廊中，只留下老夫人在原地沉思。

  夜幕降臨，府中的燈火逐漸亮起，仿佛若極其普通的一天。

  一聲尖銳的呵斥打破了這份平靜，老夫人憤怒地拍桌而起。

  「把她給我押過來！」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很快，幾個粗壯婆子應聲而入，她們的步伐堅定，如臨大敵，緊緊地押著煙柳，帶進了大廳。

  煙柳的眼中沒有絲毫的驚慌，只有一種堅定。但當她抬頭看向老夫人，臉上卻是一片慌亂。

  「老夫人，這是怎麼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仿佛在問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問題。

  然而，此刻的大廳里，氣氛卻異常緊張。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老夫人怒氣沖沖地指著煙柳，眼中滿是失望。

  煙柳咬緊下唇，沒有說話，但眼中的淚水開始打轉。

  「你真以為，你做的事情能瞞天過海嗎？」老夫人氣得手發抖，她指著煙柳，「你與芷兒之間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對吧？」

  煙柳突然崩潰，淚水滑落，她跪在老夫人面前，泣不成聲。

  「我……我……」她抽泣著，一時間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把白芷給我請來。」她沉聲吩咐，聲音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很快，白芷帶著兩個大丫鬟踏入大廳，她的目光在煙柳身上停留片刻，隨即看向老夫人。

  「祖母，這是怎麼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安。

  老夫人指了指煙柳，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我錯信了她，原來都是她一手謀劃的。」

  白芷和煙柳相對而立，大堂中的空氣仿佛凝固。她們兩人之間的糾葛與陰謀，今日終於要徹底揭開。

  「我……」煙柳抬頭看向白芷，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老夫人長嘆一口氣，娓娓道來。

  原本以為，是白芷想要陷害煙柳，才命人扭曲她說過的言語。可沒想到事情並沒有完結，煙柳居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又煽風點火，讓謠言反噬白芷，這才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流傳的謠言被老夫人一句一句說出，每說完一句，白芷的臉就更慘白一分。

  她不是傻子，自然猜到現在外面該流傳的多難聽了。如果再不解決，恐怕她的名聲就要完了。

  大堂內，白芷和煙柳面對面，兩人的神情都異常凝重。

  「你怎麼敢這麼做？」老夫人的聲音中透露出憤怒，她的雙眸瞪著煙柳，仿佛要將她看穿。

  白芷不敢相信地看著煙柳，她張開口，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仿佛被堵住了一般，發不出聲音。

  「不可能……不是你，對吧？！」

  她急切地需要一個答案。

  「你說過，我們兩個興趣相投，年紀也相仿。你說我們要當好朋友的！所以……不會是你，對吧！」

  「……若是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以牙還牙又有什麼錯。」

  煙柳低下了頭，聲音悶悶的。

  白芷從未想過，煙柳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曾經她們之間的友誼，是如此地深厚。可是現在，一切美好都成為了泡影。

  「不是我！我沒做過！」

  白芷連忙搖頭。

  「我從來沒有說過你壞話，也沒有私下做這種齷齪事，你相信我的！」

  煙柳並不理她，只是冷笑一聲。

  「你……」白芷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她看著煙柳，心中五味雜陳。

  她一直以為，煙柳是她最親近的人，是她可以信任的朋友。可是現在，煙柳的背叛讓她感到心痛。

  「你真的這麼做了嗎？」白芷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試圖理解這一切，「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煙柳咬緊牙關，沉默片刻後，她抬頭直視白芷：「我說過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若是你不承認你命人傳謠言污衊我，我自然什麼都不會說的。」

  「你連你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承認，你還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實話？」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白芷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好姐妹。」

  煙柳冷笑一聲，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著白芷。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火花四濺。大堂內一片死寂，只能聽到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這一刻，大堂內的氣氛異常緊張。兩人的對峙已經到達了頂點，仿佛隨時都會爆發。

  「也就是說，只要芷兒承認謠言，你就會把來龍去脈都告訴我們，是嗎？」

  老夫人緩緩開口，帶著幾分深意。

  煙柳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白芷連忙搖頭，急切地想要解釋：「不，祖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夠了，芷兒。」老夫人打斷了她的話，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失望，「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

  「如果不是你，又有誰知道你們說過什麼呢？」

  白芷愣住了，不敢相信連最敬愛的老夫人都不相信自己。她的心仿佛被重重一擊，眼眶瞬間紅了。

  她張開口，想要辯解，可是喉嚨里卻仿佛堵住了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