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才是掌控一切的那個人

  被她這麼一說，沈縵雲也起了一些疑心。

  七年前，她並沒有親眼看到沐雪的屍體，只是接到電話，聽人說沐雪已經沉入了大溪地的海底，而在這七年中沐雪也一次都沒有出現過，所以她才一直認為她已經死了，可如果……七年前沐雪掉進海里僥倖生還，那剛剛子歆說在宴會上看到她，就有可能是真的，不過……

  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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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前，她們母女倆親眼看到沐雪吃下避孕藥，她是不可能會懷孕，那個野種不可能會是她生的。

  夏子歆見沈縵雲忽然沉默不語，心情更加的緊張。

  「媽，如果沐雪真的沒死，如果那個小鬼真的是她生的，如果她知道了我們做的事，那她是不是要來找我們報仇？她是不是要搶走攸寧？我會不會被趕出墨家？我會不會被抓起來？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慌什麼。」

  沈縵雲板著冷艷的臉，傲然道：「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七年，無證無據，誰都不能拿我們怎麼樣？而且就算她真的活著，真的生了孩子，真的要找我們報仇，我們也沒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她眼中忽然生出殺意，雙唇狠狠道：「我再讓她死一次。」

  夏子歆看著母親的樣子，自己的心都不禁震動了一下。

  她從不想過要害人。

  那種噩夢纏身的感覺她不想再次體驗。

  「媽，我們非要這麼做嗎？」

  沈縵雲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她忽然變的溫柔起來，還伸出手，牽起她的手，輕輕的拍了兩下她的手背：「子歆，你不用擔心，這件事媽會找人調查清楚，媽會幫你處理好一切，你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想，只要像從前一樣，在墨家安安穩穩的做你的墨夫人就好，知道了嗎？」

  夏子歆從來都沒有辦法違背她，只能機械一般的點了點頭。

  沈縵雲微笑的勾起嘴角，一臉慈祥的抬起手，幫她將額前的髮絲掖到耳後，然後再次笑著看著她，道：「好了，去好好的洗個臉，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一下我帶你去痛痛快快Shopping，把你喜歡的東西統統都買回來，讓你忘了這些沒用的事。」

  夏子歆又點了點頭。

  沈縵雲如同在擺弄自己最珍愛的木偶一般，輕聲命令：「笑一笑。」

  夏子歆抽動的勾起嘴角。

  沈縵雲滿意道：「去吧。」

  夏子歆唯唯諾諾的離開她的臥房。

  ……

  傍晚。

  天邊的雲彩如火燒一般，美得難以言喻。

  天明坐在那棵古樹的鞦韆上，沐雪在身後一次又一次的推著他，不敢把他推的太高，怕他會摔下來，但天明很不盡興。

  「媽媽，我想再高一點。」

  「不行，太危險了。」

  「我已經抓緊了，一定不會掉下去，就高一點嘛，高一點。」

  「好吧。」

  沐雪的雙手在他小小的背脊上微微用力。

  天明整個人就好像飛起來一樣，那麼開心的叫著，滿面笑容，而在他盪完以後，他拉著沐雪，要求著：「媽媽你坐，我推你。」

  「你還小，推不動我。」

  「推得動，我已經長大了，以後媽媽的背就由我來守護，你累的時候就靠著我，難過的時候也靠著我，我雖然現在還不夠強壯，但是我會讓自己長的又高又大，就像這棵大樹一樣，為媽媽遮風擋雨，為媽媽遮擋刺眼的陽光，還要給媽媽做一個更結實的鞦韆，讓媽媽安心的坐在上面，開心的一直笑到老，我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全部全部……全部都給媽媽。」

  天明嘴甜的說著動人的話語，小小的雙手用力的推著沐雪的背脊。

  沐雪坐在鞦韆上，就那麼盪阿盪，盪阿盪……眼角忍不住盈出幸福的淚水。

  這一生，有子如此，便已足矣。

  母子倆就在這棵大樹下，在這棟房子旁，看著太陽慢慢的落下，看著天空慢慢的變黑，看著星星一顆一顆的閃出，這還是第一次，他們這麼悠閒的在一起度過一整天，不過最後兩個人的肚子都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媽媽，我餓了。」

  「你想吃什麼？」

  「這些天大魚大肉的都快把我吃吐了，我想吃清淡一點的，就吃媽媽做的面吧。」

  沐雪寵溺的看著他：「臭小子，我做的面很清淡嗎？」

  「清淡多好呀，健康。」

  「就你嘴貧。」

  沐雪嘴裡抱怨著，卻還是親手給他做了面，還親眼看著他一口一口全部都吃光光，然後又幫他洗了澡，擦乾身子，最後抱著他，躺在那張床上，哄著他入睡，可是天明卻捨不得閉上雙目，一邊控制著睡意襲來，一邊輕聲的叫著。

  「媽媽……」

  「嗯？」

  「如果有一天，我犯了錯，你會不會討厭我呀？」

  「當然不會。每個人都會犯錯，尤其是小的時候，因為不懂，所以就會做錯，但也因為做錯，所以才能成長。你是我的寶貝兒子，是我唯一的親人，不管你犯什麼錯，哪怕是殺人放火，你也是我的寶貝兒子，我這輩子都不會討厭你，但你一定要學會道歉，因為這是改成錯誤的第一步。」

  「真的嗎？媽媽真的不會討厭我？」

  「真的。」沐雪堅定。

  天明的小臉兒埋進她的胸口，隱藏著自己愧疚的表情。

  他想著自己這段時間做的事，小聲的對她道著歉：「媽媽，對不起……」

  沐雪的雙臂抱了抱他。

  她笑著：「傻小子，你又沒做錯事，幹嘛跟我道歉？」

  天明沒有再說話，已經進入了夢鄉。

  沐雪又摸了摸他的頭，親吻了一下他的頭頂，然後繼續擁著他，抱著他，享受著這一刻的幸福，卻也在思考著，怎麼樣才能脫離現在這樣的困境，怎麼樣才能擺脫那個男人，怎麼樣才能揭穿那個男人的身份，怎麼樣才能繼續跟天明，兩個人過著平靜的日子。

  ……

  夜晚終究會消退，白日終究會來臨。

  沐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明已經不在她的懷中了。

  她驚慌的起身，去浴室尋找，去樓下尋找，最後都沒有找到人，但手機卻響了起來。

  她接通電話，放在耳邊。

  「天明呢？」她直接質問。

  手機內傳來低沉的聲音：「我叫人帶他回去了。」

  「你把他帶去哪了？」

  「不用擔心，我好好的照顧他，一定不會虧待他，當然，這要看你表現。」

  沐雪雖然對他有那麼一點點的改觀，但她依舊是受不了他這樣的捉弄。

  「你到底還想怎麼樣？想一輩子都拿天明威脅我嗎？想一輩子都控制著我們母子倆嗎？想讓我們一直都這樣在你的手中被你玩弄？我告訴你，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你不要太逼我，不然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能做出什麼？」墨攸寧興致滿滿的問。

  沐雪狠狠道：「別太小看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呵呵呵……」

  墨攸寧笑的那麼愉快。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恐嚇，而且還是被一個女人恐嚇。

  「好，如果你真的有那個本事，就放馬過來，讓我嘗嘗生不如死到底是什麼滋味，不過在你還沒有那個能力之前，你還是要乖乖聽我的話，今天照常上班，晚上准回來，記得吃飯洗澡，睡覺的時候……不准穿衣服，一件都不准穿。」

  「你……」

  「好了，我還有事，晚上見。」

  墨攸寧故意堵的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然後直接掛斷電話。

  沐雪用力的攥緊手機，恨的咬牙切齒。

  這個混蛋！

  她就不信，她逃不出他的掌心。

  ……

  車上。

  天明吧嗒吧嗒嘴，迷迷糊糊的從夢中醒來。

  他睜開清澈的雙目，看著眼前的畫面，沒緩過神的愣了愣，然後扭頭看向坐在身旁剛剛打完電話的人。

  「爹地？」

  墨攸寧側頭，看著他道：「醒了？」

  天明淡定的揉了揉雙眼。

  他並不像其他的孩子一樣，一驚一乍的詢問這是怎麼回事，也不會哭著喊著找媽媽，而是第一時間用自己的小腦袋快速的思考。昨晚，他吃過媽媽面以後，就去洗澡，然後躺在媽媽的懷中，跟媽媽聊天，但說著說著，他就睡著了。雖然小孩子在困的時候都有秒睡的能力，但他睡的會不會太死了？被人抱到車上都不知道？

  嗯。

  他懂了。

  「爹地，你在媽媽做的面里下藥啦？」

  墨攸寧聽著他的話，同樣淡定的看著他，兩父子完全就是一個性子。

  「對。」他承認。

  天明點了點頭，又撇嘴搖了搖頭。

  「爹地，以前媽媽跟我說過一句話，我一直都不認同，可是現在我覺得，她說的太對了。」

  墨攸寧早就已經熟悉了他的套路，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但是他竟然帶上了沐雪，這讓他忍不住又一次上套，疑惑的詢問：「她說了什麼？」

  「媽媽說：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帶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可能是鳥人，噴著一身古龍水的男人也一定是紳士，那可能是人渣裝出來的，而爹地你現在就算噴再多的古龍水，我也能聞出你一身的人渣的味兒。」

  墨攸寧的臉色驟變。

  他突然冷酷的看著他，鄭重的問：「你確定這是你媽媽說的？」

  天明才沒有被他嚇到。

  他立刻裝出一臉的無辜，天真道：「啊，爹地，我剛剛說錯了，這不是媽媽說的，是我替媽媽對你說的。」

  墨攸寧對這個小鬼的羞辱真的是忍無可忍，他已經暗暗的握緊自己的拳頭，用最後一絲耐性威脅：「臭小子，看來你是不想再跟你媽媽見面了。」

  天明依舊一臉的陽光燦爛。

  他還將自己的兩隻小短腿傲慢的重疊，拽拽的看著他。

  「爹地，你總拿這件事來威脅人有意思嗎？就不能弄點新鮮的？而且你好像根本就沒弄清楚自己的立場？你可是最沒有權利說話的一個人哦。」

  「你說什麼？」

  「唉，本來以為跟聰明人說話能輕鬆一點，沒想到你的智商也不咋滴呀。好吧，就讓我來慢慢的給你分析一下。」

  他一副老成的模樣，先是清了一下嗓子，然後娓娓道來：「首先，你能威脅我媽媽，是因為我在你的手中。其次，你能讓我媽媽乖乖聽話，也是因為我在你的手中。最後，你能在我媽媽面前那麼得意，那麼囂張，那麼威風，還能為所欲為的對她做任何事，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在你的手中。所以你手中的籌碼就只有我一個，可是呢……」天明又邪惡的揚起嘴角，美滋滋的繼續：「我並不在你的控制範圍之內。」

  聽到他這麼一說，墨攸寧的眉心微微一蹙。

  天明無比得意，完全狂妄。

  「爹地，真的不是我自誇，只要我想走，區區一個你，是根本就攔不住的。而且我也可以隨時倒戈，投奔我親愛的藍叔叔和我親愛的小冉媽咪，到時候你沒了我這個唯一的籌碼，媽媽就不會再聽你了，相反，媽媽那麼喜歡我，那麼寵我，簡直就是沒有我就活不下去，她一定會聽我的，只要我一句話，她絕對二話不說，馬上嫁給藍叔叔。到時候我們還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可是你卻賠夫人又賠兒子，說不定還會賠上自己的心呢。」

  墨攸寧耐心的聽他說完。

  他雙唇冷冽：「你以為區區一個藍家我會搞不定？只要我稍微用一些手段，藍家很快就會在這個圈子消失，到時候沒了藍家的保護，我照樣能把你跟你媽媽搶回來。」

  天明又搖了搖頭。

  「爹地，強扭的瓜不甜，強摘的花不香，何必自己給自己找彆扭？而且據我所知，藍家跟墨家的實力相當，藍家跟薄家的關係也非常好，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況且，爺爺和太爺爺做事一向保守，他們是不會讓你冒這個險的。」

  墨攸寧深深的看著這個小鬼。

  以前只是覺得他有那麼點小聰明，沒想到機心這麼深，竟然都算計到了這一步。

  不。

  不對。

  他怎麼說都只是個六歲多的孩子，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想到這麼多，還有他言語間的遣詞用句，都太過周密了。這應該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肯定是有人早就幫他想好的。

  會是誰呢？

  墨攸寧思忖了兩秒，馬上就想到了。

  是她。

  藍冉。

  看來這個小鬼從去酒店找他開始，就已經全部都計劃好了。

  天明見他一直沉默不語，開心的又將自己的兩隻小胳膊環在胸前，沾沾自喜道：「爹地，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我才是掌控一切的那個人，我才是老大，你以後可千萬不准再威脅我了，不然我就立馬腳底抹油，管你是我爹，還是我地，我都不認你了。」

  天明的小鼻子已經揚上了天，小尾巴也翹出了新高度。

  趁著這個熱乎勁：「啊，對了，你也不能太欺負我媽媽，適當的時候也要對她溫柔一點，知道了嗎？」

  墨攸寧的雙目已經深邃的不能再深邃。

  剛好，車子已經開進墨家的大門，緩緩停在墨家別墅門前。

  天明馬上歡快的自己開門下車，畢竟他已經吃盡了甜頭，還是見好就收，先閃為妙，不然真的惹怒這個爹地，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

  墨攸寧並沒急著下車。

  蕭凱也沒急著去開門，他坐在駕駛座，死板道：「墨總，要不要多安排幾個人，看著小少爺。」

  只要他沒辦法離開墨家，剛剛說的那些就都不成立。

  墨攸寧忽然嘴角輕抿。

  「不用。」

  這個小鬼費了這麼大勁安排了這些，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離開？

  雖然他們父子只相處了短短几日，但他可以確定，他的性格跟自己一樣。為達目的，誓不罷休。

  蕭凱聽他這麼說，馬上下車，將車後車門打開。

  墨攸寧走下車，走進別墅，直奔二樓老爺子的房間。

  ……

  「叩、叩、叩。」

  「進來吧。」

  蕭凱打開房門，墨攸寧走進房內。

  老爺子剛剛起床，精神很好的半躺在床上，一臉慈祥的看向他。

  「攸寧？一大早你怎麼來我這了？」

  「我來看看您，這幾天身體怎麼樣？」

  「好。」

  老爺子揚起嘴角，滿臉的皺紋瞬間增添了神采，開心的說道：「這幾天天明每天都會過來陪我，那孩子真的是太招人喜歡了，不但給我捶背揉肩，還給我講很多笑話，不停的逗我開心。攸寧啊，這孩子雖然長得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但他可比你小時候活潑多了，也比你聰明多了，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墨攸寧聽著他的稱讚，笑著道：「看來他已經完全把爺爺您給收買了。」

  「哈哈哈……」老爺子朗聲笑出來。

  墨攸寧慢慢收起笑容，轉為一臉的認真。

  「爺爺，這幾天爸應該就會回來了。」

  老爺子臉上的笑容也收起。

  他沉了沉自己的氣息，低聲道：「放心吧，我還沒死，墨家還輪不到他來造次。」

  「那天明就拜託您了。」

  「嗯。」

  墨攸寧安了一顆心。

  ……

  藍田，上海分公司。

  「藍少，今年我手裡的這批木材可都是上等貨，比往年的質量高出太多了，你要是想從我這進貨，那價錢可比上一年要多四成。」

  藍堂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吳衛華，從容應對。

  「吳總，據我所知你今年跟墨氏的報價只是比上一年多兩成，怎麼一到我這就翻了一番？」

  「哈哈哈……」

  吳衛華憨笑的緩解尷尬，卻也大方的說道：「你也知道，我跟墨氏合作了這麼多年，墨氏是我最老的一個合作夥伴，也是我最大的客戶，我對他的價格，跟對別人的價格，一直都有些不同，不過我也沒有針對藍少你，你可以再打聽打聽，除了墨氏以外的其他人，我都是按照這個價來的，不過既然是跟藍少合作，我願意降到三成，不，兩成，同樣是兩成行了吧？」

  藍堂早就調查清楚了。

  「不如這樣吧。」他話鋒一轉，驚人的說道：「我多給你五成，但我要你手上全部的木材。」

  「全部？」吳衛華震驚。

  「沒錯。」藍堂再次確認。

  吳衛華緩了緩神，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他這是要壟斷今年的這批木材，而這批木材相比其他的木材都要稀少，能做出非常高檔的家具，如果這批木材都到了他的手上，那今年的家具市場也一定會被他壟斷，當然，他也可以轉手再賣給別人，畢竟藍家是財團，多的就是資金，不怕周轉不靈。可是剛剛他又提到了墨氏，或許……難道……他的目的不是壟斷市場，而是針對墨氏？

  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跟墨氏還怎麼合作？

  不過他給的價錢確實太過誘人。

  該怎麼辦呢？

  吳衛華習慣性的憨笑：「哈哈哈……藍少，真不是我不賣給你，是我已經跟好幾家公司談好了，這是關乎信譽的問題，我沒有辦法全部都賣給你，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半，你覺得怎麼樣？」

  藍堂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吳總，我今天既然敢在你面出這個價錢，說這種話，當然是做了所有的準備，我知道你前幾天跟人談過，但包括墨氏在內，你都還沒有簽約，所以並不算失信，如果你還是覺得為難，我再給你加兩成，只要你願意，我們現在就可以簽約，而且三天後我會一分不差的把錢轉給你。」

  吳衛華真的是驚呆了。

  七成？

  三天後就轉款？

  他實在是坐不住了，站起來急躁的走動走動。

  藍堂看著他的樣子，已經勝券在握，但是……

  「叩、叩、叩。」

  房門好似不死，偏偏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被人敲響。

  吳衛華的急躁被打斷，稍稍冷靜了一些。據他這麼多年的經驗，不義之財，必有禍端。

  他馬上對藍堂抱歉道：「藍少，這件事真的是太突然了，我就算要跟你簽約，也得先跟那幾家公司說明原因。我看還是這樣吧，你再讓我想想，我想清楚了，再來找你。」說完，他就匆匆的離開。

  藍堂的眉頭深深的蹙起。

  藍冉站在門口看到匆匆離去的吳衛華，然後走進辦公室看著藍堂難看的表情。

  「哥，我是不是打擾你談生意了？」

  藍堂緩了口氣。

  「沒事，你怎麼來了？找到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