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唯一的女兒

2024-06-09 22:37:03 作者: 麻辣兔面

  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時,房門被打開。抬頭看去是青梔,映雪與雲露同時鬆了一口氣。

  葉氏看著青梔的眼眸,心頭一緊,「你們兩個退出去,青梔留下伺候著。」

  「是!」兩個人微微屈身,隨後趕忙退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了把門關上。

  「如何了?」葉氏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在跟青梔說著無關緊要的話似的。

  反而是青梔一臉的怒火,「夫人,老爺他……他確實是在煙雨巷。奴婢帶著人趕到時,老爺正扶著一個剛生產的女人上馬車。」

  「更可惡的是,那女人懷中還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孩子。」

  此時床上的小人聽的真切,她揮動著手,【哎呀呀,我活下來壞了他們的計劃了。看來,這是怕事情敗露,提前換了地方了。】

  葉氏臉色蒼白,身子怔了一下。洛雲初的這話她聽的十分真切。原來一切都是事先的謀劃,包括自己女兒的命。

  

  若不是她能夠聽懂女兒的心聲,這孩子又怎麼會安然無恙的躺在這裡。

  葉氏緩了一會兒,一字一句問道,「你可看清楚了?那個人當真是洛恆?」

  「夫人,奴婢親眼所見。而且,那女子出聲喚老爺恆郎。」

  說著,青梔停了下來。她怕接下來的話,葉氏承受不住。

  「你儘管說,我讓你去就是要知道實情。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能受得住。」葉氏如今已經沒了以往的懦弱,即便是為了孩子她也要振作起來。

  「奴婢也怕是自己聽錯了,一直躲在暗處等著他們離開後這才出去。以要租房的由頭問了幾家老住戶,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老爺跟那女子是從您成婚前便住在了那裡,二人平日裡都是以夫妻的名義......」

  葉氏聽著這話,只覺得一陣噁心。下一刻,喉嚨一股腥甜。葉氏趕忙拿著手帕捂著嘴,打開看去,帕子竟是血。

  青梔慌張起來,轉身就要去讓人請大夫。葉氏忙把她攔了下來,越是這個時候她越要冷靜。

  【娘親,咱們才不能因為跟壞爹爹生氣,毀了身子。】

  葉氏緊了緊眸子,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裹著洛雲初的包被,隨後看向青梔,「你接著說,那女子姓什麼,叫什麼?侯爺跟她都在那裡做了什麼,把你打聽到的,都說出來。」

  「是。」青梔點點頭,她能感覺到葉氏的失落,就連稱呼都從老爺變成了侯爺,「侯爺幾乎每隔三日便要住在那裡一宿,並且時常買些禮物送給那些街坊。」

  「說是自己不在那裡的時候,還要拜託大家照顧著。那些人也不知道這女人真正的名字,只是聽說她姓苗。」

  姓苗?

  葉氏冷笑,「苗柔兒,是嗎?」

  青梔點點頭,「夫人,您怎麼知道?那些住戶說,侯爺從不喚她娘子,總是喚她柔兒,或許是這個女人的小名兒。」

  「夫人,這個名字怎麼和您的……」青梔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

  葉氏坐在床邊上,整個人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柔兒?多麼可笑的兩個字。

  她閨名喚作葉柔,成婚這麼多年洛恆從未叫過她的名字,總是喚她「夫人」。直到去年春節闔家團聚時,向恆喝醉了酒。

  他躺在床上,一聲聲的喚著柔兒。當時,葉氏還覺得洛恆對自己的情深意切,未曾想他的心中一直都是這個苗氏。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她信以為真的都是假的。就連柔兒這個名字,都是別人的代替。

  洛雲初看的十分著急,都這個時候了,哭有什麼用。當務之急,保全性命才是要緊的。他們的計劃已經敗露,那麼肯定要想別的法子才是。

  【娘親,你就別哭了。你母家有通敵的罪證,趕緊去找出來。就在那棵你最喜歡的銀杏樹......】

  按照書本所寫,洛霓裳舉報葉家通敵賣國後,這罪證便是在葉家的銀杏樹下搜查出來的。

  所有得罪證都指向葉家,上面的字跡更是葉氏的。

  葉氏雖然已經與母家斷了往來,但是到底是自己的親人,她又怎會捨得眼睜睜的葉家受此大難。

  「青梔,你回葉家一趟。」葉氏聲音很小,似乎有意,「你就說我想吃母親親手做得梨湯,別的不要多說。」

  「切記,你要偷偷的去那棵銀杏樹那裡,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小心的護在懷裡,不要讓任何人瞧見了。」

  「是!」青梔點點頭。

  她剛走沒兩步,葉氏從床上緩緩起身。或許是產後身子虛的緣故,她的裡衣已經濕透了。

  她從盒子裡取出一摞親手抄的佛經,隨後又在上面寫了些什麼遞給青梔,「取出來以後,把它放進去。」

  看著葉氏凝重的臉色,青梔不敢有所耽擱,快步離開了洛家。

  房間內,葉氏心中十分慌亂。她不停的來回踱步,不知道讓青梔辦的事情如何了,家中的人可否瞧見了。

  她一夜無眠,一雙眸子再無往日的柔和。

  直到天亮,洛恆這才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推開門,一陣兒涼意襲來。這讓本就身子虛的葉氏,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夫人,你怎麼醒的這麼早?」洛恆看著站著的葉氏,心中一驚。

  葉氏輕笑,「我在等著侯爺,昨日女兒出生了,你一直沒回來。」

  聞言,他趕忙解釋道,「怪我,怪我了。昨日本想趕回來,可是朝中臨時有急事要處理,這一折騰就是一夜。」

  「夫人,你識大體。你不會為了這件事跟我計較的,對嗎?你也知道,身為臣子,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啊!」

  葉氏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洛恆。如今他已經三十多,可這模樣倒比先前還要俊俏儒雅幾分。

  或許是感受到了葉氏的眸光,他低聲下氣的說著好話。眼中的歉意與愧疚是那麼的真誠,若不是葉氏已經知道了內情,只怕早已信以為真了。

  洛恆說著,把視線轉移到了床上正揮著胳膊的孩子,他一副歡喜的嘴臉,「夫人,辛苦了。」

  「來,爹爹抱抱。好孩子,你可是咱們家唯一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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