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魚死網破

  這是不可思議的，子彈的速度十分迅疾，可是他卻隱約間看到了它的軌跡，當下也來不及合計其他，身子迅速地前傾躲避。

  「嗯？」

  之前在馬明傑看來，這一槍就足以解決李光耀，可是卻沒有想到李光耀卻在關鍵的時刻躲避開來，這讓得他一愣，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但是接下來李光耀的動作，卻讓他怒不可遏。

  在躲避開那一顆子彈之後，李光耀彎腰，一下子將地面上的神果抓起，而後拼命地撒腿狂奔。

  雖然他對馬明傑充滿恨意，但是卻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對方有槍在手，他根本不是對手，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將馬明傑最看重的東西做籌碼，牽制於他。

  但這也將馬明傑徹底激怒，滿臉的殺機，盯著他的背影咬牙道：「是你自己找死，跑得掉嗎！」

  說罷，砰地一槍射出，這一次，李光耀沒有像之前那般好運，子彈無情而準確地擊在他的腿彎處，正在向前跑的他，頓時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滾了好幾下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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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

  從來沒有品嘗過子彈滋味的他，頓時臉色發白，這種痛楚，要比被山裡的野獸攻擊更要難過，陣陣疼痛牽動著他的神經。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籠罩下來，此時腿部受傷，想要逃跑已然不可能，而馬明傑正帶著毫不掩飾的森寒殺意，一步一步朝他逼來。

  看著馬明傑那猙獰的面孔，李光耀心中恨意滔天，眼中滿是血絲，就是這個連畜生都不如的人，親手殺害了自己的女朋友，他一直偷偷喜歡的女孩，如今，卻又要置他於死地。

  李光耀不想死，最起碼是現在不想死，並不是他怕死，韓欣蘭的仇他還沒有報，絕對不能這樣輕易死去，他雙目充血地看著馬明傑，雙手撐著地面，不斷地往後挪動。

  馬明傑看著李光耀，面色更冷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從一開始，你就喜歡上了我的女人，我忍著，沒有說破，只是因為你有利用的價值，我們還需要你做嚮導，至於現在，呵呵，你該功成身退，哦不，是功成身死，下去和韓欣蘭作伴吧，你不用感謝我！」

  馬明傑的槍再次對準了李光耀，死亡的陰影，將他籠罩在其中。

  啊！

  一聲憤怒的嘶吼從李光耀的口中發出，不甘心，不甘心！

  李光耀怨恨老天的不公，為什麼要選擇他，那枚神果為什麼要掉到他的身邊，他並不在乎什麼狗屁神果，如果不這樣，韓欣蘭也不一定會死了，但是現在馬明傑的槍口對著他，即便是他想逃，也是有心無力。

  砰，槍響了！

  李光耀怒目圓睜，他想到了他的阿爹和韓欣蘭，每個人臨死前都告訴自己要好好活著，而且他還有韓欣蘭的請求沒有完成，這樣死去，到地下都無法交差，不，絕不能死！

  關鍵時刻，他想到了手中的神果，心中一橫，既然一切都是因它而起，留著它也是個禍患，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而起絕不能便宜了眼前的劊子手，死也要和他拼個魚死網破。

  想到這裡，他沒有任何的猶豫，抓起手中的神果，一口就要了下去。

  「你敢！」

  他的行為，讓得馬明傑心驚肉跳，徹底將其激怒，眼看著志在必得的神果，如今卻要被這野小子給吃掉，他怎能不怒？

  盛怒之下，馬明傑扣動了手槍的扳機，砰砰......，彈夾之中的子彈，全都被他一股腦地打了出去，宣洩心中的憤怒。

  悶哼聲接連響起，李光耀的胸口，腹部，頓時多了三個槍眼，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汩汩地流出來，浸透了他的衣衫，黏黏地貼在身體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虛弱的感覺襲來，傷得太重了，李光耀的臉上早已經沒有一絲血色，黃白交替，甚至連嘴唇都有些發白，但是他卻笑著，燦爛地笑著。

  用輕蔑的目光看著滿臉憤怒的馬明傑，用盡所有的力氣，顫顫巍巍地將手中的神果遞到嘴邊，一口接一口地咬著，咀嚼著。

  神果的汁液伴隨著鮮血從口中流出來，但他絲毫沒有在意，根本不知道那使得所有人浴血爭奪的果子，具體是什麼滋味，他此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將它全部吃掉，讓馬明傑的希望破滅！

  馬明傑被他氣得差點吐血，當即顧不得其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已經被吃掉一半的神果從李光耀的手中搶過來，同時一腳將他踹到在地。

  看著只剩下一半，上面沾著血跡的神果，馬明傑心疼不已，沒有想到一個疏忽之下，竟然被李光耀鑽了空子。

  也不介意神果被李光耀咬過，擔心再出什麼紕漏的馬明傑，張開嘴狼吞虎咽地就將它吃了下去。

  本就虛弱不堪的李光耀，被踹倒在地上，看著啃食神果的馬明傑，心中有些遺憾，還是慢了一拍，如果自己再快一點，就不會給他機會了，現在卻便宜了這個殺人兇手。

  吼！

  強烈的不甘在體內充斥，原本已經流失許多的血液，此刻沸騰起來，不斷地洶湧，李光耀的瞳孔之中一片血紅，可怕至極，但是卻也無力回天，帶著最後的不甘和憤怒，失去了知覺。

  吃了神果的馬明傑，心中怒氣不減，打算好好這麼一下李光耀，可是待他回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李光耀已經斷了氣息。

  「媽的，便宜你了！」

  雖然李光耀已經身死，但是馬明傑卻餘氣未消，用力在李光耀的身上踹了好幾腳，重重地吐了一口。

  多虧他反應夠快，否則整個神果都被這小子給吃掉了，讓他的心痛不已，不過還好，最後他將剩餘的神果吃掉，而李光耀也死了，他才是最後的贏家。

  正在這時，一股奇妙的從體內出現並且蔓延，說不出的舒爽，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那種感覺好像，好像要飛起來似的。

  「難道傳說是真的，白日飛升？」

  其實在之前，他只是認為那些傳說只是被人誇大罷了，不過他倒是認為如果真的存在這種神果的話，能夠大幅度增強人的力量，體質等，可是現在這種玄妙的感覺就發生在他身上，讓得他大喜過望。

  然而，還沒等他笑出來，異變突生，那種奇妙的感覺過後，卻是體內一陣劇烈地絞痛，如同什麼東西在噬咬，衝擊，並且他駭然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了起來，仿佛一個氣球。

  「怎麼會這樣？不！」

  他心中驚恐萬分，劇烈的疼痛讓他在地面上縮成一團，不斷地翻滾，可是身體卻依然在不斷地膨脹，照此下去，很有可能會被生生地撐爆。

  「我死了嗎？」

  李光耀的意識迷糊不清，只感覺自己身處在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讓他很壓抑，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他想要掙扎，卻是發現自己被困在一處光團之中，就如同那些掛在樹上的琥珀，可是卻有有些不同，身體不受控制地緩緩向上飄升。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一天，兩天，或者一個月，甚至更漫長，他已經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終於周圍的場景忽然一變，瞬間亮了起來，而他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那株石樹面前，此時的石樹，全身散發著神聖的光芒，仿佛有一雙溫柔的手，在向他發出召喚。

  天地間仿佛都靜了下來，巨樹在召喚，而他在向那裡緩緩地飄蕩，越來越近，而且他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本身就屬於這裡，是這可樹的一部分，不可或缺，要與其融合。

  正在這時，突然間他的體內的血液再度躁動沸騰，全身一震，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雙目之中紅芒大盛，一聲如雷般的嘶吼聲從他的口中發出。

  巨樹消失了，原本困住他的光團，此刻卻如同鏡面一般出現了裂紋，隨後迅速蔓延，支離破碎。

  李光耀只感覺眼前一黑，隨即卻又亮了起來，緊接著他聽到似乎有什麼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努力地睜開眼睛，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自己的仇人馬明傑，不知為何，此刻竟然全身如同氣球般膨脹，在地面之上不斷地滾動，就如同一個籃球一般，衣衫早已經被撐破化為碎片，口中發出悽厲的哀嚎。

  我沒死？

  李光耀愣了一下，身上的那些傷口，全部都癒合了，如果不是衣服上的血跡和空洞，他都會認為自己從來就沒有受過傷。

  半晌後李光耀反應過來，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他扭頭打量四周，王德，陳松，還有韓欣蘭的屍體都躺在那裡，身下一片雪白色的花瓣。

  這時，他的目光一滯，一眼就看到了身邊不遠處那把之前被王德從陳鬆手中踢飛的手槍。

  眼中紅芒閃爍，將那把冰涼的手槍握在了手中，對準處於痛苦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這裡的馬明傑，顫顫巍巍地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