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死決鬥

  一路無話，牧雲徑直來到了軒轅破的府邸門前。

  軒轅破雖然同為外門弟子，但是家中權勢驚人，府邸比普通外門弟子的房舍要氣派的多。牧雲站在門外兩尊鎮宅獅子前，眼前看到的一切事物，全都蒙上了一層血色。

  牧雲看了一眼大門處兩名身穿甲冑的軍人值守，總算保留了一絲理智，殺進去的衝動暫時壓制下來。

  「軒轅破！給老子滾出來！」

  「軒轅破！今日定要取你性命！」

  ……

  幾息過後，一身錦緞華服的軒轅破從門內走了出來。

  「軒轅破，今日我要跟你生死決鬥！」牧雲隨手拉起衣袍下擺，手中劍光划過，這片衣擺被牧雲割了下來。

  不等軒轅破有所反應，衣擺已經扔到了兩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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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晉升外門弟子之後，紙面上牧雲在天玄宗的地位跟軒轅破已經等同。山門規矩，外門弟子之間發生矛盾，可以用決鬥來解決。

  決鬥分為兩種，分勝負，或者見生死。割下衣擺要求決鬥，是標準的見生死模式，無論最後結果如何，均不受師門追究。

  「本想改日去尋你算帳，沒想到竟然送上門來。不知天高地厚的賤民，憑你低微修為也敢挑戰我軒轅破？」軒轅破眼中滿是不屑。

  在軒轅破看來，以定星境一階的修為跟定星境三階的強者生死決鬥，除了勇氣可嘉之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修為提升，會對修煉者進行全方面的提升，除去巨大的原力總量巨大差距之外，還影響著武者自身的各項身體屬性，別人有一千斤力量，你只有一百斤，如何打？

  「面對一個六旬老者都能痛下殺手，我只是一個定星境一重的賤民而已，怎麼，不敢接我的決鬥？」牧雲血紅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已經恢復了幾分理智。

  「我軒轅破做事，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想殺，自然就殺了，你能奈我何！」

  「周伯是我義父，今日我必取你狗命為我義父報仇！」牧雲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既然你迫不及待想要跟你的死鬼義父作伴，那本少爺就送你一程！」軒轅手中長劍一揮，同樣將一塊外袍下擺扔在了地上。

  錦緞殘片輕飄飄的落地，白的有些刺眼。

  就在兩人對峙的功夫，柳教習已經趕了過來，看到地上兩人扔出來的袍子下擺，一直緊緊皺著的眉頭總算稍微舒展開一點。

  雖然依舊不公平，但是至少牧雲沒有蠻幹，倘若直接闖進別人府苑一言不合動手傷人，恐怕連個一對一決鬥的機會都得不到，從這方面看，牧雲並沒有傻到失去理智。

  「正好，柳教習在場可以做個見證，省的到時候死了，再生是非！」

  軒轅破很隨意的活動了下身子骨，仿佛吃飯喝水般的隨意。

  「還我義父命來！」牧雲一聲怒吼，右手執劍猛地沖了上去。

  從頭到尾軒轅破並沒有把牧雲當成值得重視的對手看，可是看到牧雲衝過來的速度，軒轅破還是吃了一驚。

  好快！

  軒轅破側身，手中長劍出手，劍鋒附加著淡淡原力直奔牧雲的胸口。

  長劍後發先至，倘若牧雲想要刺中軒轅破，必然會在此之前受到攻擊。

  攻敵必救，單單一招，已經顯示出軒轅破超高的戰鬥理解。

  可是他今天失算了。

  牧雲根本沒有閃避的想法，行進中微微調整姿勢讓開要害，手中的長劍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刺了過去。

  噗的一聲！軒轅破長劍在牧雲胸側撕開一道大口子。同時，牧雲手中的長劍也將軒轅破的右臂劃的鮮血淋漓。

  兩敗俱傷！

  雖然牧雲受到的傷害比軒轅破要重得多，但是他絲毫不在意其中的差距。想要謀求越階挑戰的那一絲勝機，不付出代價怎麼可能。

  竟然被這賤民給傷了，軒轅破頓時惱羞成怒。

  「賤民給我死！」軒轅破身上三處節點原力光芒一閃，手中長劍瞬間帶起殘影，直刺牧雲的胸口。

  殘影劍！

  玄級中品武技，是軒轅家傳的幾本高級武技之一，其勢迅捷如驚雷，出劍現殘影，已經達到了小成的境界。

  牧雲全力催動經脈當中的狂暴原力，不閃不避再度出劍。

  潮音洶湧，巨大的原力潮汐隨著意念的催動被引至劍鋒，牧雲手中長劍產生的氣場一時間變得厚重狂暴起來。

  噗！一劍入體！軒轅破手中長劍準確刺中牧雲的胸口。

  作為修煉的重地，胸口原力節點是修行人最為致命的要害。如果受創輕則修為大降重則根基被毀，這軒轅破好生毒辣。

  牧雲本就打著以傷換傷的打算，眼看對方長劍毒蛇般襲來，仍然毫無懼意，手中長劍也還了回去，目標是軒轅破的小腹丹田。

  一擊得手，軒轅破長劍上附加的原力迅速炸開，可是預想中的血肉模糊沒有出現，劍鋒釋放掉的原力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消失無蹤影。想要抽出長劍閃身躲避，可是牧雲的左手直接抓住了刺在身上的劍身。

  這時候，牧雲的劍也刺了過來。

  噗！劍刃微微偏了幾寸，在軒轅破的左胯側腰位置撕開一道血口子。

  借著這一劍，劍尖蘊含的恐怖原力毫無保留的在傷口處爆發，原本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傷口瞬間變成一個血洞，血流如瀑。

  「該死的！」軒轅破身形一滯，手中長劍總算順利收了回來。

  受傷位置已經影響到了他的身法效果，就連他引以為傲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我說過，今天你必須死！」牧雲如同戰神附體一般，身上兩道傷口鮮血淋漓，左手血肉模糊。廢了如此大的代價，這才讓剛才一劍擊實，劍鋒處爆發的原力讓軒轅破吃了個大虧。

  「再吃我一劍！」牧雲不退反進，手中長劍再度附上一層原力光芒，毫不猶豫的直刺軒轅破胸口。

  鐺的一聲！軒轅破放棄攻擊轉而開始防守，到現在為止他仍然沒想通剛才自己劍傷附帶的原力哪裡去了。

  以定星境一重的實力硬撼定星境三重，不僅沒有吃虧，隱隱還占了一點便宜，這樣的結果在觀戰的柳教習看來有些難以相信。

  「你的驕傲呢？出劍啊！」牧雲依然是大開大合的攻擊，疊浪斬為熊教習修習疊浪訣大成時所創，本身就有疊加增幅劍勢的效果，此刻對方氣勢滑落，正是疊浪斬發揮最大威力的時候。

  隨著戰鬥的繼續，只見劍鋒上引動的原力越來越多，幾劍過後，劍身上竟然也隱隱發出潮音，每一劍的攻擊也越來越勢大力沉起來。

  此刻軒轅破有些後悔開始的輕敵了，沒想到這個小子如此難纏，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竟然敢徒手抓自己的青鋼劍，不怕把左手徹底廢掉嗎？

  又格擋一劍之後，軒轅破似是下了什麼決定，猛地咬破左手食指指尖，隨後食指中指將鮮血附在了手中長劍的劍鋒之上。

  只見這柄長劍突然散發出血色光華，劍鋒處更是暴漲一截劍氣，無形的血色劍氣匯成有若實質的劍鋒，整把劍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給我死！」軒轅破提起全身力氣，血色長劍奮力劈下，仿佛要將牧雲劈成兩半。

  血鋒訣！竟然是軒轅家秘傳的血鋒訣！柳教習看著完全變成血色的長劍，整個心都揪了起來。沒想到軒轅破竟然把這本秘傳修成了。

  血鋒訣是地階低級功~法，釋放成功之後可以用本命心血激活劍氣提升武器的鋒銳程度，哪怕手中武器只是一把破銅爛鐵，經過加持之後都能短時間變成神兵利器。

  雖然因為耗費本命心血會造成很大的後遺症，但是以命相搏，能夠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因為輕敵已經落了下風，再不起勢，怕是真要輸了。

  血色長劍凌空劈下，其中蘊含的凶厲氣息讓人難以招架，劍鋒隔著牧雲尚有五尺，鋒銳的氣息已經傳來，刺的牧雲麵皮生疼。

  這一刻，牧雲清醒的意識到，倘若硬抗定會被這古怪血劍劈成兩半。

  想到這裡，牧雲手腕急抖，將灌注原力的長劍擋在了上方。

  鐺！清脆的金鐵交擊聲傳來，牧雲手中長劍只僵持一剎那，就被血色劍鋒斬為兩截。

  噗！

  血色劍鋒繼續下揮，牧雲急退。劍鋒揮過，牧雲頭頂的髮髻離體而去，在空中散成一片髮絲。

  好險！

  劍鋒貼著頭皮一側切過，削下一片頭髮，如果牧雲反應稍微慢一點點，半拉腦袋就沒有了。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牧雲體內的原力潮汐仿佛感受到了致命威脅開始瘋狂的涌動，瞬間的功夫已經從七層潮汐飆升到了九層。

  潮音如雷！

  「賤民受死！」軒轅破一擊得手，手中長劍挽了個劍花，再度斜劈下來。

  牧雲手中長劍斷成兩截，已然不堪使用，索性把斷劍一丟，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原力光輝合身撞了過去。

  牧雲在賭，賭之前以傷換傷造成的傷口會影響軒轅破的出劍速度，賭自己比對方速度快。

  失了兵刃，想要贏這是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