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滿樓禿頭我看花了眼
2024-06-09 19:43:09
作者: 唐漠
讓我解釋一下,事情是這樣的,當我看到一個穿著西北大坎肩的肌肉男被兩名恐龍包圍的時候,生為正義感的爆棚的中二青年,我決定鼎力相助。
拉著肌肉男一路狂奔,跑出了我這輩子第二的速度,第一速度就是投胎的時候我沖在了前面,避免了被扼殺在萌芽之中。
在一個小巷口停下來的時候,我累的像只狗不停的伸著舌頭喘氣,而肌肉男則是直勾勾的盯著我,那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後部,這種長相英武的男人說不定就是傳說中的鋼管彎。
然後事實證明我想多了,也過多的高估了我的誘惑力,肌肉男操著一口東北大亂燉的普通話說:」你好,俺是格雷福斯!「
格雷福斯是誰?想必玩過英雄聯盟的人都知道,就是叼著一根雪茄,拿著一個大型號的雷管槍,見人就是一槍的那個的傢伙,這樣的造型一直是我嚮往的目標,我也經常抽著五塊錢的紅河拿著玩具槍,對著我們隔壁幼兒園的小朋友搶棒棒糖,當然結果是我被小朋友的家長揍了一頓。
想到男槍我就想到了他的大槍,男人自然是要大的好。
當我四處打量他的槍放在哪裡的時候,男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小伙子,我沒帶槍,我就是來養傷的。」
好吧,我再次感受到了被坑的挫折打擊,帶著男槍直奔外語學院。
我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外語學院內會發生點故事。
事實證明了我的預感就像女人的大姨媽一樣總會來幾次準確的,當我帶著男槍踏進教室的時候,信爺正站在講台上慷慨激昂,口水亂飛。
「打野,肯定是用信爺,信爺多吊,三槍一人頭。」
「不用信爺打野的都不是好打野。」
我差點暈倒在地,好在有著一顆強壯的心,主要是因為上官月扶住了我,我問道了少女青春活潑的氣息,好像枕在他的懷裡睡一輩子,然後劉玉這娘們就一腳把我踹醒了。
我急忙走上台,把信爺拉下來,這貨儼然一副憤怒的模樣,居高臨下的盯著我,我很擔心他不開心就一腳踩死我。
男槍摸著下巴看著信爺,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火花。
然後,信爺咧嘴一笑,像個哈巴狗一樣纏著劉玉去了,我鬆了一口氣,在劉玉防賊一樣的眼神里提出了請她們吃飯的要求,上官玉略微猶豫就答應了。
我要申明一件事情,我這輩子第一次和警察吃飯,陪同的是德邦總管信爺,和最大流氓頭子男槍,而作為我家小區一哥,吃飯的地方自然不能寒磣,於是我選擇了全國著名連鎖品牌沙縣小吃。
我端著一碗混沌猛吸,而信爺用手支撐著下巴看著劉玉,他的眼睛不時的瞟向劉玉的豐臀,一個勁的傻笑。
男槍哥就較為正常一點,只是在服務員震驚的目光中吃了十碗混沌,然後表示自己是節約的人,只吃了半飽。
吃完飯,在信爺意義不舍的目光中送走了劉玉和上官月,我的老式諾基亞手機又來了電話,我很不爽的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用著很沖的語氣:「小健啊,趕緊收錢去!」
我的憤怒像是男人高潮時舒爽,一秒鐘就蓬勃而出,然後焉了。那是我的老闆。
重新認識一下,我並不是沒有職業的人,我就職於蓉城市大個討債公司,整個公司一共有三個人,老闆,老闆娘和我。我的主要任務就是幫忙討債,然後拿提成。
就是香港電影裡經常看到那種,提著一個油漆桶然後朝別人的牆上潑油漆,寫討債的大字那種。
不過作為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有為青年,我是不屑於這樣做的,我始終相信以德服人,當然主要是我沒錢買油漆。
老闆是一個一分錢都要藏在褲襠里的人,當我第一次進入公司的時候,我的底薪是兩千五,然後到現在整整過了一年,我的底薪是兩千,因為我從來沒有成功的要到一筆帳。
但是今天,我的心裡充滿了自信,我的左邊是戰鬥力驚人的信爺,我的右邊是同樣混黑社會的男槍哥,再加上中間看著像孩子的我,這樣的組合絕壁能所向披靡。
於是,一股從未有過的自信經過我的胸腔直接刺激到了大腦,我興沖沖帶著信爺和男槍直奔要債的地點。
我的任務對象是一個老闆,沒錯,這年頭只要三塊錢註冊一個公司,大家都是老闆。前幾次我的主動出擊被他完全的擋住,這一次我一定要拿下他。
來到要債的地點,是一個比較繁華的小區,看到小區的美麗,我氣不打一處來,萬惡的資本主義,欺壓我們,魚肉我們,還要喝我們的血。
找到門牌號,我敲了敲門,打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的禿頭,也是我的目標。禿頭帶著一副眼鏡,嘴裡叼著一個雞腿,看到的時候他也蒙了,瞬間想要門,但是憑藉我的好身材,我硬是擠了進來。
但是信爺和男槍哥就被關在了外面。
禿頭看著我,我也看著禿頭,屋子就我們兩個人,氣氛有些曖昧,我腦子裡想著一些開場白,然後憋出了一句話:「媽的,還錢!」
我認為禿頭應該是聰明人,從他的地中海髮型就能看出來,這年頭只要是禿頭就一定很聰明。
沒想到禿頭木木的看著我,從他的眼睛裡我沒有看到恐懼,只有震驚和不知所措。
「還什麼錢?」禿頭愣愣的說了句話。
我怒從心裡起,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塊板磚在手裡墊了墊,皮笑肉不笑的說:「裝糊塗是吧,信不信老子今天給你開瓢。」
禿頭也怒了,右手握著雞腿,拿出了握著鋼管的氣魄與我對峙:「還什麼錢?老子從來沒欠別人錢。」
禿頭這句話我就懵逼了,我打量了一下他,似乎跟之前的那個傢伙是有點不一樣,至少眼睛裡想要吃了我的憤怒是那個傢伙無法模擬出來的。
「這裡是6樓?」我嘗試性的問道。
「麻痹,這裡是九樓!九樓!老子今天已經說了五十遍了!」禿頭徹底的火了,可能是因為今天不止我一家討債。
我趕緊陪著笑臉,給禿頭道歉,遞給禿頭一支煙,將板磚收了回去,禿頭剛點燃煙,防盜門突兀的倒了下來。
滿面的灰塵灑落在我和禿頭的臉上,兩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野里,信爺擺著一個勇武的姿勢,和男槍哥背靠著背。
「敢攔我趙信者,死!」
後面的事情就像一部三流的歷史劇,信爺和男槍哥是大爺,禿頭是皇帝,我是太監,我被禿頭指著鼻子罵,口水噴了我一臉,還帶著一股下水道的味道。
賠了禿頭五百塊錢,我帶著信爺灰溜溜的直奔六樓,剛轉過樓道,一個抱著紙箱的禿頭看著我,轉身就跑。
我大喊一聲,狂追上去,這次一定不會認錯,就是這個傢伙。
禿頭挺著大肚子,但是速度卻不慢,頗有中年肥胖博爾特的風範,眼看就要被他逃走,我急中生智,手裡的搬磚直接扔了過去,準確的砸在禿頭的腳跟上。
那禿頭一個啷噹倒了下去,我走上前騎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頓胖揍,媽的,錢沒要到一分,老子還倒貼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