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當年恩怨

  「好個你儂我儂感人的場面，既然如此，那不如全部留下來吧。」一聲凌厲地聲音從遠處傳過來。

  韓驚瓊暗叫一聲不好，拖著棄諾：「快走。」

  「咻咻」猝不及防兩支箭射了過來，韓驚瓊堪堪避過一枝。可棄諾卻是再也避不開。而此時的周摯又離棄諾太遠，韓驚瓊一咬牙，足尖一點擋在棄諾的前面。

  「嘶」韓驚瓊悶哼一聲。

  便是在這個間隙中，三人被郡主帶過來的侍衛團團圍住。

  侍衛個個舉著火把，周摯和棄諾同時驚呼一聲：「韓姑娘？」

  韓驚瓊捂著發麻的手臂，冷汗涔涔，面上卻裝作沒事的樣子：「無礙的。」

  周摯起身逼近遙塵郡主，左右侍衛立馬上前防備著：「郡主，你這是做什麼？」

  遙塵郡主推開侍衛：「我在做什麼？是你在做什麼？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不殺她們了，你卻還放了她們，還約定雙宿雙飛？你把我放在哪裡？」

  周摯嘆了口氣：「郡主，你明知道，我對你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感情。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的兄弟，戰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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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當年，遙塵郡主的父親覺得女孩子就該在家繡花待嫁，對她和對她弟弟厚此薄彼。性格要強的遙塵郡心裡不服氣，於是偷偷溜出府門，參了軍。就在周摯的帳下做一名普通的士兵。朝夕相處間，遙塵郡主漸漸愛上了周摯。

  後來，遙塵郡主跟著周摯屢建奇功，職位越升越高。她帶著功勳回去的，父親從此對她青眼相加。

  那時候，遙塵郡主脫下戎裝。換上女裝就想給周摯一個驚喜，然後告訴他要嫁給他。可惜周家的長輩卻逼著周摯娶了曾家的姑娘，曾諾。

  她也曾暗暗提過，和他遠走高飛。但是周摯的態度卻不明朗。後來家中的長輩也將她嫁給了楊家公子。

  「周摯，你有沒有良心？」遙塵郡主指著他控訴，「我當年嫁給楊家公子，我求你帶我走，你說你有妻室你拒絕了。等你妻子亡故，我夫君亡故了。我讓你娶我，你又遇上了柳輕輕。好，我等。反正餘生還長。柳輕輕死了，你還是一直躲著我。現在又來一個棄諾……周摯，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究竟還要我怎麼樣？」

  周摯笑了笑：「你身邊有個楊公子，有個李羨初，你難道還不明白感情之事不可勉強？更何況你我之間還隔著大仇。你害我兩任妻子，這樣狠毒的心腸，你叫我如何愛你？」

  韓驚瓊一愣，什麼？周摯的兩任妻子是遙塵郡主所害？

  「呵呵……」遙塵郡主笑了笑，「原來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心思狠毒的人。呵……周摯你知不知道，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可你還是讓我失望了。我現在累了，不想等了。如果你真的很愛她，那就和她一起走吧。」

  韓驚瓊沒想到遙塵郡主會改變心意，周摯和棄諾也不曾想到。她掙扎著站了起來，將手臂上的利箭拔了出來，扔在地上。又擦去嘴邊的血跡。

  周摯甚至反問道：「你當真願意放我們走？」

  遙塵郡主冷笑道：「要走就走。怎麼？捨不得榮華富貴還是突然良心發現，發現我才是最好的？」

  「不不不。」周摯面色一喜，毫不猶豫地轉身，拉著棄諾的手說：「棄諾，韓姑娘，我們走。」

  棄諾點點頭。

  韓驚瓊見二人果然走了，瞥了一眼落寞的遙塵郡主，終於還是跟上那二人。只是越走越覺得頭腦昏沉，韓驚瓊搖搖晃晃。終於明白了，那箭上有毒。

  「不好！」韓驚瓊叫了一聲，遙塵郡主根本沒有打算放過周摯和棄諾。可惜她那個時候全身無力，癱坐在地上。她勉強睜開眼，偏過頭果然看見遙塵郡主眼裡閃過一絲不甘。身後的侍衛悄悄遞給遙塵郡主一把弓箭，她彎弓搭箭。

  「咻」地一聲，離弦之箭便直直地朝棄諾而去。

  韓驚瓊用盡力氣喊出一句：「小心。」

  周摯反應很快，明白情形過來，立馬一個轉身擋在棄諾的身後。利箭穿破皮肉，周摯嘴邊一溢出血跡。

  一旁的棄諾尖叫一聲：「你怎麼樣？」她根本扶不穩周摯，跟著周摯一同蹲了下來。

  韓驚瓊見狀，對著遙塵郡主大喊：「你言而無信，卑鄙！」

  遙塵郡主挑眉：「我知道你是老丞相的千金，我不與你計較。但我的事情一也容不得你置喙。」她丟下弓箭，揮退了侍衛。一步一步地朝周摯走去，她冷靜地出奇：「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別怪我。」

  周摯取下面具，露出一張英俊的臉。他笑了笑：「我不怪你，哪怕你殺了我兩次。我只求你放過棄諾，別的我一無所求。」

  兩次？韓驚瓊一皺眉。

  「我放過你們，誰來放過我？」遙塵郡主跪倒在周摯的身邊，「你永遠不會明白我有多愛你。當年我嫉妒柳輕輕，於是派人將她擄走。你知道後，要殺了我。結果爭執間，那把匕首反而扎進了你自己的胸口。

  「周摯，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天都塌了。你責怪我也好，不理睬我也好，但我只要你活著。李羨初告訴我這世上有種東西叫做魄珠，可以生白骨，活死人。於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來。可是魄珠需要人心供養，否則就會全身腐爛，於是我四處買通，為你殺人取心。

  「你說我惡毒，可我也沒有辦法。就在我以為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棄諾有出現了。也許我們真的註定沒有緣分，是我的執念太深了。」

  周摯笑了笑，嘴裡溢出更多的血：「遙塵郡主，終究是我從前不夠堅決，傷了你。」

  遙塵郡主嘆了口氣：「別再說話了，我去為你尋一顆人心。你吃了傷口就會痊癒的，你不會死的。」語罷，遙塵郡主從腰間取下一把匕首，直撲一旁的棄諾：「李羨初說，我若是取了你心愛人的心給你吃下，你就會忘記一切，到時候我們再重新開始。」

  棄諾反應靈敏，側著身子避開了遙塵郡主的偷襲。

  兩個人在後院裡打了起來，你來我往一招一式都直取要害。

  周摯蠕動著，口中是細微的聲音：「別打了。」

  可這點小小的聲音在兩個全神貫注打鬥的人來說，如同秋葉落地一般，無聲。

  韓驚瓊這個時候的意識已經被毒藥侵蝕，她從口袋裡摸出一粒藥丸，這才勉強清醒一些。她突然好想見見那些認識的人，不，腦海里已經浮現出了蘇彥的臉。

  她突然很想見見蘇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