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胡舞

  外面在敲敲打打，節奏明快。

  很快就換成了舒緩的樂曲，從十幾個胡女中走出一個女子，穿著露肚臍的胡舞衣，旋轉著。

  戴著金線繡滿的面紗，露出大大的眼睛，看起來十分的美麗。

  阿顧都忍不住讚嘆：「真的很美啊。」

  只有韓驚瓊和蘇彥兩個人淡定無比，那不是李羨初嗎？

  「沒想到李羨初胡舞更好看。」

  蘇彥點頭：「是啊。」

  台下引來陣陣掌聲，韓驚瓊和蘇彥還有阿顧也都忍不住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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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意間，韓驚瓊似乎看見李羨初朝這邊看了過來，甚至朝她嫣然一笑。韓驚瓊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舞蹈很短，很快就退了下去。

  三人回到桌案上時，已經不早了。阿顧拿起房子桌案上的棒槌敲響了鐘聲。

  韓驚瓊問：「這是做什麼的？」

  蘇彥靠在椅子上：「告訴收消息的人，我們要走了，讓他把錦盒送進來。」

  阿顧點點頭：「蘇兄說得不錯。」

  「哦。」韓驚瓊應了一聲，繼續等著。

  外面響起了腳步聲，壓低聲音問：「客人要結帳嗎？」

  韓驚瓊這回聰明了，連忙回答：「要的。」

  外面的人便推門而入，只是等三人看清那人的相貌後，都吃了一驚。

  怎麼會是李羨初？

  李羨初卻是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好久不見啊。」

  知道李羨初是給自己打招呼，韓驚瓊勉強鎮定地所到：「好久不見。」

  李羨初從袖子裡抽出一個錦盒，放在案上。

  這下就尷尬了，在消息海里打聽李羨初的消息，結果本人親自來送。

  韓驚瓊蘇彥和阿顧這下都有點不自在了，好像被人抓包了一樣。

  「我沒想到，你們對我李某人這麼感興趣。」李羨初手指敲打著桌案，一臉風輕雲淡。

  韓驚瓊乾笑一聲：「我只是……」這個是後面，韓驚瓊想了好久沒說出個所以然。

  李羨初擺手：「好了，既然你們花了五十兩來買我的消息，我就直接告訴你們吧。我是個胡人。」

  「胡人？但是你一點都不像是胡人。」韓驚瓊反問。

  「我的祖上都是胡人，但是和漢人通婚，一代一代下去，我們基本和漢人無異了。我十七歲的時候父母雙亡，來到兗州。後來遇到了遙塵郡主。一見傾心，於是我千方百計進了郡主府，做了郡主的男寵。世人都說我，攀附權勢，毫無尊嚴。但我覺得郡主值得我去愛。我也不在乎世人的眼光。」

  李羨初說這些的時候很冷靜，大約是歷經萬千滄桑後的一種沉澱。

  「還有，我不會做傷害郡主的事情，郡主對我很好。我雖然知道郡主喜歡周摯，但我也不會去害周摯。因為沒必要，我很清楚，周摯並不喜歡郡主。甚至可以說是厭惡。周摯那個人喜歡的類型就是那種小女人，郡主這種強勢的女人，我不說也罷。」

  韓驚瓊嘆了口氣：「那你究竟為何對剜心的案子如此感興趣？」

  李羨初搖搖頭：「我祖上也是斷案的，看到了就有點興趣。更何況這個大案子，搞得大家都人心惶惶，我也想略盡綿薄之力。只是我不能光明正大的調查，郡主不喜歡我做這些事情。所以我那日見姑娘你，就想著指點你一下。」

  「原來是這樣。」韓驚瓊說。

  蘇彥依舊窩在椅子上，一副懶懶的模樣：「真的是這樣嗎？」

  李羨初卻不搭理蘇彥，反問韓驚瓊：「現在是什麼情況？我收到你的信件了，你說有消息了？」

  「在另外三具屍體裡面找到了迷藥，我和衙門的仵作找到了迷藥的配方。現在光伏正在搜查配過這個方子的人。」韓驚瓊如實相告。

  「嗯，這樣容易打草驚蛇啊。而且兇手若是狡猾一點，每個藥店配一兩味藥材，豈不是問遍所有的藥房都抓不到兇手。」李羨初思索片刻下了定義。

  蘇彥稍稍抬頭：「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韓驚瓊卻突然想到了什麼：「我有辦法了。」

  李羨初點點頭，表示讚許。

  繼任聊了一會，李羨初就打算告辭了：「郡主也差不多該回去了，我得趕在她回府之前，回到郡主府。你們先聊著，我就告辭了。」

  「好，慢走。」韓驚瓊拱手。

  阿顧看著李羨初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總覺得不像他說的那般簡單。」

  「如今，消息海基本就廢了，根本打聽不到他的消息。」蘇彥嘆了口氣。

  「那就先回去吧。」

  「好。」

  幾個人說著便回去了，照例是從後院翻牆而入。

  韓驚瓊是第一個翻牆進來的，一落地嚇得不輕。因為不遠處站著一個黑影。

  是周摯。

  韓驚瓊咽了了咽口水。

  而後阿顧和蘇彥也躍了進來，一樣被嚇得不輕。

  「周兄，你怎麼在這裡？」阿顧風輕雲淡地問候。

  周摯戴著面具看不清表情，只是聲音里隱隱含著怒火：「你們去哪了？」

  阿顧一愣，而後開口：「去飯館吃夜宵了。」

  周摯聲音突然拔高，一拳頭打在阿顧的臉上：「你胡說，你們去了消息海姚燕樓，這些天，你都在查我周圍的我身邊的事情，還有柳輕輕的事情。我和你說過的吧，這事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再查了。」

  阿顧被打倒在地，一時有點懵，等反應過來後，跳起來就是一拳。語氣也跟著高了起來，大叫著：「輕輕是我師妹，她死得不明不白，為又和那個廚娘卿卿我我。我怎麼可能不查？你給我一個不查的理由，只要你說動了我，我就不會去查。」

  「我讓你別查了，你就別查了。」

  「我就要查。」

  兩個不同的聲音在彼此反駁著，很快兩個人就廝打在一塊。

  韓驚瓊看著阿顧臉上青青紫紫的，而對方因為帶著面具，看不到情況。難免有些擔心：「別打了，你們都別打了。」

  可兩個怒火正盛的男人，哪裡聽得進去。

  韓驚瓊想去勸架卻被蘇彥拉住了：「他們兩個兄弟情深，這口氣早就憋著了，讓他們發泄一下，兩個人都能冷靜一下。」

  「也好。」

  韓驚瓊點頭，於是和蘇彥各自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