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姚燕樓

  原來阿顧在消息海放出了棄諾的畫像，花了大價錢買到了棄諾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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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一大早便帶著沅沅一同去了城外七百里的硯山。

  「那個棄諾是硯山寺廟裡的一個俗家弟子，後來不知怎麼懷孕了，犯了清規。硯山寺廟的主持師太又不忍心將她趕走，便在山下給她搭了一個小草屋，後來便生下一個男孩。說來也奇怪，那個男孩長得好看，白白嫩嫩的，看著也健康。卻在一個冬月開始發燒，然後就早夭了。棄諾也變得瘋瘋癲癲，後來主持師太就騙她說道山下找到一種藥材就能治好孩子。棄諾也就信了，就下山了。」阿顧娓娓道來。

  韓驚瓊眉頭一皺：「你見到了那個主持師太？」

  沅沅點頭：「見到了，是個很年輕漂亮的師太，我們打聽到的消息基本都是師太告訴我們的。」

  「唉，我沒想到棄諾竟然有這樣悽慘的身世。」韓驚瓊重重嘆了一口氣。

  蘇彥搖搖頭：「這裡面疑點也不少，先別急著同情。棄諾的身世還是沒有定論，她來自哪裡？還有，她的孩子又是誰的？」

  「師太說棄諾是她在山下碰到的，當時棄諾受了重傷。但是，如果問是誰的孩子，她也不清楚。而且最奇怪地是棄諾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因為師太在遇到棄諾的時候，棄諾已經失憶，這個名字也是師太替她取得。」阿顧回答。

  「失憶？」蘇彥疑惑地重複了一句。

  幾個人都相對無言，一下子沉默下來。

  「也許，棄諾只是想找個容身之所，然後慢慢找藥材回去就自己的孩子。」沅沅提出一個膽大的設想。

  但是就目前所掌握的消息來看，也而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是，周摯對棄諾的態度曖昧啊。

  「如今，我們掌握的就是這些了。明天我還是會繼續去消息海里盯著，看有沒有用的消息。」阿顧摩挲著手裡的茶杯。

  韓驚瓊點點頭：「順便等一下衙門的消息吧，我估計會有重大的突破。對了，還有那個李羨初，你也去查查看，我總覺得他身份很可疑。」

  阿顧點點頭。

  幾個人分配好任務後，已經是晚膳時間。

  周摯依舊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樣，用膳的時候說句：「等下郡主和侯爺會來府上，大家都好好呆在自己的房間裡。」

  韓驚瓊暗暗切了一聲。

  *

  韓驚瓊沐浴之後，便穿了蘇彥剛剛偷偷摸摸來送的衣服，料子很好。顏色比較素，但意外地合韓驚瓊的眼，她好好梳妝了一番。

  剛打開門就撞見了阿顧。

  阿顧眼裡閃過一絲亮色，幾乎是下意識的讚美：「阿瓊今天很美啊。」

  蘇彥長身玉立，從後面出來，依舊是嘴欠：「終於捨得打扮了。」

  韓驚瓊沒有理會，反而問阿顧：「郡主很快就要來了，你這是去哪裡？」、

  「消息海，去打聽一下李羨初的消息。」阿顧合上摺扇，如是說。

  韓驚瓊點點頭：「我去換一下衣裳，和你一起去。」韓驚瓊剛想走，卻被蘇彥拽住：「不用換，就這樣穿挺好的。」

  阿顧在一旁也點點頭，表示贊同。

  韓驚瓊挑眉：「好好好，不換就不換。」說著就準備出發。

  前院已經戒嚴了，隨時恭候郡主和侯爺的到來，只有後院可以出去。韓驚瓊和阿顧直接走向後院。

  蘇彥跟在後頭說：「我也去。」

  韓驚瓊頗有些無奈：「你在這裡盯著周摯和郡主，看看郡主今晚來這裡到底想做什麼？」

  蘇彥兩手一攤：「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阿顧笑了笑：「我一個人去吧，很快就能回來。今天郡主會來，比較重要。」

  韓驚瓊看著一臉欠揍的計，扶額嘆息：「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一起去吧，今晚侯爺也在，應該是看不到什麼了。」

  蘇彥得逞的笑了笑：「我們還是一起去吧。」

  說著足尖一點，輕易地便從後院翻牆出去。韓驚瓊和阿顧不甘落後，紛紛翻牆出去。

  兗州的夜色很美，美到大街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三人到達姚燕樓的時候，依舊是人聲沸鼎。阿顧輕車熟路點了一個包廂，然後有點了一桌子的好菜。

  包廂里有個盒子，裡面放著筆墨紙硯。

  韓驚瓊打開問阿顧：「這是什麼？」

  「我們把要問的消息和銀兩放進盒子裡，然後等會有專門的小廝進來取盒子。」阿顧拿出紙筆，解釋道。

  蘇彥摸著下巴，點點頭：「果然是需要點門道。」

  阿顧打開宣紙，韓驚瓊幫著研墨。不一會，墨台暈開。阿顧揮筆龍飛鳳舞寫下三個大字：「李羨初。」

  等墨跡幹了，韓驚瓊還是去吹了一下，摺疊好放進盒子裡。

  阿顧從袖子裡拿出五十兩銀子放進盒子裡，而後蓋好。

  幾個人回到桌上，開始吃吃喝和。

  不一會兒，有幾個小廝在門外問：「需要茶水嗎？」

  韓驚瓊剛想說不用，卻被阿顧搶了先：「要的，進來。」

  韓驚瓊看著桌案上一壺滿滿的茶水，一時不知道阿顧是怎麼想的。一副求知慾很濃地看著阿顧。

  加茶水的小廝很快就進來了，利落地將茶水放在桌案上，又從案上取走了小錦盒放進袖子裡。朝阿顧點點頭便退了出去。

  阿顧目送小廝出去後，這才對求知慾很強的韓驚瓊透露：「這些是來取交易的小廝，通常暗語就是要加茶水嗎。其實我很佩服遙塵郡主，姚燕樓的生存之道還是挺有規劃的。」

  「這麼龐大的消息海，運作卻井井有條，不得不佩服郡主的才能啊。」蘇彥嘖嘖稱奇。

  這一點，韓驚瓊也是服氣的。

  韓驚瓊吃菜吃到一半，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絲竹之聲。

  阿顧推開了包廂的小窗子，樓下的原來樓下來了一群西域舞女，在跳胡舞。因為和大宋朝的舞蹈不一樣，一時覺得很是新奇。

  「兗州有很多的胡人，而且大多數的西域美女都在姚燕樓。因為在這裡，這些舞女可以賺到很多的銀子，達官貴人看上之後，更是衣食無憂。這樣的營生比青樓好太多。」

  「難怪。」韓驚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