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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這已經是第六個中招的了

2024-06-09 18:09:27 作者: 彥瓊

  韓驚瓊搖搖頭,目光卻緊緊盯著蘇彥所在的帘子。

  只見那帘子中間伸出一隻節骨分明的手,只是輕輕一帶,露出一張堅毅俊朗的臉。

  蕭疏聲音爽朗:「阿顧,這是縹緲峰木蓮座下二弟子蘇彥,木蓮師父派來幫我們的。」他向阿顧介紹蘇彥,蘇彥淡淡一笑,放低擋住口鼻的摺扇,露出一張好看的臉來,衣冠楚楚,人模狗樣。

  韓驚瓊和蘇彥兩人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身後突然傳來阿顧淡淡的聲音:「久仰縹緲峰大名,真是人才輩出阿。沒想到蘇兄這般年輕已是木蓮大師坐下二弟子。樓中的事還需蘇兄費心了。」

  蘇彥頷首,眼裡閃過狡黠的光芒:「此事好說,好說。」

  身後的幾人還在寒暄,韓驚瓊倚在欄杆上。底下突然響起一片叫好聲,韓驚瓊抬頭,發現從後台走出一個帶著白紗斗笠的公子,隱隱可見瀑布般的青絲,白衣白褲恍如謫仙。台下的人開始沸騰起來,有的人開始大喊著:「公子意,是公子意。」

  公子意走得極慢,等上台跪坐下,雙手便撫上了七弦琴,接替阿顧開始彈奏小曲。

  公子意擅長小曲,曲調柔和。來往的茶客酒客最愛他的小曲。不同於婦道人家顧影自憐,唱的便是一份愴然的離愁別緒。

  韓驚瓊閉著眼還未聽夠,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琴聲斷了,韓驚瓊睜開眼發現原本高台上的白衣公子一頭栽倒在地,而座下的客人俱是一驚,激起千層浪。

  交頭接耳卻沒人敢上去查看,韓驚瓊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說:「這是第六個了,這花滿樓是怎麼了?」

  很顯然也吸引了身後的三人,蕭疏面色一僵,急忙擺擺手,身後幾個小廝便匆匆下了樓。韓驚瓊發現蘇彥也跟著下去了。小廝將那白衣公子抬了下去的時候,蘇彥似乎摸了那人一把。她稍稍皺眉,也不言語。

  周身的小曲又響了起來,替補的黃衫公子繼續彈琴,但很多客人卻已三三兩兩紛紛離席,不時傳來關於花滿樓有邪物作祟的議論。

  蕭疏的面色越來越難看。

  阿顧眉宇間隱隱有些憂慮,語氣卻是十分寬慰:「叔父,你先去休息下巴,今天夠累的,這裡交給我吧。」

  蕭疏揉著眉心,有些疲憊的樣子:「想必你也看到了,我樓中登台的公子們接二連三的在演出中栽倒,然後昏睡不醒。」

  花滿樓給師傅的信函里只說是出事了,沒想到是這樣的事情。韓驚瓊朝蘇彥使了個眼色,蘇彥會意後開口:「那帶我們去看看那些昏睡不醒的公子們吧。」

  阿顧點頭稱是,等送走蕭疏後,阿顧轉身對著韓驚瓊說:「姑娘,你先回去吧,你哥哥估計也回去了。」

  韓驚瓊一愣,這就尷尬了。她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撓撓頭,正尷尬著,蘇彥突然一伸手攬過韓驚瓊的肩,含著幾分笑意:「她不必走了,她是我師妹。」

  師妹?他也太能吹了吧,韓驚瓊瞪了瞪蘇彥。

  蘇彥挑挑眉頭,手卻攬得更緊了,不為所動。

  阿顧聞言愣了楞,只是片刻很快又恭敬地抱拳行禮,似乎對韓驚瓊的欺騙沒有絲毫介懷:「是我蕭某人眼拙了。」

  阿顧這幅坦蕩的樣子倒是讓韓驚瓊一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有些羞窘,只好轉移話題:「我們快去看看昏睡的公子們吧。」

  「好,隨我來。」阿顧咳嗽一聲,便領著韓驚瓊和蘇彥朝後院走去。

  這個時候。天空忽然飄起了雪花,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韓驚瓊揉搓著雙手,跟著進去。

  得病的公子們都被抬進了一間大院子裡,韓驚瓊和蘇彥一路過來發現有五六個大夫進進出出,熬藥煎藥。

  韓驚瓊眉頭一皺,掀開帘子進去發現四位公子們並列躺在房間,面色極為蒼白。她有些疑惑:「為何只有四位?」

  她分明記得那樓中的人說過這是第六個了。

  阿顧嘆了口氣:「第一個正是在下,我昏睡了三日才醒來。而最後一個就是公子意了,他另外在自己的別院裡,他和這些公子不同,他……」

  阿顧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韓驚瓊有些奇怪,蘇彥拍了拍韓驚瓊的肩膀:「我剛剛把了公子意的脈象,公子意怕是時日無多了。」

  「什麼?」韓驚瓊一時半會有些驚訝到了,抬頭看向阿顧。

  阿顧點點頭:「公子意是蕭叔叔這裡的老人了,雖然時日無多卻一直想留在花滿樓。蕭叔叔勸不過也只好隨他去了。」

  韓驚瓊還想再問點什麼,被蘇彥開口打斷:「好了好了,別打聽這麼多了,先看看這些人吧。」

  韓驚瓊只好點點頭,跟著蘇彥一起打量病患。她用手探了探公子們的體溫和脈搏,又翻看了眼睛。突然發現耳後以一根黑線,韓驚瓊一愣,抬頭恰好撞上蘇彥的眸子,兩人都心中有了個大概。

  蘇彥起身問阿顧:「大夫們怎麼說?」

  阿顧又咳嗽幾聲:「大夫們都說沒有大礙,只是不見醒來。樓主原本也以為和我一樣昏睡個三日就沒事了,可是這都七天了,還沒醒來。」

  韓驚瓊抱胸,看公子們的症狀應該是被妖孽吸食了精氣,可這縹緲峰下竟然有妖孽敢犯事,實在是不應該啊。

  蘇彥點點頭,從胸口摸出幾張符咒:「將這些符咒燒了化水給公子們喝下,他們就會醒來的。只是若要徹底根除,怕是我們還要多叨擾幾日了。」

  阿顧接過符咒,吩咐下去:「如此最好不過了。」

  韓驚瓊覺著今天也就差不多了,於是轉身準備往外走。

  「不過……」身後的蘇彥忽然開口,頓了頓,有些漫不經心地問,「可否讓我探探你的脈象?」

  韓驚瓊聽了蘇彥的話,不免也產生了好奇。阿顧只昏睡三日便醒,旁人卻七日未醒。想起來確實比較奇怪。

  只見阿顧稍稍捲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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