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菩薩顯靈

  「地濃漿拿出來，以前的事一筆勾銷。」霍小豹火藥味十足地站在坐著的羅雲跟前。

  「不是你的東西，就不要搶。」羅雲淡然道。

  霍小豹聞言發怒：「有種再比一次。」

  「比就比。」這一次，許忠沒有阻攔。

  羅雲站起來，「怎麼個比法？力量、速度還是身法敏捷？」

  霍小豹叫道：「比身法。」他曾經在這方面吃了大虧，念念不忘。自從外出後，有幸在跟別人的比斗中贏得了一門好身法，於是想要拿來羞辱羅雲。

  「好。」羅雲一口應下，看了看四周，道：「這茶館面積不大，桌椅很多，躲閃起來不容易。我們就在這裡打，損失你來賠。看誰碰得著誰。」

  霍小豹看向羅雲的目光好像有火噴出來，「行，來吧。」

  茶館老闆不敢說什麼，默默讓開了，還讓茶館的其他顧客離開。

  

  「蛤蟆身法。」霍小豹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所學，趴在地上，像一隻大蛤蟆。跳起來時居然高達兩米，離茶館一樓的頂壁只有一米的距離。

  然後他像一隻癩蛤蟆從空中撲向了羅雲。

  羅雲靈巧地以腳尖轉身，躲開了第一次撲擊。霍小豹展開蛤蟆身法，窮咬不舍，其速度比起常人快上不少。

  但羅雲的燕子步法無論在速度、靈巧、敏捷上，都勝過許多。蛤蟆身法跳得高，但燕子步法比它更高。最終羅雲技高一籌，踩著霍小豹下來。

  霍小豹不服，還想再上，被他哥哥攔住。

  「沒想到，幾天沒見，你也成為武師了。」霍大豹的眼力自然不是他的弟弟能比的，「就讓我來領略一下你的實力吧。」

  頓時茶館裡打鬥激烈起來，桌椅翻飛，其中碎爛不知多少。茶館老闆看得又是心疼又無可奈何。

  這是無影腿和爆裂掌爭鋒相對的較量，是徐陽城內兩家武館的絕技間的比較，看得外頭眾人都驚呆了。

  「兩、兩個武師。」徐陽城的百姓見識不多，一下子碰到兩個武師相鬥的場景，覺得無比刺激。

  霍大豹習承元氏武館的無影腿已經有許多火候，而羅雲更是得到爆裂掌的精髓。腿跟掌比本應有先天的優勢，但羅雲的力量卻比霍大豹更勝一籌。因此兩者無法分出勝負。

  膠著之時，霍大豹突然使出殺招，一記黑手鬼魅般地抓向羅雲的心胸。

  「奪命掏心手！」

  這一招並非霍大豹在武館學習到的，而是在外與人爭鬥中搶來的，一般霍大豹不用來對敵。一來容易殺死或者重傷對方，二來底牌的東西不輕易暴露。

  羅雲沒有防備，但身為武師的反應何其迅速？

  「斬斷山河！」這也是他當初的絕技，附屬於萬象氣訣的招式，特點是既快又夠力度，能將身體的大部分力量發揮出來。

  斬斷山河精確無比地斬到了霍大豹掏向羅雲心窩的黑手，令後者抽手而回。

  「就這樣吧。」羅雲重新坐會了椅子，繼續和許忠喝茶。

  霍小豹剛開始以為哥哥能很快拿下這局，後來看得吃驚，結束時還想嘲諷兩句，卻被他哥哥拉走了。霍大豹臨走時臉色陰沉，不知作何想法。

  許忠點評道：「只怕是骨折了吧？」

  「沒有，我留情了。」羅雲道，「給他一次教訓，也算把以前的帳清了。」

  茶館老闆哭喪著臉計算損失，又很快收斂了哭容，因為羅雲掏出了三枚銀幣賠償損失。

  「垃圾。」茶館另一邊安坐的劉庸恥笑地搖頭。

  「那人是誰？」許忠奇怪地問。

  「武侯，來抓我的，師兄不要過問了。」羅雲的話令許忠心中一跳，但既然羅雲這麼說了，他也就不再詢問，只說小心為上。

  離開茗香館，羅雲繼續在城內修煉，偶然走出城外到達觀音廟，見到廟宇已經重新裝修，精美了許多，上香的信客絡繹不絕，心裡頗感安慰。他的眼神在廟裡掃蕩過後，落到幾個衣服破爛、拿著破碗的人身上。那是幾個在廟裡討飯的乞丐。

  「要不是當初碰到混沌大神戒，或許我也會如他們一般。」羅雲感慨地想到，沒有猶豫地又施了一次大方，讓那幾個乞丐得到能吃上幾頓飽飯的錢。

  「這菩薩真是靈驗，上次我求生貴子，沒想到只過了一個月，媳婦就給我生了個大胖娃娃。」旁邊一香客給別人介紹著自己的事情。

  「可不是，當初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在外被人打斷了腿，回家躺了三個月，奇蹟般的好了，現在還能下床蹦蹦跳跳。我說都是菩薩的功勞。」

  香客們各有故事，都是在說廟裡的神明如何如何靈驗。

  「以前這座廟可不是這樣，蛛網密布，破爛得根本沒有人打理，只是流浪人睡覺的地方。不知哪個虔誠的香客出錢修葺，才有了如今的昌盛景象，我每天都來這裡上香保平安。」

  羅雲聽著香客們的話，越發感到自己做的事情有意義。

  突然，廟中心深處的觀音神像發出了一道毫光，直射在場諸人。

  「觀音顯靈，觀音顯靈了！」眾人俯首跪拜，只有羅雲沒拜。那毫光奇准無比落到他的身上。羅雲只感覺到一股聖潔無比的能量流過全身，然後修為像做電梯一樣節節上升，從武師中段升到了武師高段。

  從峽谷出來，他就將血靈晶用於修煉，穩固了武師初段的水平，然後修煉了接近三個月，修為到達了武師中段。這多虧於萬象氣訣的神妙和他本身根骨的資質，可要想升到武師高段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突然提升修為了？」羅雲十分納悶，修為提升是好事，可這也太奇怪了。那道毫光，難道說真的有神明嗎？

  他馬上召出了戒靈詢問緣由。

  戒靈聽完後笑了，道：「你的故事我已經知道了。做好事自然會有回報，神明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天上有，地下也有。你這還不算受到神明眷顧，頂多算引起了一絲共鳴。要是真正受到神明眷顧的人可會有大氣運、大福報。我可不指望你有那麼牛掰，就算當初哥那麼牛逼哄哄的人都沒享受到那種待遇。」

  「這世上真有神明？跟你說的神界又有什麼關係。」羅雲好奇得心中好像有一萬頭牛在奔跑，讓他不得不問。

  戒靈咧咧道：「那不一樣，神界歸神界，終究是一群寂寞又變態的人創造的玩意，離普通人遠得很。但神明可是真正存在世間的，像你們靈須王國最受人尊崇的那個靈龜，當初哥就見過它一面。」

  羅雲還想聽戒靈談故事，可周圍的香客因菩薩顯靈的事情引發了騷動和混亂。羅雲只好先離開觀音廟。人群中，一人緊跟不休，眼神鬼得很。

  「哼，神明降福，你小子真走運。」劉庸的臉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