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茶館內師兄弟再會

  徐陽城內。

  「這位客官，要來幾個香噴噴的包子嗎？」包子鋪的老闆熱情洋溢地推介自己的美食。

  

  羅雲從懷裡摸出了幾枚銀幣。

  「來幾個吧。」他將手中的銀幣遞了出去。

  「太多了，我沒有那麼多零錢。」老闆手忙腳亂地好一番折騰，終於湊齊了足夠的零錢。

  吃著新出籠的包子的羅雲漫步在徐陽城內，看到人們各忙各的，好一處平和的景象。

  「羅雲，有人跟著你。」戒靈突然發聲道。

  在街上正中心的羅雲看了看後頭，果真發現了一個略顯熟悉的身影。

  「他戴了遮面的斗笠。」羅雲笑了笑，沒有過多的理會。他知曉對方的身份，那是寧王府的人，好像叫劉庸，還是個管事的身份。

  戒靈：「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小心為上。」

  「無妨，」羅雲道，「又不是荒郊野外，他能發現我的蹤跡，別人也能輕易察覺到他。」

  羅雲請他在雷氏武館習武時的師兄許忠喝茶。茶館裡，兩人開懷暢談。

  「距小師弟第一次進武館，有六個月的時間吧？」

  羅雲掐指一算，道：「師兄，準確地說是六個月連十五天，我的生日都快到了。」

  許忠感嘆道：「唉，想當初我還記得小師弟那份稚嫩的氣息。一轉眼你都成為一名武師了，我這個師兄真是不敢當啊！」

  「師兄永遠是我的師兄。」羅雲鄭重道，當初許忠對他的指導和照顧，他歷歷在目，久久不忘。上次走得匆忙，於是這次就想到請許忠出來喝茶，喝茶的地方位於徐陽城最有名的茶館——茗香館。

  茶過幾盞後，羅雲問：「師兄現在還在武館內？」

  他一來就找去雷氏武館，本來沒指望立刻找到許忠，因為一般情況下許忠肯定出師了。剛巧許忠就在武館內，武館的小學員們好像還稱呼他掌門人。

  許忠笑道：「師傅他去飛羽城售賣屋子了，不在的時候讓我打理武館。」

  「聽意思，師傅有讓你接手的想法？」羅雲早就打量過許忠，修為穩步在武夫巔峰，力量估摸著在八九百斤上下，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武師的階段。如今雷鳴天年紀偏大，在徐陽城內教武這麼多年了。雷氏武館的招牌不能倒，許忠就是一個優秀的接班人，唯獨修為上有點瑕疵。

  「師傅過於看重了，我當不起啊。」許忠自嘲道，苦笑著搖搖頭。自從掌管武館以來，哪怕是代管，他都感到無處不在的憋屈。徐陽城內有三家武館，另外兩家都有標準的武師坐鎮，他這個武夫實在拿不出手。從招生到惹事挑釁，他所在的武館處處受欺壓。也是梅辦法的事，修為跟不上。

  「嗯。」羅雲點點頭，武夫巔峰距離武師看似只有毫釐差距，但一朝不突破，差距就一直在。有的人甚至好幾年都卡在這個瓶頸上。

  他立即跟戒靈溝通了會，拿出一瓶東西，正想說什麼，就見許忠眉毛一挑出奇道：「師弟，有你的熟人。」

  羅雲順著望過去，笑了。

  「居然是他們。」

  「店小二，給我來壺好茶。」霍大豹那豹子一般的低沉聲音道。

  「哥，怎麼不去喝酒啊，茶有什麼好喝的。」這是霍小豹。兩人偕同進到茶館內，找了個位置坐下，並沒看到羅雲。

  霍大豹耐心道：「弟弟，你手臂上的傷初愈，不適合飲酒。多克制一下，等到傷好了，咱們兄弟倆再痛快飲他個三天三夜。」

  「一言為定。」霍小豹道，突然轉向店小二發飆，「怎麼還不快點，大爺我等煩了，小心抽你！」他自從出了門，就學會了自稱大爺，感覺這樣十分有氣勢。

  「來了來了！」小二抹了一下汗水，趕緊張羅開，用破布擦拭桌子，「兩位是新來的吧，要喝哪種好茶？」

  但是霍小豹兄弟沒有回答他，看著那條擦拭過無數遍又黑又破的爛布。

  霍大豹沉聲道：「你就用這條破東西來擦桌子？看來我多日不在，你們都快忘記我了。」

  霍小豹也怒道：「沒想到在外面受委屈，回來還要受氣。大爺我受夠了。」

  桌球！啪！

  桌子翻了，店小二被打了。茶館老闆走出來，盯了來人一眼，腿肚子都在打轉。

  「霍、霍大、大豹子。」老闆怕了，上前將捂著面龐的小二拉走，對他們又是賠罪又是道歉。

  「把你們最好的茶拿出來，要是我們喝得滿意就算了，要不然……」霍小豹威脅道。

  羅雲見此笑了，「多日沒見，他們還是那副習性。」

  許忠搖搖頭，道：「只會欺負弱者，當不得好漢。」

  茶館老闆親自給霍大豹兄弟端茶送水，並獻上一副諂媚的笑容：「豹爺多日沒有光顧小店，小人非常思念豹爺。聽說那國都考核將要開始，豹爺到時候揚名立萬，可是我們徐陽城的驕傲啊。」

  「唔，」霍大豹沉吟道，「算你會說話，那國都考核不去也罷，都是一群無聊人搞的玩意。」

  「豹爺說的對，對極了。」老闆連連點頭。

  「哥，國都考核是什麼東西？」霍小豹還是第一次聽說，遂十分好奇。

  他哥哥悄悄對他道：「那是整個王國精英才能去的場合，我們這些連台面都上不去。」

  「啊！」霍小豹驚了，「還有這種東西，難道比那臥龍會還要了不得？」

  「不能比，不能比！」霍大豹抿了口茶，道：「國都考核是國都考核，臥龍會跟它性質不一樣。那臥龍會連武師去都只配給雜役提鞋，根本不是凡人能去得了的。」

  羅雲聽得驚奇，問許忠道：「臥龍會？師兄你聽說過嗎？」

  「沒有。」許忠搖頭。

  「不理那些了。師兄，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羅雲將地濃漿的瓶子打開，僅剩的一滴液體發散出濃郁的香氣，頓時吸引了許忠的注意力。

  「好濃厚的能量氣息。」許忠道。

  另一邊霍小豹鼻子嗅了嗅，疑惑道：「哪來的香氣，酒都沒這麼香。」環顧四周，發現了羅雲還有他手中的香氣來源。此時正逢羅雲對許忠介紹瓶中東西。

  「這叫地濃漿，擁有濃厚的地脈精華，可以增長肌肉力量。雖然只有一滴，但武夫飲下它，八成的機會可以突破境界！」

  霍小豹心動了，激動了，他停留在武夫巔峰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他的哥哥之前的突破讓他非常羨慕，但他自己遲遲無法突破，如今機會終於來了。他哈哈大笑。

  「羅雲啊，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快收起來。」羅雲蓋上瓶口，遞給許忠，後者連連推卻，「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能收？」

  霍小豹笑道：「這麼貴重的東西就給我吧。」

  「師兄這是什麼話，」羅雲道，「師兄待我不薄，往日裡多有照顧，這點心意你一定要收下。突破到武師後我們再來慶祝。」

  「不行，師弟，要不你開個價，我買下它。」許忠雖然渴望成為武師，卻提出要買下這滴地濃漿，無論羅雲怎麼費口舌都執意如此。

  另一邊霍小豹感覺受到了忽視和冷落，冷笑道：「羅雲，別裝作看不到我。」

  「既然師兄執意如此，那麼給一銀幣吧。反正我這也是別人送的，不值什麼錢。」

  「那……好吧。師弟的情誼，我牢牢記下。」許忠接過羅雲給的地濃漿收下。

  霍小豹急紅了眼，大叫道：「那是我的！」他的哥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他一下。

  「別急，跑不出這個茶館。」霍大豹十分冷靜，一點也不著急。

  「對啊，哥哥你是武師，在這徐陽城就是無敵的存在。他們怎麼可能……哈哈哈，地濃漿是我的了。」霍小豹由怒轉喜，萬分歡悅。

  許忠看了看霍大豹兄弟倆，道：「羅雲，好像有點麻煩。」

  「不麻煩。」羅雲看也不看那兩個，低頭喝茶，慢條斯理。沒注意許忠改變了對他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