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爭第一

  「你別事事都問我，要靠你自己。」戒靈道。

  羅雲旁邊的人都紅了眼，一個個爭先恐後。

  「第一名能得到五千金幣，一定是我的，一定是我的。」羅雲右手邊的一個人喃喃自語。

  「第一名能選擇導師，我要選擇武侯做導師。」羅雲左手邊的一人神情瘋癲。

  在眾人前面的三個，分別是軒靑、司徒龍空、月無痕。這三個互相認識，都是有邀請函的人。

  軒靑道：「兩位，這第一的位置我看就別爭了吧。」

  「想得美。提前進入秘法閣的機會，誰都不會放過。」司徒龍空邪魅一笑道。

  

  月無痕是名有窈窕身材的女子，臉上裹著輕紗，速度卻比男人還快，她媚然道：「秘法閣沒什麼了不起，只是我家大人說了，必須得到院長的青睞。」

  軒靑看了一眼後方道：「第一也只能在我們三個當中產生，不如我們做個約定吧。金幣和選擇導師的機會我都可以放棄，但秘法閣對我很重要，兩位能否割愛？」

  「不行。」司徒龍空和月無痕異口同聲。

  司徒龍空道：「秘法閣藏有最強大的武學，任何武者進入其中都可能獲得莫大的機緣，你居然想我放棄，簡直痴心妄想。」

  月無痕道：「雖然我不在意秘法閣，但要我拱手相讓，軒公子是在說笑話。」

  軒靑知道這兩人都是眼高於頂的主，普通的話不會對他們奏效，只好拿出真誘餌道：「龍血浴，兩位聽過沒有。」

  司徒龍空和月無痕皆變色，司徒龍空道：「聽過又怎樣，別說你做得了主，這種謊話騙三歲小孩都不行。」

  看到兩人的神情變化，軒靑已有七分把握落地，慢條細理道：「我當然做不了主，但別忘了，作為龍淵分閣新一代翹楚，我有三次龍血浴的機會。目前我只用了一次，還有兩次可以轉讓給你們。」

  司徒龍空和月無痕一時無語，都在思考得失進退。對軒靑的話，兩人沒有懷疑其真偽，只有值不值得的問題。

  兩人甘願自降身份來參加招生考試，本來奔著第一的獎勵去的。但招生第一的獎勵對兩人來說不是非要不可。第一名的獎勵中，金幣獎勵先忽略，秘法閣雖然重要，不成為第一也只是推遲進入而已。

  還有一個獎勵是選擇導師，這是個很大的特權。普通學生只有被選擇的權利，沒有選擇的自由。但他們兩個本來就算不上普通學生，自然有其他途徑獲取學院導師的青睞。

  龍血浴，乃龍淵閣用來培育自家勢力的不傳之秘。據說用龍血沐浴身體後，血脈能力將大大增強，幫助武者未來取得更大的成就。

  「據說龍血浴能激發血脈潛力，但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司徒龍空自言自語，「一般人用滿三次都不一定成功。」軒靑肯讓出兩次的機會，說明軒靑一次就成功了。

  這說明軒靑本身的血脈能力足夠強！司徒龍空和月無痕都想到了這點，望向軒靑的目光中更多了一絲忌憚。對這樣的人，能不得罪，或者說拉攏是最好的。

  「呵呵，」司徒龍空笑道，「軒靑少閣主，我就先預祝你成為龍裔了。」

  司徒龍空作出了表態，軒靑好感大增，看向月無痕。

  月無痕臉上的輕紗向兩邊分開，露出一張漂亮的臉龐，對軒靑媚然一笑道：「軒公子勢在必得，我只好相讓了。」

  「哈哈哈……」軒靑大步向前，直接占據了隊伍最前排的位置。

  他們都不清楚，後方的羅雲正馬不停蹄地拉近距離。

  「他們放慢速度了。」羅雲大喜，更加快了速度，不一會已經差不多能碰到三人。

  「哪來的小子。」軒靑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稍微有點意料之外，「這人練過身法。」

  當然他絲毫不會犯怵，難道只有你會嗎？

  軒靑展開龍淵閣的獨有身法，速度飆升三分之一。

  月無痕和司徒龍空已經沒有了求勝欲望，反而被羅雲趕上超越，但兩人都有心聲：「這人哪裡冒出來的？得罪軒靑不是自找麻煩？」

  司徒龍空被超越，私下有點不爽，對羅雲嘲諷道：「兄弟，跑得快不一定贏啊，不跌跟頭才能成功，你知道前面那人是誰嗎？」

  羅雲頭也不回道：「不知道。」

  「果然是無知小子啊，估計哪個鄉下出來的，學過幾年身法就出來抖摟。」兩人都這麼想到。

  高台上，三名老者對下方的狀況一目了然。

  「哈哈哈，軒靑要拿第一了。」支持軒靑的是學院的一名資深導師，名叫風深緲。

  「未必，」另一名老者叫秦霄，是學院老師，比導師低一級，「單論速度，前面幾人的得分都差不多，但真正的關卡在後面。」

  說著，軒靑就碰上了關卡，頓時腳步一滯，速度大減到原來的十分之一。

  這一關叫流沙場，腳下的流動的沙子和軟土能夠極大增加阻力，就算想施展身法也極為困難，這時力量和耐力更為重要。

  由於軒靑速度大減，後面的人陸續進入流沙場，無一例外都緩慢下來。

  有的人半途就動彈不得，只好讓學院的人帶出，自然沒有分數。

  而那些勉力前行的也感到十分困難。

  「看，羅雲跑到最前面去了。」林未央叫道。林小蓮和顧超抬頭一看，果然，羅雲已經超過了軒靑。

  「這小子，難道他不會累嗎？」林小蓮用雙手拉才能讓腳在近似淤泥的地面上移動，要不是身邊的人一直打氣加油，累得都想放棄了。

  「加油，羅雲，你已經跑到第一的位置了。」戒靈道。

  羅雲沒有力氣回話，他現在是在壓榨身體的能力，每消耗到極限，又有一分力氣湧出。這個過程如果中斷，他可能立即倒下，再不可能站起來。

  武者雖然有氣加持身體，但也有限度，在武夫的階段，武者最主要依靠的仍然是身體。

  所以軒靑雖然武學修為比羅雲高，當氣用光後，也只好像普通人一般。

  羅雲好不容易過了流沙場，又遇到下一關，看到學院的人舉著粗大的木棍在前方嚴陣以待，甚至有扭過頭一走了之的想法。

  但是回頭又要過一次流沙場，想想還是算了。

  不出所料，地面雖然平坦，但兩旁的手執木棍的人一點也不客氣。木棍像雨點般落下，誰也不能倖免。羅雲穿梭其中，忍受著身上的疼痛，不吱一聲地前進。

  走出流沙場的軒靑，見狀臉色靑寒，他何時受過這樣的苦，不是肉痛而是心痛。這是恥辱！沒有氣的保護和加持，他跟普通人幾乎沒有兩樣，不能反抗地受到那些棍棒的打擊，感到自尊心在被人狠狠撕碎。

  「早知就不來參加招生了。」軒靑心想，寧可放棄獎勵。但此時已沒有退路，說放棄更加丟人現眼。那些手執木棍的人大多是學院的學生，有的修為比他還低很多，而他卻要忍受弱者的侮辱。

  高台上，玉真子哈哈長笑，「那些心高氣傲之徒，恐怕難過這關啊。」

  「那個少年倒是倔強，分數肯定高。」秦霄指向一人，玉真子看去正是羅雲。此時羅雲已經遙遙領先。

  「這些都是皮肉打擊，傷不到肺腑，就當作鍛鍊了。」羅雲自我寬慰，埋頭挺進。

  此時羅雲已經看見了終點，但還要面對最後一關，這是心理關。

  羅雲看了眼腳下，除了彎曲道路外，地面上布滿一隻只小型的噁心爬蟲。

  「這難不倒我。」羅雲閉著眼睛一腳踩在爬蟲上，預想中的爬蟲肉濺射到身體各處的場景沒有發生，只是覺得腳下軟軟而已。但耳邊傳來的聲音就讓羅雲噁心或者說寒心了。

  爬蟲發出類似嬰兒的苦聲，淒涼無比。如果直線前進，勢必踩到爬蟲。

  除非繞道，走那些彎路。

  「反正踩不死，不管了。」羅雲邁開腿往正前方跑，但很快因叫聲止步。

  「羅雲，不要心軟啊，這些蟲子我認識。」戒靈在他耳邊道，「這些嬰啼蟲最擅長模仿嬰兒的哭聲來博取同情、保護自己。但你別說踩死，就算踩傷它們都是很難的。」

  在羅雲猶豫時，軒靑他們都消除了差距，看到羅雲止步不前，發出冷笑：「懦夫。」

  軒靑毫不猶豫踩著嬰啼蟲的身體前進。許多人跟軒靑一樣，也有人捂著耳朵前進。當然也有某些人，特別是女孩子，跟羅雲最後做出的選擇一致，走彎路、遠路。

  考核結束。軒靑第一個到達終點。

  「成績出來了，軒靑與羅雲並列第一。」秦霄計算了分數，得到玉真子和風深緲的贊可後宣布成績。

  這結果令羅雲意外，也讓軒靑不解。軒靑仗著地位不同常人，向秦霄詢問：「敢問老師，分數是如何計算的？有何憑據？」

  軒靑覺得自己第一個到達終點，中途表現也強過其他人，怎麼就跟羅雲並列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