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馬拉松式的賽跑

  第二天，林未央本想跟羅雲切磋武學，卻被林小蓮催促去明武學院報名。

  「好大的院門啊！」出門後的林小蓮，少女心性顯露無疑，連帶著對羅雲的討厭也少了一些。

  「聽說明武學院內藏書多達十萬，各類武學秘籍應有盡有，要是能進去修行真是三生有幸。」顧超緊密跟隨著林未央，但同時也對學院一臉嚮往。

  戒靈道：「羅雲問他，有沒有古武的書籍。」

  「有沒有古武的書籍？」

  林小蓮搶先道：「我知道，學院內有專門的古武系。」

  「好哇，羅雲你一定要進古武系。」戒靈鄭重道。羅雲不知其原因，當下也不好細問，只好先答應。

  報名的人擠滿了學院的大門。而在外圍也有不少人分撥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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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雲隨意看了一眼，忽然收到戒靈的提示：「注意左手邊那紅色的青年，他是敵對勢力的人。」

  「嗯？」羅雲望去，那紅色青年與一群人談笑風生，佇立外圍，絲毫沒有注意到羅雲。

  「什麼意思？」羅雲問。

  戒靈道：「現在他們還發現不了我，但我卻能發現他們。他們的身上因修煉的功法有特殊的標誌，等你境界上來了會感知到的。」

  「他們是來針對我的？」羅雲問。

  戒靈：「不好說。羅雲，我的敵人也就是你的敵人。敵人的勢力範圍超乎想像。可能那紅衣青年剛好也想進明武學院修行罷了。羅雲，你要謹慎，不要露出馬腳。」

  「放心。說了那麼久，究竟敵人是誰啊？」羅雲不耐煩地問道，但是戒靈總是以羅雲不知道會更安全為由搪塞。

  「你不說就算了。」羅雲道，看向紅衣青年，「如果我戰勝了他，是不是意味著我在這場鬥爭中占據了上風？」

  「可以這麼說。這只是開始，快人一步總是好的。」戒靈道。

  「那就從比他更快進入學院開始吧。」羅雲趁學院大門開啟時，率先爭進了第一批次的人群中，連林未央他們都沒能追上。

  「真是個自私自利的小氣鬼！表姐你怎麼攤上這種人？」林小蓮在後頭罵道，羅雲一點也不知道。

  林未央哭笑不得：「什麼攤上？你注意用詞好不？我也沒想到他走那麼急，我們都沒跟上。」

  「早上早淘汰，哼！」林小蓮逞著口舌之快。

  學院外圍，紅衣青年正跟聊天之人告別。

  「大門開啟了，我先走了，遲了怕沒位置。」跟紅衣青年的聊天的那人頻頻看向大門，著急的神態纖毫畢現。

  「胡海兄，不急，不急。」紅衣青年擺手笑道，溫和典雅之貌，取出一封亮紅色信簡。

  「這是？」胡海先撇了眼信簡，眼睛都看得直了，口水吧嗒流了一地，「明武邀請函，整個蒼州也只有二十封的東西！」

  紅衣青年搖晃著信封笑道：「準確地說，今年只派出了十二封。」

  相傳，明武學院為當初的明武王創立。明武王雖已不在，他所建立的學院矗立至今。每年都有一個傳統，學院向有資格的人派發明武函件，持函可不需通過報名直接錄取。

  此刻，那封太陽底下明亮亮的信簡上書寫有紅衣青年的名字：軒靑。

  「持函者，可帶三名跟隨者入院。」胡海口中念叨著規矩，眼神赤紅了，他一點也沒把握憑自己的本事進入，「軒兄……」

  「我願成為你的跟隨者，不離不棄。」胡海緊緊盯著軒靑的眼睛道。

  「當真？」

  「天地可鑑。」

  「好！」軒靑收起了信簡，「不過，我不打算用它。」

  「這是為何？能用為什麼不用？」胡海急問。

  「嗯？」

  胡海想起了跟隨者的規矩，只能做不能問，立刻噤聲了。

  「你會進去，我也會進去的。」軒靑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他當先行動，大步向前，走向學院大門。胡海緊跟在他身後。

  學院大門內，有三名老者高坐檯上，笑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把酒言歡。

  「今年的十二封明武邀請函都發出去了？沒出簍子吧？」居中坐的老者問。

  「發是發了，但總有那麼幾個不按套路出牌的。」老者之一看向人群，目光聚焦到人群中的軒靑，口中讚嘆道：「人之蛟龍，就算位於人海中依然出類拔萃。」

  「哦？」老者之一望向人群，「我倒是看到了幾個，不知道你們相中了沒有？」

  「打個賭怎樣？」坐於中間的老者，看著人海中奮力向前的羅雲。他正是明武學院副院長，玉真子。

  「玉副院長開口，我們怎麼能不應承呢？賭什麼？」

  另一老者笑道：「還能是什麼，歷來不都賭第一嗎？」

  「好。」原先讚嘆軒靑的老者滿口答應，「我賭軒靑勝。」

  「不，今年換個花樣。」玉真子道，「第一的位置總逃不過那幾個有邀請函的人，對其他人太不公平了。」

  「那您的意思是怎麼個賭法？」

  玉真子飲了一口，微笑道：「今年我們賭誰拔得頭籌，率先到達終點。」

  兩名老者略微思索，立刻答應：「好。賭注呢？」

  「就以此酒為注。」玉真子指向桌上的酒杯。

  「好！」

  茫茫人海中，羅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玉真子相中。整個學院的錄取程序就是一場馬拉松，到達終點獲得分數且分數靠前的才能獲得錄取。而最終的成績並不計較時間，是以中途的表現來評分。

  當然錄取過程不僅僅是跑步，中途會經歷不同的障礙和精心設置的關隘。

  許多不知道的，以為越快到達終點越好，皆奮力向前，落後的怕沒有了位置。連羅雲也不例外。反觀那些有邀請函在身的，知道內幕的他們不緊不慢地徐徐向前。

  「這樣不公平。」高台上的老者道，微微動嘴，一道道訊息便分發出去，玉真子也沒有反對。

  得知消息的軒靑立即加緊了腳步，單憑身體力量開道，很快越過大部分群眾追趕了上來。此時羅雲還在人群中游的位置「苦戰」。

  羅雲時刻注意著軒靑，用目光一搜索發現軒靑居然跑他前面去了，有點著急。

  戒靈：「用身法呀，羅雲。」

  「人擠人，用不了身法。」羅雲憋屈道。

  「把那些礙事的、慢吞吞的都扔到後面去。」戒靈叫道。

  羅雲並不想那樣做，又不想落後，只好暗道一聲得罪了，飛身踏頂前進。以他接近六百斤的力量，足以做到短暫騰躍，中間踩著某些無辜人的頭頂再落到人群空隙中。他前進的速度大大提升。

  「靠！」人群中有人罵道，隨即許多人效仿。

  當然這種做法不能太過。借幾次力後必須下來，以防力竭或者失誤摔下成為眾人踩踏的肉餅。而且一直在頭上跳也不合適，目標太明顯，會成為眾矢之的！

  「好辦法。」人群後面的顧超看見羅雲在前面忽起忽落，話也不說拉起林未央的手照葫蘆畫瓢。無奈兩人實在缺少配合，而林未央也不樂意，最後只好作罷。

  羅雲感覺自己飛一般地跨過了好長一段距離，直接追近了最前方的隊伍。望一眼，軒靑居然已經拋開了大部隊，跟另外幾個人一起遙遙領先眾人，而且距離還在拉大中。

  「戒靈有沒有辦法幫我？」羅雲無奈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