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雙屬性

  「哈哈。小友不認得老夫，老夫卻感覺小友是我福星。只要我贈你因，我將來就可能得到等待了三百年的果。」白須老者眼神中閃爍著精芒，絲毫不介意彭凡對他的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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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因果玄師可不會隨便就主動邀請人的，連我這個奪星宗的內門弟子都不被大師招待，你區區一個七星武徒，豈敢托大！還不快點走過來！不過來的話，我就殺了你！」

  奪星宗的男子越看彭凡越覺得不爽，不禁開口呵斥，企圖藉此舉動，對那老者拍拍馬屁。

  彭凡看了奪星宗的男子一眼，心中無奈，只得提著十二分的戒備，讓楊玲遠遠等著，自己一個人走到白須老者身前。

  「說吧，你們到底想幹嘛？我身無分文，修為更是垃圾，你們就是把我大卸八塊，也得不到丁點好處。」

  彭凡冷聲問道。

  「哈哈，小友別著急。我說了，在老夫方圓百米之內，你是絕對安全的，沒人敢傷害你一根寒毛。如果有人敢造次，我彈一下手指頭就能讓他死。」

  白須老者仿佛是一個慈祥的爺爺在逗年輕人玩，看到彭凡越來越冷的臉色，仰頭哈哈一笑，然後收斂了笑容，變得認真起來，說道，

  「小友，天下浩渺廣大，不僅天才輩出，還有各種奇才。各人的道不同，各人的前因也不盡相同，但大部分人的果都是大約一致的。千萬之道，殊途同歸。小友身上一定帶著某種大道，因為我竟然感應不到你的因果，一定是你的道太強了，能夠比別人走得更遠，比我更遠。」

  老者和藹地說道，看起來似乎在解釋，但說得很是隱晦，似乎不敢或者不願意說得太明顯。

  「如此說來，我都比你還強了，你又如何給我因緣造化？」彭凡對老者的話不怎麼放在心上，很多傳記和奇談故事裡都有一些坑蒙拐騙的道士，眼前這個老者說得玄乎，估計也是個騙子。

  「額……」老者又感覺被人卡住喉嚨一樣，一時語塞。

  「如果你真的擁有某種大道，我就可以為你指明天機，贈你一些造化之因，只要你能了卻這些由我強贈於你的因，對你我都有好處。」

  老者謹慎地說道，說話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布置一個隔絕結界，隔絕所有其他人聽到他們的對話。

  「還有這樣的？莫非你得到的好處就是你的道？」彭凡上下審視了一下這個白須老者，略微沉吟便問道。

  「哈哈，看不出來，小友年紀小小，但是見識過人。沒錯，因果，便是我的道。」白須老者笑了笑，看著彭凡的目光閃爍著欣賞。

  「因果之道？要麼你是個裝神弄鬼的騙子，要麼你就是個奇才，修為境界尚未達到武靈就提前觸摸到道的意境。」彭凡深吸一口氣，怔怔地說道。

  「呵呵，你只需記得我是個值得你信任的人就行了，具體的東西，現在也不必理睬，畢竟你的修為還太淺了。不過老夫相信，你很快就有資格知道我真正的實力。到那個時候，你我之間的因果，就會做個了卻，老夫現在助你，就是希望到時候，結局是好的果。」

  老者抹了一下鬍鬚，頗為感慨地說道，目光深邃，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

  「你說是就是吧。」彭凡也跟著嘆息開口，心中卻在嘀咕，「你強買強賣，修為比我高，我還能怎麼樣，看在你似乎並無惡意，勉強與你周旋。」

  「小友心中沒有疑惑，我就放心了。此地西方兩百里遠的地方，有個萬水宗，你去那裡找到一隻三階水系妖獸，斬殺之，解除萬水宗的詛咒，就可以幫我了卻一段道因，也可以讓你得到一些善果。」

  老者看到彭凡語氣終於妥協，勝券在握地笑了笑，隨手撤去隔絕結界。

  「小友，後會有期。」老者哈哈一笑，轉身就走，那隻插在地上的蟠自動騰空而起，飛到了老者手裡，一轉眼就消失在山嶺之間。

  彭凡看著老者遠去的方向，沉吟一會，也轉身走向楊玲。

  「站住！」彭凡剛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不善的呵斥。

  彭凡眉頭微皺，心中急速運轉著，提著十二分的警惕，轉過身來面對呵斥之人。

  「此人已經是三星武師的修為，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如果跟他起了衝突，必死無疑。」彭凡心中思量著，表面上裝出一副畏懼的神色。

  「你過來，我有話問你！」穿著奪星宗內門服飾的三星武師對彭凡勾了勾手指，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彭凡很聽話地走到他的面前，抱拳鞠躬問道，「前輩有何吩咐？小的只是一介散修，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哼！一介散修？我身為奪星宗的內門弟子，也不被因果玄師待見，可你卻被因果玄師主動搭訕，還布置了結界與你談了好長一會兒。說！因果玄師剛才跟你說什麼了？」奪星宗修士散發武氣威壓鎖定彭凡，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前輩！在下不敢隱瞞，剛才因果玄師讓我去萬水宗碰運氣！」

  彭凡心中早已想清楚，因果玄師透露的天機，即便是真，也只是讓他去斬殺妖獸而已，並不是尋找材寶，如果這個奪星宗的三星武師修士想要跟去，說不定還能給他助力。

  至於斬殺妖獸之後會怎麼樣，彭凡暫時不做打算，畢竟他也不知道斬殺妖獸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萬水宗？」奪星宗修士狐疑地審視了一下彭凡，沒看到彭凡臉上有一絲的慌亂。

  「是的，確實是萬水宗，讓我去斬殺一隻三階妖獸。我看那因果玄師修為遠遠高於我，所以我只能佯裝答應。實際上我可不敢去招惹三階妖獸。」彭凡不假思索地回答，說了九分真，一分假。

  「因果玄師有沒有說這隻三階妖獸叫什麼妖獸？」奪星宗修士連忙追問。

  「沒有，只是說三階妖獸而已。」彭凡苦笑應道。

  「哼！你不過是區區七星武徒的修為，在三階妖獸面前絕對活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那因果玄師居然會跟你說這樣的話？是他瘋了，還是你在騙我？」

  奪星宗修士冷著臉盯著彭凡，手掌上已經有武氣在繚繞，隨時都可能給彭凡致命一擊，以他三星武師的修為，一掌就可以拍死現在僅有七星武徒修為的彭凡。

  「在下萬萬不敢胡說，那因果玄師確實是這樣說的。不信的話，前輩完全可以跟著一起去萬水宗。不過在下目前根本就不知道萬水宗到底如何，只知道萬水宗在此地西方兩百里遠，這也是因果玄師告訴我的。」

  彭凡連忙抱拳解釋說道。

  「哼！你修為這麼垃圾，你自己去就行，別拖累我！」奪星宗撤去了武氣威壓，轉身走向一直靜靜等在一旁的同伴。

  彭凡鬆了一口氣，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如果剛才應對得有些差池，說不定便得遭受這個修士的襲擊，後果不堪設想。

  「看來此人絕對會去萬水宗了。等著吧，區區三星武師而已，等我恢復到武師境界，定然找你算這筆帳。」彭凡心中記下這位修士的樣貌，不動聲色地慢慢後退，發現他們三人聊著什麼，完全不理睬自己，彭凡便轉身大步走向楊玲。

  「我們先去集市看看。」走到楊玲身邊，彭凡沒有對一臉焦急的楊玲解釋什麼。

  「葉航師兄，你相信那個小修士的話？」同樣穿著奪星宗內門弟子服飾的男子對葉航問道，他修為只是一星武師，在葉航面前自稱師弟。

  「葉東師弟，我剛才用武氣威壓逼迫他，在他臉上看到了恐懼，加上他說得有條理，我感覺應該沒騙我。只是我想不通因果玄師為何讓他去萬水宗找一頭三階妖獸，還要他斬殺。這不是說笑嗎？三階妖獸可是比五星武師還強上三分，連我都不敢去招惹，居然讓一個七星武徒去斬殺。」

  葉航皺著眉頭說道。

  「確實是怪異。不過現在因果玄師都走遠了。而且那大師剛才也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現在我們好像就只能去萬水宗碰運氣了。」另一個同伴嘆息說道。

  「對，只能如此了。這隻玄靈蜍已經修煉千年，如果捕捉到了，可以作為主藥，練成一爐培元丹！」葉航點頭說道。

  說到培元丹，另外兩個男子眼中閃過貪婪的神色，同樣默然點頭。

  彭凡提著十二分的警惕，時刻感應著身後的動靜，一直走到了散修集市之中，依舊沒有發現那三個奪星宗的修士跟上來，緊張的心情就略微放鬆一些。

  「一介獸皮五百張，換百靈草或靈石。」彭凡看到集市里有數十個修士分散擺著地攤，各自在自己的地攤前插了一個木牌，木牌上刻著自己擺攤的目的。

  「一階妖獸的皮可以賣錢？」彭凡心中有些惋惜，他之前在那條山河裡，至少斬殺了上百條一介妖獸黑魚，全部白白讓河水沖走了。

  「中品練氣丹，換百靈草或靈石。」

  「下品水屬性攻擊法器，換練氣丹。」

  看到有人在販賣法器，而且還是攻擊法器，彭凡不禁走了過去看看，他手裡只有兩枚練氣丹，不知道夠不夠換這個攻擊法器，但現在彭凡手無寸鐵，只有一招化水成冰用於制敵，如果擁有水屬性的法器，施展武技就會增益幾分。

  修士的武器被分為幾個品階，最低級的就叫武器，然後則是法器，偽寶器，寶器，靈器，靈寶。

  不同修為境界可使用不同品階的武器法寶，越級使用法寶不僅無法激發出法寶的真實威力，而且還有被反噬的危險。

  相反的，如果使用太低階的武器，就如同小馬拉大車，發揮不出修士的實力，還容易損害武器。

  法器一般是武徒武師境界的修士使用。

  偽寶器是武師武將的修士使用。

  寶器則是武宗武王的修士使用。

  至於靈器和靈寶，極為罕見，任何一件靈器靈寶都能讓一個宗門擁有立足依仗，可以當做鎮宗之寶，換言之，靈器靈寶已經足以引發宗門血拼了。

  所以這種級別的法寶，一般只有武靈以上的一方霸主才能拿得住。

  彭凡走到這個攤位之前，發現那是一把木劍，看起來就像用來習武的練習木劍，賣相看起來也挺有年份了。

  「兄台！你這法器是一把木劍，怎麼會是水屬性的法器？」彭凡雖然看到是一把木劍，但還是問道。

  販賣法器之人是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子，他在這裡擺攤已經兩天了，可惜他只有這麼一件垃圾，擺攤兩天基本沒人過問，因為所有看清楚木劍的人，都嗤笑走開了。

  「我哪知道為什麼是水屬性的，我本身就是水靈根，我用這把木劍施展武氣，比其他屬性的法器趁手，不是水屬性還能是什麼？而且我也實驗過了，我讓不同靈根屬性的修士使用這把劍，大家都認為這把木劍分明就是水屬性的。」

  販賣者看都不看彭凡一眼，有氣無力地解釋道，要不是還有最後那麼一點期望，希望能把這支淘汰下來的木劍換成練氣丹，他此時一定連解釋都沒興致了。

  「你這法器也真是奇怪，一般人還不敢相信你的話。不過有一點倒是不用懷疑，這把木劍，分明就是下品法器。」彭凡笑道。

  「喂，你買不買啊。不買的話也不用在這裡說風涼話好不？」販賣者聽到彭凡的話，皺著眉頭撇了彭凡一眼，他這兩天已經聽太多這樣的話了，實在受不了。

  「一枚練氣丹跟你換。」彭凡淡笑開口。

  「一枚？太少了吧？好歹這也是法器啊。」販賣者苦著臉說道，他已經在這裡耽誤了兩天時間，還沒把這木劍轉手，本來就巴不得低價甩手，換得練氣丹，然後去百靈谷尋找百靈草，如果沒有練氣丹戴在身上當做救命藥，他可不敢去闖百靈谷。

  「可是你這木劍是下品法器啊，而且這麼老舊了，說不定還是最差的下品法器。一枚練氣丹差不多了吧？在這裡練氣丹可不比其他地方，漲價了。」彭凡故意搖頭嘆道。

  「額……莫非你也要去百靈谷？」販賣者隨口問了一下，問完後自己都感覺自己問得有點傻，來這裡的，不去百靈谷就是去萬水宗，這不是白問嗎？

  「算是吧，我只是想買一件練習之用的武器給我的師妹。」彭凡不在乎地說道。

  「兩枚練氣丹，不能再少了！」販賣者猶豫了一下，狠下心說道。

  「那好吧，我也只有兩枚練氣丹。」彭凡轉頭對楊玲不好意思地訕笑一下，楊玲戀戀不捨地拿出裝著兩枚煉器丹的玉瓶，遞給了那修士。

  木劍握在手裡，彭凡立刻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真的只是下品法器？怎麼感覺像是一把偽法寶？」彭凡心中驚疑，但表面上保持著無所謂的樣子，把玩了兩下，就隨手拋給身旁的楊玲。

  「兄台！你剛才說的百靈谷，是什麼地方？」彭凡對販賣者抱拳問道。

  「你不知道百靈谷？那你來這裡幹嘛？」販賣者狐疑地審視了彭凡一下。

  「我本來打算去萬水宗，路過這裡。」彭凡平靜地回答道。

  「哦，原來如此。百靈谷距離這裡兩百里左右，裡面盛產百靈草。不過也有不少一階二階妖獸，一階妖獸居多，很少出現二階妖獸。」販賣者從彭凡手裡換到兩枚練氣丹，對彭凡印象挺好，耐心地解釋。

  「謝了。告辭。」彭凡淡淡一笑，抱拳告辭。

  等到走遠了，楊玲才低聲對彭凡問道，「少爺，區區下品法器，在宗門裡只有外門弟子才願意使用，你幹嘛要用僅有的兩枚練氣丹換取？」

  「呵呵，練氣丹對我來說反倒不是特別重要。我只要潛入水中施展功法，恢復起來比吞服練氣丹還快幾分。」彭凡平淡地笑道。

  「不過我感覺這木劍沒那麼簡單，說不定這木劍是一把雙屬性的極品法器！甚至是偽寶器！它之所以被當成了下品法器，那是因為使用它的人都是單靈根的，只有雙靈根的人才能發揮出真實的威力。」

  彭凡從楊玲手裡接過木劍，在手裡把玩著。

  「雙屬性？」楊玲心中驚奇，這還是第一次聽到。

  「沒錯。其實各種法寶都是為修士量身定製的，有些法寶就是為一些多靈根的修士定製，這把木劍，我估計是水木雙屬性。只可惜我現在的木靈根還太低級，只能讓這把木劍發揮出極品法器的威力而已。」

  彭凡把玩著木劍笑道。

  「什麼！你還有木靈根？我怎麼不知道？」楊玲震驚地瞪大眼睛著看彭凡的臉。

  「現在你知道了不就行了？記得保密。」彭凡隨和一笑，對於楊玲，彭凡是完全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