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主之劍

  十串冰珠入水，其中一串準確地擊中了彭凡，有十顆冰珠轟擊在彭凡用雙臂撐起來的武氣氣罩上。

  「噗噗噗~」

  彭凡的武氣氣罩一下子破滅，五顆冰珠擊中左臂，一陣麻痛傳來，彭凡知道自己的左臂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呼哧~」嚴師兄大喘了幾口氣，然後撲騰一下沉入水裡，剛才他已經感覺到擊中了彭凡，正要乘勝追擊。

  「化水成冰！」但此時，在被擊傷而騰然升起的怒火之外，彭凡爆發出最大的武氣，居然一下子凝成了三枚冰刀！

  「去！」

  彭凡右手掌一揮，其中兩枚冰刀並列著激射而去，第三枚冰刀稍微偏了方向才跟著激射過去。

  「這廝估計修為倒退，現在只會這一招冰刀而已了！」嚴師兄感應到兩枚激射而來的冰刀，心中冷笑。

  嚴師兄激發武氣移動身體閃過了兩枚冰刀，同時發現了左肩受傷的彭凡，立刻再次施展「連珠穿石」，想要一招制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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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嚴師兄身邊剛剛凝成了數十枚冰珠，喉嚨卻被一枚冰刀洞穿！

  嚴師兄雙眼瞪圓，滿臉難以置信的神色，喉嚨被洞穿使得他失去了呼吸能力，無法喊話了。

  他本以為掌握了彭凡的招數，勝券在握了，沒想到這彭凡藏得這麼深，明明能夠激發三枚冰刀，偏偏一直裝作只能激發兩枚。

  而且這第三枚還刻意隱藏在前面兩枚冰刀的後面，讓嚴師兄難以察覺。

  「噗噗噗~」

  仿佛在給嚴師兄一個明確答案，又是三枚冰刀並列而來，準確地洞穿嚴師兄的另外三個要害。

  鮮血模糊了嚴師兄懸浮在水中的屍體。

  只差臨門一腳就能晉升為內門弟子的九星武徒嚴師兄，卒！

  彭凡對嚴師兄的屍體微微鞠躬，為對方的死給予一點尊重。

  「天下世界浩渺廣大，你和我一樣，都是在修真這條充滿廝殺的道路上，為自己的生存爭鬥而已。你為修為而亡，這一點值得我尊重。反過來，如果我此時修為不如你，這次變成屍體的人就是我了……」

  彭凡在心中默念道，神態沒有太多的因為殺了對手而糾結。

  默哀之後，彭凡腳下武氣激發，游到嚴師兄的屍體旁邊，一把抓過彪師兄的儲物錦囊，打開一看，果然有些東西。

  一個玉瓶裝著兩顆練氣丹，還有一塊下品靈石。

  「這人倒是有點家底，一塊下品靈石可以在凡人國度里換百畝良田，在宗門裡可以換到一顆極品練氣丹，如果是下品練氣丹的話可以換五顆！」

  彭凡把這兩樣東西收入自己的錦囊之中，便立刻一口氣躍出水面，腳底激發武氣，踏水而行，一眨眼就到了岸上。

  「還有兩個追殺而來的人。最強的九星武徒已經被我斬殺，剩下的這兩個頂多就是六星武徒而已了，我倒不懼。」彭凡知道對方一定正在快速追趕過來，於是佇立在河岸，靜靜地等待。

  「咦，師兄你們看，那人好像是彭凡！」兩個沿著河岸疾走的外門弟子突然看到遠處有個人影站在河岸，驚疑之下放慢了腳步。

  「還真是彭凡！他居然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裡？難道不怕被我們發現麼？根據大少主掌握的情報，這彭凡如今已經倒退到武徒四星以下了，我們六個人隨便一個都可以斬殺他！」另一個人驚疑說道。

  「嚴師兄呢？以嚴師兄九星武徒的修為，肯定比我們先發現彭凡才對呀！怎麼沒看見嚴師兄，反而看到彭凡好整以暇地站在河岸？莫非那裡站著的，是彭凡的屍體？」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嚴師兄比我們先行一步，就算那彭凡在裝神弄鬼，嚴師兄也肯定已經在附近，只要我們一出手就用聲響最大的的招式，嚴師兄就會出現，那彭凡定然被嚴師兄一掌拍死。」

  彭凡感應到三里之外的河岸上出現了兩個修士，緩緩轉頭頭，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正等著你們呢。」

  三里的距離，在六星武徒的修為之下，僅僅需要十個呼吸的時間而已。

  「彭凡！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莫怪我們心狠手辣，只怪你為人太過自傲，最終被宗門所棄，你以前享受的特權，今日就該還回去了。」其中一個外門弟子意氣風發地對彭凡喊道。

  「你自刎吧，免得逼我們兩個動手，多承受一些多餘的痛苦。我們這些外門弟子的佩劍，可比不上你的少主寶劍，劍鋒很鈍，殺起人來比較慢。」另一個外門弟子冷笑說道，神態和言語之間，充滿了戾氣。

  「是嗎？」

  彭凡冷眼審視了一下這兩個穿著灰衣的外門弟子，都沒看到他們腰間有儲物錦囊，似乎這是兩個窮得只剩一身衣服的小人物。

  「本來我還想，如果你們乖乖呈上身上的財物，然後磕頭認錯，我還會念在同出宗門，放你們兩個一條生路，沒想到你們如此自信。所以我改變主意了。」

  彭凡背著雙手，搖頭不屑說道。

  「嗤，死到臨頭還敢嘴硬？莫非你還當自己是宗門的少主不成？你現在就是一隻流浪狗，哈哈！」

  外門弟子說到最後，仰頭大笑起來，身邊的夥伴也不禁對彭凡搖頭嗤笑。

  「讓你們臨死前笑一笑，也算盡了一點人道。笑完了，就上路吧！」

  彭凡面無表情地看著兩個對他嗤笑的外門弟子，冷漠說完一句話，就心中默念武技法訣，右手掌上憑空凝成兩枚晶瑩鋒利的冰刀。

  「烈焰當空！」

  「粉碎大地！」

  這兩個外門弟子看到彭凡激發武氣，立刻爆發出全身的武氣，看起來是火和土兩種靈根，各自激發出來的武氣，聲光都不同，但相同的就是聲響很大，估計方圓五里之內的人都能聽得到，如果此時天黑的話，肯定紅光大閃。

  「呱噪！」彭凡不屑地罵了一句，兩枚冰刀閃電般激射而去，角度刁鑽，對著那兩人的喉嚨而去，只要擊中，立刻就可以解除兩人的行動力。

  區區六星武徒的修為，本來就武氣偏弱，現在那兩個外門弟子還把幾分武氣用來營造聲響，剩下的武氣使得武技的爆發力更加弱了。

  也難怪他們如此，畢竟在他們眼裡，彭凡頂多就是一個四星武徒的廢材而已，他們七分功力就可以一招斬殺彭凡，更別說是兩個人一起激發武技。

  在兩個外門弟子驚疑之中，冰刀輕易地穿透了兩個聲響頗大的武技，直奔他們的喉嚨而去。

  「閃！」兩個外門弟子險之又險地躲開了冰刀，但脖子上依然留下了一條血痕。

  「看來變成了廢材，還是殘存一些手段嘛。」其中一個外門弟子用手摸了一下脖子，一手的鮮血，放在嘴裡舔了一下，眼神狠厲地盯著彭凡，陰測測地說道。

  「看來七成武氣激發兩枚冰刀，還是可以被六星武徒躲開……」彭凡對外門弟子視而不見，喃喃自語，對剛才那兩枚冰刀頗為不滿意。

  又是兩枚冰刀凝成，彭凡仿佛在驅趕蒼蠅一般，不耐煩地甩出手掌，兩枚冰刀就以加快一分的速度激射而去，依然直奔兩個六星武徒外門弟子的喉嚨。

  「！」

  這次，讓兩個有所警備的外門弟子驚駭了，他們沒想到，彭凡剛才居然沒有用全力，現在這兩枚冰刀，比剛才的更加迅猛。

  兩個外門弟子爆發出全身的力氣，以最快的速度企圖躲閃。

  「噗噗~」兩個外門弟子不約而同地，臉上帶著驚駭的神色，癱軟倒地，幾個呼吸時間過去，氣絕！

  「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用不著死不瞑目。」彭凡看到兩人都睜著眼睛，滿臉驚駭而死，感覺有些厭煩，甩出兩串「連珠穿石」，直接把兩個外門弟子的腦袋轟炸成渣。

  連珠穿石這門武技，只是玄元宗的黃階武技，連身為外門弟子的嚴師兄都能修煉，更別說是曾經身為少主的彭凡，彭凡沒有在這門武技花費太多的精力，僅僅練著玩，練至小成就不再去修習，因為這門武技只是黃階，還不入彭凡的眼界。

  彭凡又激發兩串「連珠穿石」，在河岸的地面上轟出兩個一米土坑，把這兩個外門弟子的屍體踢到坑裡，把他們都埋了。

  「讓你們入土為安，僅僅只是出於我的人道主義而已……」

  彭凡對兩個無名土墳例行公事地微微鞠躬，然後頭也不回地躍入河裡，立刻運轉醒龍聚靈法，快速地恢復體內的靈氣，一邊向著楊玲藏身之處潛行而去，在水裡遇到一階妖獸都不再理睬了。

  「少主！你沒事吧？」楊玲看到彭凡出現，立刻驚呼問道。

  「區區幾個外門弟子而已，楊玲用不著太過擔心，除去一個嚇破膽逃掉的，剩下的都已經去轉世投胎了。」彭凡淡淡開口，考慮到楊玲未曾參與打鬥，而且靈根尚未覺醒，於是把話說得婉轉詼諧一些，免得讓楊玲太多驚嚇。

  「少主安好，奴婢就放心了。如果少主有什麼差池，奴婢也不敢苟活。」楊玲堅定地說道，微微低著頭，好像在對自己發誓一般。

  「呵呵，楊玲，你也不必如此執著。如果我敗了，死在敵人手裡，你就自己想法活下去，怎麼可以說什麼不敢苟活之話？其實，現在你已經是自由之身，如果你想要分手獨立，我會任你離開。」

  彭凡淡淡笑道，手裡把玩著從嚴師兄身上收割而來的玉瓶，心中在考慮要不要立刻吞服這兩枚練氣丹，如果吞服下去，加上在河裡施展醒龍聚靈法，想必可以把修為恢復到七星武徒巔峰，說不定發揮得好，直接恢復到八星武徒。

  「不，少主，我長到十五歲，受恩於家母和少主，早在我七歲懂事的時候開始，我就對天發誓，為少主而活著！我要成長為一把最鋒利的劍，守衛著少主！」

  楊玲稚嫩的臉上，是一種光榮而堅定的神色，看起來就是一個極度虔誠的信徒，只是這個信徒的信仰，不是任何圖騰之神，而是彭凡這個少年。

  彭凡不禁被楊玲此時的氣勢小小地震懾了一下，那是一種心神的震懾，一個彷如天方夜譚的靈光在彭凡腦海中一閃而逝。

  「莫非這是一種道？」

  彭凡從小飽讀經書，閱讀過無數的古籍，對各種奇異的修士記載有所查閱。

  在各種奇異天才之中，都有一個大致相同之處，那就是都擁有各自的道，道有千萬，相同的是都對自己的道極為虔誠。

  這種虔誠很容易被當做一種固執，看似愚昧可笑且頑固不靈。

  而一般的修士，只有境界摸了到武靈境界的邊緣，才能漸漸地形成自己的道。

  那些奇異修士，早早地就能形成自己的道，無不是超級天才，比一般的天階靈根天才還要強悍許多。

  這種奇才，一百個天階靈根的修士中才可能出現一個。

  一萬個凡人才能出現一個擁有黃階靈根並且可以修煉的人，而靈根每提升一個品階，便是一百進一的比例，擁有天階靈根的修士在修士中都已是百萬挑一，如果要出現形成道的奇才，那就是一億得一。

  算上凡人，更是億萬得一，世所罕見。

  「如果真是一種道，那楊玲豈不是傳說中的奇才？比三年前的我還要強悍百倍？」彭凡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如同看怪物一般審視了楊玲一遍。

  彭凡又搖頭，在心中否定。

  「少主，你怎麼這樣看我？莫非是奴婢剛才說錯了什麼？」楊玲被彭凡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聲若蚊子問道。

  「咳咳~」彭凡也頗為尷尬，連忙掩飾，擺擺手訕笑道，「楊玲，你答應我，以後別在我面前自稱奴婢了，我說了，你已經是自由之身，不再是侍女。」

  「那我自稱妹妹可好？」楊玲心中感覺一股暖流流過心間，她就是喜歡這個少主把她當做自家人一樣對待，這種感覺讓她特別有安全感，讓她對自己的信念更加堅定。

  「哈哈，自然是好！你本來就比我小兩三歲。」彭凡不禁被楊玲逗樂了，心中閃過一個靈光，便把手裡把玩著的玉瓶拋向楊玲。

  「這……」楊玲在跟著彭凡兩母子長大，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這玉瓶里裝著的，是兩枚練氣丹。

  「少爺，我不能接受！你現在最需要這種修煉丹藥，恢復修為才是最重要的。況且，我連靈根都沒覺醒，都不能修煉，給我也沒用。」

  楊玲誠惶誠恐地把玉瓶塞回彭凡手裡，對彭凡的稱呼已經改口。

  彭凡又把玉瓶拋向了楊玲，楊玲驚呼一聲，連忙緊緊地抓在手裡，生怕玉瓶掉在地上，嚇得她俏臉有些發白，仿佛這兩枚靈氣丹就是兩人的救命口糧。

  「少爺，現在流浪在外，不像以前在宗門裡擁有大把的資源了，任何丹藥都得小心保管好！」楊玲知道這玉瓶必須收下來，便順著彭凡的意思收入錦囊，當做代替彭凡保管。

  彭凡對楊玲的執著不再詫異，反而心情極好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喊一聲走了，便一把抓過楊玲，背起來就激發武氣，帶起呼呼風嘯，快速地在密林之中趕路。

  「少爺，我們現在要去哪裡？」楊玲感覺彭凡似乎只是針對一個方向趕路而已，遇水則踏水而行，遇嶺便翻越。

  「去東洲的西方，我以前在古籍中閱讀到一個奇聞，在東洲西邊的邊境中，存在大量的千年妖獸。」彭凡耐心地一邊急速奔跑，一邊對楊玲解釋道。

  「千年妖獸，那至少也是四階妖獸啊！說不定還會有靈獸存在，哪裡是我們兩個可以招惹的。」楊玲心驚。

  「呵呵，妖獸晉級比修士要難一萬倍。說不定等我們走到那裡，我修為已經提升了很多，而那些妖獸依然還是古籍里記載的修為。」彭凡樂觀地說道。

  「嗯！少爺有信心就好，妹妹就不怕。」楊玲輕聲說道。

  彭凡背著楊玲不停地翻山越嶺，每當遇到蘊含靈氣的水潭，彭凡就停下來，施展醒龍聚靈法恢復靈氣。

  ……

  玄元宗的銀月府邸，彭雲臉色鐵青地聽著兩個外門弟子的匯報，碰的一聲巨響，一掌把太師椅配套的茶几震得粉碎。

  「一個九星武徒，一個七星武徒，還有兩個六星武徒！居然拿不下一個修為倒退的廢物？你們是在糊弄我麼？還是說有人許諾給他們六人一些好處，就直接裝死了？」

  「大少主，請息怒，他們幾個確實已經死了，都是被利器洞穿喉嚨致死！估計是有修為武師以上的高手，在半途救了彭凡。」站在彭雲座下的一個內門弟子連忙抱拳，恭敬地解釋說道。

  「高手？那彭凡的母親是遠在萬里之外的古族，在玄元宗根本就沒有跟隨者，怎麼會有高手去救彭凡？不過似乎也只能這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