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無可奈何

  慕傾雪涼涼道：「子衿有自己的親娘，你無須這般，而我的念念，無可替代……」

  鳳九幽很是無奈，道：「我所言確是事實，子衿是我和你所生的兒子，當年慕吟霜將早產的子衿仍棄，是我尋了回來，將子衿託付給錦瑟照料，子衿早產天生不足，多虧了錦瑟保他無虞，所以……」

  「可子衿已經四歲了，我的兒子才三歲，你如何解釋？」有鳳麟頂替念念在前，慕傾雪萬不可能再輕易相信任何人，尤其風九幽竟說子衿是她的親生兒子，這怎麼可能呢？

  「那只是為了蒙蔽世人的耳目，不讓人知曉子衿的真實身份！」風九幽言辭懇切道。

  「如果……如果子衿真是我的念念，你為何連我也要隱瞞？甚至騙我說他四歲了？你不想我們母子相認？還是，這本就是你的一個謊言？」慕傾雪的心被狠狠撕裂，每當她想要將失去念念的傷痛和怨恨埋藏，卻總是不經意被人拿出來一遍一遍凌遲她的心，提醒她這個不可磨滅的傷痛。

  

  鳳九幽急力否認：「我沒有，我只是……因為時機未到，所以暫時沒有告訴你……」

  風九幽早前不確定慕傾雪的心意，他以為慕傾雪心悅鳳子翔，故不忍心打破她的美夢，他愛她至深，願意成全她的所有。

  可是，他沒想到她終究還是和鳳子翔翻臉，還被算計的命在旦夕，所以他出現了，也決心要將她搶回自己的身邊，好好珍愛她餘生。

  倘若鳳九幽一開始就告訴慕傾雪真相，慕傾雪定然不會相信，甚至會覺得他存心破壞她和鳳子翔的婚姻，而鳳子翔也絕對不會承認。

  最重要的是，鳳九幽不清楚慕傾雪心之所向……

  若慕傾雪愛鳳子翔，即便東窗事發，鳳子翔也能再尋回兒子求得她的原諒，而鳳九幽可能連唯一的兒子都會失去，那是她為他生的兒子，是他對她唯一的念想，若連唯一的念想也沒了，他該如何？

  只有讓慕傾雪確定她的兒子被鳳子翔他們害死了，她才會對鳳子翔恨之入骨，他們二人才會徹底決裂，再無合好的可能，鳳九幽才有機會贏得她的芳心不是麼？

  事情也確實按著鳳九幽的意向發展，慕傾雪恨鳳子翔，終於決心要與鳳子翔和離……

  可以說這一切是鳳九幽樂見的，也可以說是他推波助瀾的，他算計了她，也傷害了她，但他並不後悔，若時光能倒流，他一定早早的將她帶走，遠離皇城紛爭，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可是，這些他不能說，他不能讓她知道，是他算計了她和鳳子翔……

  「鳳九幽，你愛我嗎？」慕傾雪望著他的雙眼，突然問道。

  「愛！」鳳九幽毫不猶豫的點頭道。

  「有多愛？」慕傾雪追問道。

  鳳九幽凝視著她的淚眼，認真答道：「入心，入骨，重過我命！」

  「你說謊……」慕傾雪激動的咆哮。

  「我沒有！我真的愛你，很愛很愛，勝過我自己的性命，難道你都感覺不到嗎？」鳳九幽驚慌的抱住她，生怕她會傷到自己。

  當年他可以為了她毫不猶豫的自殘雙腿，自然也願意為她犧牲性命，只是，他怕這世間再沒有哪個男子能比他更愛她，再沒有哪個男子能護她餘生安好……

  他想，他心愛的女人，還是由他自己給她幸福才好！

  「你騙我……」慕傾雪情緒失控的低吼，完全沒有往常的溫婉端莊。

  「沒有，我從來沒有騙過你，你信我！」頂多就是隱瞞了一些事實而已，鳳九幽心裡補充道。

  「你若真愛我至深，為何能看著別人算計我而無動於衷？若子衿真是你和我的兒子，你為何只單單帶走兒子，卻丟下我繼續任人傷害？明明我們朝夕相處，為何你不讓我們母子相認？」慕傾雪連聲咄咄逼問道。

  「我……」鳳九幽神情複雜的看著慕傾雪，感覺心再次碎了，他如何能說，開始他並不知那是他的兒子？他救子衿，只因那是她的兒子，後來長開了才發現竟跟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畢竟，慕傾雪和鳳子翔是夫妻，鳳九幽親眼見他們二人同床共枕，他以為……

  「你說不上來了？因為你不夠愛我，因為子衿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你就是騙我的……」慕傾雪的腦子很亂，心也很亂，她想要求證什麼，可又不知該如何求證？風九幽的話很是不合邏輯，讓她如何信他？

  有那麼一瞬，她差點就相信，子衿真的是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好好的活著，還那麼優秀，還是她和心愛的男人的兒子，她沒有失貞，她一直都是他的，只是他的……

  可是，子衿明明都四歲了，根本不是她的念念，不然，鳳九幽怎忍心讓他們母子相見卻不能相認？他怎忍心見她飽受思子之痛而無動於衷？

  「傾雪，我愛你，真的很愛，子衿也確實是我和你的兒子，要如何你才能信我呢？」鳳九幽很無奈，越發用力地將她緊緊擁在懷中，讓她感受他的心跳，似乎這樣才能真正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涼風習習，淡淡的梨花香混合著脂粉香撲鼻而來，瞬間衝刺著慕傾雪的神經。

  慕傾雪猛的推開鳳九幽，微蘊道：「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如命，卻一直欺騙我，剛剛還當著我的面抱著別的女人！」

  「傾雪……」鳳九幽驚恐的欲將她重新攬入懷，卻被她厲聲喝止，「不許碰我！」

  「好，我不碰你，你別生氣了好不好？」鳳九幽低柔的哀求。

  「我討厭你身上的味道！」慕傾雪怒目瞪著他低吼，其實，她更討厭他抱過別的女人轉身又來抱她。

  鳳九幽才反應過來，他衣袍上沾染了錦瑟的胭脂香味，忙道：「我立刻換了這身衣裳，不，我要沐浴，傾雪你等我，我很快就洗乾淨了……」

  鳳九幽語無倫次的說著，便匆忙離去，慕傾雪目送他離去的身影，再度落淚。

  淒泣淚雨嘆，感此寒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