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是何居心

  慕傾雪滿目震驚，剎那間自嘲的笑了，他竟連這樣的謊話也說的出口？

  「傾雪你信我，子衿真的是你生的，他是我們的親生兒子，你才是他的親娘！」鳳九幽焦急的道出真相。

  「謝謝你編造這樣的美夢來哄騙我……」慕傾雪哭著笑了，笑著落淚，哽咽道。

  「我沒有騙你，也不曾騙過你，傾雪，你信我……」風九幽很是無奈，也很無措，這樣的感覺也只對她才有。

  慕傾雪悲痛的閉上雙眸，淒泣道：「我的念念已經不在了，你何必還要拿他來說事？」

  念念是慕傾雪此生最大的傷痛，她的親生兒子她不曾看過一眼，已經是畢生不可言說的遺憾和悔恨，她還被一個假冒的孩子矇騙了三年，如今，連他也要利用死去的念念來欺騙她嗎？

  他可知，他這樣的謊話，就像是一把利刃直刺進她的心窩，還嫌不夠，還要不斷的往她的傷口上撒鹽，一遍一遍刺痛她的臟腑和百骸，讓她痛不欲生。

  「不是的，傾雪你聽我說……」鳳九幽驚慌的扶住她顫抖的身子，急急辯解。

  「夠了！我的念念已經夠可憐了……」慕傾雪泣不成聲，悲傷逆流成河。

  「傾雪，你的兒子就是子衿，他沒有死……」風九幽的心又何嘗不是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求你不要再說了……求你……」即便鳳九幽是她愛的男人，慕傾雪也不許他拿她的念念來說事，這是對念念的褻瀆，她不允許。

  「傾雪……」鳳九幽如鯁在喉，心似被凌遲，他似乎失策了，他應該早點告訴她真相的。

  慕傾雪悲痛欲絕，聲聲催淚，字字錐心：「我都已經聽到了……錦瑟就是子衿的親娘，子衿是你和她生的兒子……你何必再編造這樣荒唐的謊言來哄騙我？」

  慕傾雪很想質問他到底是何居心？可是，她什麼都沒有，除了這副皮囊，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他就只是為了得到她麼？可他不是已經得到過她的身子了麼？也包括她的心……

  「不是的，傾雪，不是你聽到的那樣，錦瑟她不是，子衿是我和你的兒子，是我們的親生兒子，與錦瑟無關，真的，你聽我細說好嗎？」鳳九幽的心也在顫動，他最怕的就是慕傾雪哭，滴滴似他的心頭血，讓他痛到窒息。

  慕傾雪悽然淚下，滿目悲傷和哀怨的望著鳳九幽，說不出的痛心和失望。

  她親耳聽到錦瑟一口一個「我們的兒子」還有徦？更何況，鳳九幽也沒有一句反駁和否決，他的默認就是事實。

  鳳子衿是他和錦瑟生的兒子，這是他曾經的一段不可磨滅的過去，慕傾雪也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她無可奈何……

  她可以盡力忽視一切，但是，她接受不了風九幽的欺騙，尤其是利用她的念念來捏造謊言欺騙她，這是她無法忍受和接受的。

  「我都親耳聽到錦瑟喚子衿『乖兒子』，而她也一口一個『我們的兒子』，你還想要騙我嗎？鳳九幽，你到底是何居心？」慕傾雪第一次這麼連名帶姓的喚他，孰不知她的不信任的一句質問，刺傷了兩個人的心。

  風九幽猩紅的鳳眸沉凝，滿目哀痛的凝視著慕傾雪雨打梨花的面容，這是他魂牽夢縈的一張臉，他心心念念了那麼多年，恨不得將整個天下都捧到她跟前，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裡寵愛，她怎麼可以不信任他？她怎麼可以懷疑他對她的心？

  「丫頭，你覺得我是何居心？」鳳九幽沉吟半晌，才低低的詢問，很低，很輕，似風一吹就會聽不見。

  慕傾雪渾身一僵：是何居心？她怎麼知道他是何居心？她原以為他是愛她的，可卻是她自欺欺人地忽略了他心愛的錦瑟，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就是他對錦瑟的感情的最好的詮釋。

  他有愛人的權利，也有自由婚娶生子，可她接受不了，他既然深愛著別的女人，為何還要來撩撥她，讓她的身心皆淪陷在他的溫柔偽裝里？

  或許，慕傾雪是嫉妒了，在錦瑟未出現之前，她還可以自欺欺人的當作子衿的娘親不在了，風九幽愛她，她也愛鳳九幽，他不介意她的過去，她也可以不計較他的曾經，她只要他愛她就夠了……

  可是，子衿的娘親出現了……

  錦瑟很美，溫柔體貼，仁和大度，和他很般配，而他對錦瑟也……

  他們一家三口都那麼出塵脫俗，唯獨她似乎是多餘的一個，她該繼續自欺欺人的夾在他們中間？還是該有自知之明的退出？依著鳳九幽的態度，似乎並不想對她放手吧？

  慕傾雪未語淚先流，茫然無措又糾結的模樣，鳳九幽盡收眼底，無奈的嘆息一聲，重新將她摟入懷中，吻了吻她的發頂。

  他這一生，最不舍的人就是她，可他卻無意地傷她最深……

  「傾雪，我只有過你一個女人，子衿真的是我和你的親生兒子，當年你新婚之夜，與你洞房的人是我，你真的毫無印象嗎？錦瑟是我的恩人，因我虧欠於她，才讓子衿認她做義母……從始至終，我的心裡只有你，從前、現在、以後，都只有你，也只要你，不會再有別的任何女人！」鳳九幽低潤的聲音輕輕的響起，輕輕柔柔，就像他的人一樣，溫柔似水。

  慕傾雪的腦子一片糨糊，喃喃細語：「怎麼可能……」

  雖然風九幽說的很美好，慕傾雪很想相信他所說的，可是，他說的太令人匪夷所思，也太不切實際了。

  子衿怎麼會是她和他的兒子？她就只生過念念一個，不對，他說那一夜與她洞房的人是他，因此有了子衿，子衿就是念念嗎？可子衿已經四歲有餘，比她的念念足足年長了一歲，這怎麼可能呢？

  他是為了讓她相信他是她唯一的男人，所以才編造了這麼一個大謊來哄騙她？這樣，她就會將對念念的情感轉移到子衿身上，將子衿當作念念，對他視如己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