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學藝不精

  「鳳天果然盛產美人！」一位使臣由衷地讚嘆道。

  「尤其長孫皇妃傾國傾城如是，就連她的婢女也是花容月貌！」另一位使臣附和。

  鳳帝和鳳後笑容滿面，被藩國的使臣誇讚，倍有面子。

  眾人都沉迷在那優美的舞曲中，慕吟霜忘情地揮袖、扭腰、曼舞，若初神色始終平靜如水，只時而抬眸看一眼殿中的慕吟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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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音高漲之際，將眾人的情緒猛然帶入了月里雲山空幻色的境地，慕吟霜快速地旋轉……

  若初望著旋轉的紅影，玉指忽而一勾，「錚」地一聲弦斷，琴聲嘎然而止。

  「啊……」慕吟霜驚呼出聲，扭到腳踝狼狽地摔倒在地，眾人驚愕。

  鳳子翔噌地起身欲上前，卻忽然回眸看了慕傾雪一眼，又緩緩落座。

  慕傾雪僅弦斷的剎那微驚了一下，便不動聲色地端坐著，鳳子翔的驚慌和擔憂，她都知道，心中不禁自嘲：差點又上當了呢！

  「吟霜……」慕懷遠驚慌地闊步上前欲扶慕吟霜。

  「怎麼回事？」鳳後沉聲質問，她聽出若初的琴技不俗，怎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若初惶恐地起身，朝上座一拜，弱弱道：「奴婢不是故意的……」

  那撩人的身軀瑟瑟發抖，聲音軟儒惶惶，讓人恨不得上前將她擁入懷中，溫柔的安慰一番。

  「吟霜怎麼樣了？」太子妃有些焦急，不顧身份地上前詢問。

  「好痛……」慕吟霜坐在大理石地板上捂住肚子痛呼，臉色蒼白。

  慕傾雪黛眉緊蹙：她不是扭到腳了嗎？怎麼捂住肚子？

  鳳九幽和鳳子衿同時蹙眉，略一思索，鳳九幽眸中閃過一道冷芒，隨即恢復平靜。

  「快傳太醫……」太子妃焦急地呼喊。

  「先帶她去偏殿吧！」鳳後出言，畢竟是個女子，這麼多人看著成何體統，況且還有兩藩的人在此。

  慕懷遠是慕吟霜的父親，又是武將，自然顧不得男女有別，直接抱起慕吟霜去偏殿。

  太子妃卻是惡狠狠地瞪著若初，指責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若初惶恐地搖頭：「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明明彈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斷掉，害慕吟霜摔倒？」太子妃厲聲質問，似乎認定若初故意為之。

  眾人驚愕：會是這個美人故意的嗎？

  鳳子衿幾次欲出言，都被鳳九幽不著痕跡地阻攔了，鳳子衿不明白他是何意，莫不是怕惹人非議？

  慕傾雪眸光寒涼：太子妃可真有意思，若初是她的婢女，太子妃這個當婆婆地如此質問，將她置於何地？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慕吟霜才是她兒媳婦呢！

  「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請鳳帝鳳後明鑑，斷弦很是常見，這是普遍的常識啊……」若初淚眼汪汪地望向鳳帝和鳳後，提醒眾人只是突然斷了一根弦而已。

  「你還敢狡辯？」太子妃厲聲喝道。

  鳳帝和鳳後斂眉看著不語，這本該是個意外，可太子妃如此斷定是若初故意為之，若初是慕傾雪的人，這事就不尋常了。

  「太子妃這是何意？不就是意外斷了一根弦，你就非得指認是若初故意的？未免也太牽強了！」慕傾雪冷冷地諷刺，若初是她的婢女，太子妃竟當著她的面逼迫若初，打的是她的臉，如此，她也不必給太子妃留臉面了。

  「慕傾雪，我是你婆婆，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太子妃不滿地指責。

  「您還知道你我是何關係呀？如今這般倒讓人看不清到底誰才是你的兒媳婦！」慕傾雪涼涼的聲音讓人心頭一涼，瞬間清醒的不少。

  「你……吟霜是你的親姐姐，她摔倒了你竟一點也不關心？反而還袒護這個婢女，你怎麼可以這樣？」太子妃被慕傾雪屢次博了面子，非得要壓壓她的氣焰。

  眾人心中驚濤駭浪，不明白今晚到底唱的哪出？尤其這太子妃的反常，怎麼為了一個外人針對自己的兒媳婦？看來流言屬實，長孫皇妃與太子府不和，幾度欲請求與長孫殿下和離。

  可是，若長孫皇妃真的不好，為何不直接一封休書了事呢？難道是顧忌帝後？

  大臣中亦有少數幾個聽聞那個預言，只是未得到證實。

  慕傾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涼涼道：「太子妃此話究竟是何意？我又不是未卜先知，怎知慕吟霜她學藝不精，一個小小的意外就摔倒了，而且，是她自己主動要求伴奏的！」

  慕傾雪算是看出了，即便沒有斷弦，怕是她們也會想其它法子來設計她，只要斷定是若初故意的，也就可以說成是她故意指使的。

  倒不如將這次意外說成是慕吟霜學藝不精。

  或許慕吟霜舞是跳的好，但不代表她每一曲都會呀，至於若初伴奏，確實是臨時決定，大家有目共睹，根本不關慕傾雪的事。

  「你的婢女琴技不俗，好巧不巧地在關鍵時刻斷弦斷音，怎會有這麼巧的事？這婢女是你的！」太子妃不依不饒地質問，暗指慕傾雪設計此事。

  慕傾雪臉色一沉，冷冷道：「太子妃莫不是夢魘了？主動獻藝的是慕吟霜自己，提出伴奏的也是她，婢女代本皇妃彈奏有何不可？況且這琴還是宮中的，難道，太子妃是懷疑這琴有問題？」

  慕傾雪毫不客氣地反駁，且提醒眾人她的身份，堂堂長孫皇妃去給一個庶女伴奏，未免可笑，太子妃要不是懷疑撫琴人使詐，要麼就是琴有問題，這是質疑鳳後的管制能力。

  「你……你也太放肆了，竟然這麼……」太子妃自然不敢說宮中的琴有問題。

  「母妃！這就是一個意外而已，你就不要瞎質疑了！」鳳子翔不悅地阻止太子妃繼續的發難，畢竟慕傾雪是他的皇妃，婆媳當眾反目，讓他情何以堪。

  最最重要的是鳳帝和鳳後的臉色已經很難看。

  「子翔……」

  「好了，母妃快入座吧，不要影響了大家欣賞才藝的心情！」

  太子妃欲說什麼，被鳳子翔不悅地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