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小鬼大

  「傾傾……」鳳子衿可憐兮兮地緊貼著慕傾雪，好像他的爹爹真的是個很可怕的惡魔似的。

  「九皇叔……」慕傾雪似乎是頭一次看到鳳九幽生氣的模樣，而且語氣很不善。

  慕傾雪疑惑：難道九皇叔不喜歡子衿，不然怎麼對子衿這麼凶？剛才那神情，確實有點像要拆人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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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九幽眸光微轉向慕傾雪，平靜道：「這個臭小子就喜歡胡說八道，你別理他！」

  「爹爹太不厚道了，怎麼能敗壞我的聲譽，讓傾傾不理我呢？就算爹爹也喜歡傾傾也不能如此霸道啊，起碼咱爺倆得來個公平競爭，不對，傾傾好像已經嫁人了呢……唉！看來小爺我是沒有希望咯！」鳳子衿人小鬼大地搖搖頭，好一副失落的模樣。

  慕傾雪一愣，顯然沒想到一個四歲的小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鳳九幽眸光一沉，他豈會聽不出這個臭小子的弦外之音？

  就算再喜歡慕傾雪，她也是別人的妻。

  鳳子衿幽黑的瞳仁滴溜溜轉，一臉純真地問道：「傾傾如此美貌，不知是什麼樣的才俊才能配得上你啊？」

  慕傾雪微驚愕，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好了！她現是子翔的皇妃！」鳳九幽涼涼道。

  「傾傾是長孫皇兄的妃？那不就是我的皇嫂？爹爹的侄媳婦？」鳳子衿瞪大眼睛看著慕傾雪道。

  好吧，原諒他是故意如此提醒他們二人的。

  畢竟她是有夫之婦，她與爹爹名義上是叔侄關係，即便爹爹再喜歡，那也不可做出什麼有悖常倫的事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爹爹犯錯……

  雖然他也挺喜歡傾傾，如果爹爹真的很放不下她，那也得等她恢復自由身，他們才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只是，若爹爹喜歡的人是傾傾，那小爺我的娘親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爹爹愛娘親嗎？若不愛，怎會有小爺我呢？可若爹爹愛娘親，那怎麼還能喜歡傾傾呢？

  小爺我內心好彷徨，好糾結呀……

  慕傾雪的心莫名一痛，低低道：「九皇叔，謝謝你帶我下山，我該回去了！」

  鳳九幽的心猛然一沉，面無波瀾道：「好！我讓人送你回去！」

  「我送傾傾回去吧！」鳳子衿立刻自告奮勇地出聲，那神情似乎在說：你一個女子出門多不安全啊，有小爺跟著保護你較為妥當。

  慕傾雪正欲拒絕，卻聽到鳳九幽淡淡道：「也好！」

  鳳子衿不過是想替他的爹爹送美人回家，但也有點算盤，就是獨自與美人相處，順便探探口風，了解他們的過去……

  關於過去，他的爹爹可是隻字未提，直到前不久將他帶回鳳京城，才告訴他身份，其實他早就知道了。

  「咦？你不是住在太子府啊？」鳳子衿看到入眼的『鳳府』，驚疑出聲，據他所知，鳳子翔和太子妃是住在太子府的，那鳳子翔的皇妃不是應該也住在太子府麼？

  「嗯，我昨日剛搬到這裡！」慕傾雪淡淡地解釋。

  鳳子衿烏黑的瞳仁滴溜溜一轉，愉悅道：「哦，那我以後可以來找你嗎？」

  生怕慕傾雪不答應趕緊補充道：「傾傾，你也看到我爹爹對我多凶了，他平時都不理我，更不會陪我玩了，看我這麼可憐你忍心讓我繼續孤獨寂寞嗎？」完了可憐兮兮地望著慕傾雪，眸中還氤氳著水霧，欲泣還休，讓人不忍拒絕。

  「好！」慕傾雪看著鳳子衿有剎那的恍惚，心莫名的疼痛。

  「傾雪……」鳳子翔從院中走出，看到華麗的馬車上鐫刻的「九」字，心頭一緊。

  「長孫皇兄也在呀？」鳳子衿聽到鳳子翔的聲音，立刻鑽出馬車，小小身板倨傲地立在車板上，看著鳳子翔道：「皇兄怎麼能讓傾傾一個人去空明山呢？上午大雨差點害的傾傾下不了山，幸虧遇見小爺我，不然你就見不到傾傾了！」

  慕傾雪心中悸動，沒想到子衿如此聰慧，先發制人，指責鳳子翔未盡到夫君的本份，又道明了她是遇到子衿，跟子衿在一起。

  如此三言兩語，將九皇叔撇的乾乾淨淨。

  慕傾雪看著鳳子衿心中感激，又替感到欣慰，不愧是九皇叔的兒子，這份機智和氣魄，絲毫不比年幼時的九皇叔遜色。

  如果，她的兒子尚在人世，應該也跟子衿差不多大吧？只是不知會是何模樣？

  「是子衿救了傾雪？那本王就謝過子衿了！」鳳子翔微愣後，客套道。

  「不必感謝，小爺我也是憐惜美人才於心不忍，不想她竟是你的皇妃……」鳳子衿意味深長地說道，轉眸看嚮慕傾雪，揮了揮小手道：「傾傾，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見！」

  「嗯！注意安全！」慕傾雪是真心喜歡這個孩子，這心智根本不似孩童。

  「傾雪……」鳳子翔便上前欲拉慕傾雪。

  「子翔！」慕傾雪避開他，涼涼道：「不是說好暫時不要見面嗎？」

  「我……」

  「你是故意要讓我每日活在痛苦中？因為每次看見你，我都會想到我那未曾蒙面的可憐的孩子！」慕傾雪痛徹心扉般地低吼，每思及此，她的心便痛的不能呼吸。

  鳳子翔不理解：「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為何還……」

  「於你是過去，可對於我卻是永遠不可磨滅的傷痛！」慕傾雪再次對這個男人失望透頂，他的心中根本沒有他們的孩兒。

  「傾雪……」鳳子翔欲伸手扶住她顫抖的肩膀，卻再次被她避開。

  「我現在還願意頂著長孫皇妃的頭銜，你便該給我足夠的空間，否則，我情願卸下這個身份！」慕傾雪不難煩地威脅道。

  她只是心善，不忍心鳳帝和鳳後傷心難過，不忍心讓鳳子翔身敗名裂，否則，她大不了魚死網破。

  「殿下、皇妃，晚膳已備好，是否現在用膳？」若初走近恭謹地一禮。

  「殿下自然要回太子府與太子妃一起用膳，爾等恭送殿下回太子府！」慕傾雪沉冷道，便不再理會鳳子翔。

  鳳子衿坐在馬車上，略一沉吟，吩咐探子速搜集有關慕傾雪的一切情報。

  他可是看出來了：鳳子翔與慕傾雪二人根本不合，而慕傾雪與他的爹爹之間，似乎有貓膩啊……